一身玄黑色劲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从书房内走出,距顾暖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审视打量,探究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顾暖。
一身浴血的寒意不加收敛的释放,他眉目含霜,一轮弯月刀疤眉,满脸严肃,连珠炮的输出“书房重地,陆夫人也算是名门闺秀出身,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首辅大人只是当下宠爱你,要知道世上比夫人好看,温柔,优秀的女子,也多的很。”
“以色侍人,岂能长久。”
“夫人仗着大人的宠爱,未免太过于放肆了了些。”
“若是书房出现了什么纰漏,夫人只怕自请下堂都来不及。”
“果然商贾出身就是。。。。。。”
陆行云脸色苍白,只恨不能越多级去捂住黎澈的嘴。
“住口。”
“黎指挥去领三十军棍。”
一道低沉冷峻毫不掩饰怒意的声音响起,语落顾暖的身子便落入一个强劲温暖的怀抱。
顾暖酝酿起的满腔怒火的巨大气泡,“噗”的一声,被扎开,慢慢泄了出来。
书房内外的空气似是冻住了。
在场几人纷纷愣住。
陆行云那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只是满眼都是同情的看着性情耿直憨厚的黎澈,这下子屁股要烂了吧。
市井上相传的首辅大人对夫人眼珠子般的疼爱都是真的,一点都不假。
至于什么以色侍人,陆行云想说以色侍人的貌似是主子,和夫人完全无关。
都是主子缠着夫人的,那折腾的动静,他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墙脚。
完,夫人要生气了,赶主子去书房,又要开始折腾他们了。
黎指挥,你这个莽牛,害死人了要!
黎澈整个人都愣住了,好歹他还是皇城守护的两个指挥使之一。
虽然性情耿直憨厚,但看得懂人的眼色。
看到首辅把人护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动作,就知道街头的传闻,一点都不假的。
大人喜欢极了新娶的夫人,没请他们喝喜酒,他还以为只是玩玩,现如今这样子,只怕是陷进去了。
若他不是指挥使,不是大人的人,他说出来的话,只怕就不是三十军棍的事了。
然军令如山,黎澈自当遵守,不会违抗。
“是,属下领罚。”黎澈恭敬领命,认罚。
一轮弯月刀疤眉,顾暖想起了此人,是皇城的第一道屏障。
顾暖在萧成业的嘴里听过他的名字,只是没想到竟是陆湛的人!
这般莽撞又嘴毒,怪不得上辈子萧成业会把凌迟这种酷刑,施在他的身上。
他声讨自己的那一刻,她是很想发火,狠狠教育他一波的。
既是陆湛的左膀右臂,狠狠教育就罢了。
况且三十军棍着实有些狠了。
“且慢。”
顾暖开口,对陆湛说道“黎指挥使说的也不过是事实,市井上确实是这样说的。”
“更何况我外祖确实是炎国首富,我确实貌美。书房也确实是重地。”
“所以大人不要苛责于他。”
陆湛眉头微皱,面上依然冷若含霜,眸光沉沉。
显然不想退步。
顾暖小手探向他的腰腹,揉了两下,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微崩,赶紧松开了。
还好她只是小小一只,又被陆湛抱的严实,倒无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她心塞了,还真的是以色侍人。
“我本以为书房只有大人和六爻公子两人,上次在坊内相遇,我有几个问题还未来得及问。若早知道黎指挥和——”
“南弦子。”
陆湛提醒道。
“南公子也在我便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颔首。
“抱歉,打扰到你们谈事了。”
黎澈只在萧成业那里听到过,上辈子,萧成业和陆湛撕成那个样子。
她觉得她的因素不大。
萧成业对陆湛恨之入骨,自然对陆湛的的左膀右臂也恨之入骨。
所以上辈子黎澈落的一个凌迟的下场,他有事陆湛的人。由此推断黎澈对陆湛肯定很重要。
至于那位南公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顾暖并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能和黎澈一起进书房谈事,想必也是与陆湛很重要的人。
宫里去了一个南道长,也不知与面前的南公子是何关系。
顾暖并未见过,所以也不知。
听到顾暖赔礼,南弦子已收起面对陆湛时的顽劣,反而是温声有礼,气度非凡“夫人贤良温婉,端庄大气,难怪大人看不见其他女子。”
“眼里心里只有夫人一个。”
顾暖浅笑,对这位叫南弦子的好感又多了些许。
虽说那些都是事实,只是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讲出来,顾暖还是很开心的。
新婚那日的事情,顾暖已然记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陆湛有没有宴请眼前的人。
他们都是陆湛的左膀右臂,只是讲了这些,顾暖私心里还是不希望,他们因为这等小事,对陆湛有什么想法。
顾暖微笑“当然你家大人的眼光还能差了?”
一句话,把在场的几人都给夸了。
在场的除了陆行云和黎澈都是人精,闻言,面上皆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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