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勾了勾唇角,周身泛着愉悦的气息。
“还有男子若是与女子计较,世人会下意识的同情弱小,觉得是男子的错。”
“有碍自己的名声,我不想让人误会阿湛。我知道阿湛并不在意这些,我不能容忍。”
“所以日后有女子找你麻烦,阿湛记得让我出面。女子之间的事,就用女子的方式来解决。”
皇室血脉是了不起。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往上数三代,谁不是泥腿子呢。
皇上给了陆湛那样大的权利,她这个首辅夫人,自然是妻凭夫贵。
同进退罢了,有什么难的呢。
她就不信,太后还真敢为了一个不是血脉的女儿,去影响自己儿子的帝王霸业。
“我是你的夫人。”顾暖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反正有我娘在前面打样,我就做一个离经叛道的首辅夫人,也没人敢来找我晦气。”
“世人大多欺软怕硬,我娘不在意了那么多年,他们还以为我娘是在隐忍。”
“日益放肆。你看我娘来一手强硬的爆发,反而没有烦人的苍蝇了。”
“人生在世,从心而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为何要让着对方呢。”
陆湛爱极了她这番飞扬跋扈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手,“嗯。阿暖说的对。”
“我给你说,有时候言语伤人的能力,刀锋都不及。”
“不然怎会有杀人诛心这般词语。”
“那些世家大院里的当家主母,高贵端庄
。讽刺起人来,堪比刀锋,杀人于无形。”
顾暖淡道:“然而,若是有人比他们更强硬,他们就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在陆湛这里,顾暖就没有不对的话。
“夫人说的对,我的夫人不用委曲求全。”
“我当这个官,就是为了夫人不受委屈。”
顾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要让人听到他这一句话,指不定会气死。
谁能想到堂堂首辅,坐到别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到达的程度,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夫人撑腰。
听听,这是人话吗?
“在朝堂上稳重的老狐狸,首辅大人,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陆湛注视着她,任由她打趣。
眸底流转着的柔情,刻骨铭心。
他深爱着的女子,不管是什么模样。
温柔。
端庄。
飞扬跋扈。
明艳。
害羞。
无论是何时的她。
那种模样的她。
都是深刻在他心头的朱砂痣,亦是终被他掬到的白月光。
让他铭记,沉沦其中。
若她是魔道,他心甘情愿堕魔,只愿永生永世与她相守。
这边两人的气氛正好,另外一边,顾画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马上要开启光明的新篇章。
只是未到最后,远远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顾画盖上了红盖头,在汹涌的祝福,亦或者是羡慕,诋毁,嫉妒中,坐上了她的红轿子。
她看不见红盖头外的风景。
只知道,独属于她的王爷,终于来到。
他一定是骑
着高头大马。
没错,萧成业此时骑着白色的骏马,红与白的强烈对比。
大概是人逢喜事,心情爽。
让他不甚出色的容颜,在此时,倒是有几分看头。
他的眸光里,精明算计居多,至于爱情,这种奢侈品。
他不奢望,只是对于第一个有名分的女人,到底是多了几分宽容。
他也乐于演。
七月十八,测算出的吉日,宜嫁娶,和和美美。
康王萧成业迎着他的王妃,上了轿子。
十里红妆铺地,锣鼓喧天。
在一干百姓的祝福之中,六头骏马开道,护送着中间的轿子。
而在后面,依然是六头骏马,还有两队皇城禁卫军,以及自发的百姓队伍。
空气中,喜气洋洋。
倒是一大盛事。
轿子中,倒是隐隐约约能看见女子的轮廓,高贵的端庄的,静坐。
一身雍容华贵的喜服。
耳边是嘈杂的祝福之声,无人看见,轿内之人,鲜红的唇瓣,上扬。
这一局,顾暖,我看你如何破。
而我马上就要成为康王妃了。
等你见到我,就要行礼。
后宅之内,搓磨女子的手段,多不胜数。
她只是在礼数上,就能挑个千八百的刺。
顾暖,你拿什么和我斗呢。
想到这些,顾画更开心了。
虽说,她成亲的规模,并没有首辅当时的排场大,不过顾画已经满足了。
远超过她预期的。
更何况来日方长。
她已是京都女子,第二羡慕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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