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只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强忍着腰痛,微微尴尬地继续教导道。
“你看,你现在把我推出去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弱小。”
“我刚刚的举措也很狼狈,你是不是就觉得我说的话好像不那么可信了。”
扶苏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本来他对于李策说的什么“仁”是将人一分为二的格斗技。
还有什么以武德服人、打架时候要先脱衣服之类的道理已经相信了几分。
但现在李策一倒地,他便觉得这人比自己弱小,他说的话不可信。
“那假如我身强力壮,是一个和孔夫子一样身高九尺六寸的壮汉站在你面前,你推不动我时,你还会质疑我说的话吗?”
李策是想通过这个道理来让扶苏知道以德服人的真谛。
扶苏思考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还有啊,刚才为师只是让着你,让你能够推得动,能够悟得懂,要戒骄戒躁,好好体会我所说的话。”
“其实为师单手就能秀翻你。”
为了不让自己的学生觉得自己是个菜鸡,李策遮遮掩掩道。
然而扶苏却是个老实人,他以为李策真的是故意这样做。
“真的吗?”
“那老师,再来一次。”
李策连忙摆手:“下次吧,我怕伤到你,而且年轻人千万不要太好勇斗狠。”
扶苏拱手道:“谢谢老师指导。”
“学生今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李策挑眉。
“这可不能乱说的,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李策说道。
扶苏却是疑惑。
“愿闻老师讲解。”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早上去打听去你家的道,当天晚上你就可以死了。”李策随口道。
什么?
扶苏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凶残了吧?
他之前难道看了一本假的《论语》?
“原来如此,扶苏冒犯老师了,那扶苏回去应当自我反省,做到‘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扶苏有些得意,他这回应该是没有弄错吧。
没想到李策却又是纠正道:“又错了,这也不是这么用的。”
“啊?”扶苏不解。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挑战你的人武艺高强,就要想想如何趁他不注意骑在他头上。”
“如果是弱小的人,就要反省为什么这个人从看到你的那一刻活到现在。”
“这句话里的‘贤’指的是武艺高强的人,‘齐’则是通‘骑’,‘省’则是反省、检查的意思。”
扶苏喃喃自语,重复着李策说的话。
“通了,通了!”
“原来如此,多谢老师指导。”
“扶苏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复习,因为孔夫子说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一定会好好弄懂老师说的话的。”
李策再次摇摇头:“徒儿,你又用错了。”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你可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学生不知。”
扶苏现在彻底服了,他只要一说《论语》,每一句基本上都是错误的。
“这个‘习’字其实是‘袭’的意思。”
“整句话就是说,学习武艺时不时地偷袭,不也很高兴吗?”
“有朋友从很远的地方来挑战我,不也很快乐吗?”
“来挑战的人不知道他就要死了,死了也来不及恐惧,不也是因为我武力极为高强吗?”
看扶苏楞在原地没有反应,李策也懒得再指点了。
“你自己好好领悟吧,为师要回去了。”
李策赶紧逃出了宜春宫。
“哎呦,可疼死我了,扶苏这小子,劲儿怎么这么大。”
李策边捂着腰便朝丞相府走去。
而在路上,他又看见了筑曼公主,她身后还跟着一队随从,应该是刚刚入宫请过安。
筑曼公主看见李策这幅样子,不禁皱眉。
“李策?”筑曼公主叉着腰,骄横地看着李策。
“哎呦,是公主殿下啊,给您请安了。”李策捂着腰,龇牙咧嘴地打着招呼。
“你昨晚是干嘛去了?你捂着腰干嘛?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筑曼公主瞬间醋意大发。
她死死地看了一眼李策,加快步伐往前走去了。
我靠?李策人都傻了。
怎么这小妮子想这么多去了?
他半句话都还没说呢。
女人,脑补能力真是够强的。
“公主殿下,你听我解释啊——”李策在后边追着,企图把话说清楚。
我是清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