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
里面喊话的人，肯定是某个工业局下属的国营厂。
毕竟涞阳钢铁厂创外汇的消息，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完全保密，不过还好具体的创汇内容，工业局还是守口如瓶，没有向外公布。
说起来，整个云台市范围内。
最大的创汇项目，居然是最不起眼的野菜！
对于现如今的华夏人来说，吃饱饭这一步基本算是迈出去了，但是也仅仅只是吃饱而已，对于乡下的人来说，野菜也顶粮食。
然后偶然的一次机会。
本岛的客商来云台市这边考察，在品尝了餐桌上的野菜后，直呼“哦依稀”、“赛高”！
再加上他们看来野生的野菜是最健康不过了。
很快就达成了出口协议。
食品厂从农户手中收购野菜，进行简单的加工后，全都拉到了本岛，变成了外汇。
除了野菜。
云台剩下能创汇的，无非就是咸鱼、农副产品之类的。
正是因为出口创汇的项目少，而大家又非常清楚创汇的利润有多大，在这次涞阳钢铁厂创汇十万米刀之后，自然不少厂子都眼红死了！
但是奇怪的是。
这次工业局没有公布关于涞阳钢铁厂创汇的任何内容！
包括他们究竟是卖的什么！
如此一来。
那些眼红的厂家更加着急了，本来还指望抄袭一波，也发发财呢！
但是工业局不说，大家还怎么玩？
而且作为一家钢铁厂，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水平，在其他的厂家看来，生产的估计也不过是一些金属零件之类的罢了！
他们能做，我们也能做啊！
为什么工业局就死活不告诉大家门路呢？
正是因为如此。
最近几天李主任已经接待了几批国营厂的领导们了，机械厂的过来打问也就算了，甚至造船厂的也过来询问！
“钱厂长啊！”
“我就实话和你说。”
“涞阳钢铁厂的创汇项目。”
“是人家自己跑出来的，和我们工业局一点关系没有。”
“至于究竟生产了什么我也确实不能告诉你。”
“要不你去市委找书记问问？”
“而且我也告诉你，涞阳钢铁厂的活儿，你们还真干不了！”
“就算是能生产的出来，你们也卖不出来的！”
“咱们也是十年的交情了，我的为人你应该是清楚的。”
“我不可能哄你啊！”
办公室里面，李主任苦口婆心的说道。
本来这件事因为比较敏感，当初从市委到工业局，知道这批内螺纹钢管究竟是什么的人，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个人。
原本就计划好一定要保密的，含糊过去算求。
更不用说。
前几天军部的大佬直接来了一趟，虽然没有直接联系地方，但是最后却通过战区给发布了命令的，王烨干什么都不要限制他！
当市委收到这条命令的时候，几位领导都是懵逼的！
王烨这是直达天听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
市委的领导们自作主张的认为，这件事当然必须捂的更加严实了啊！
“李主任。”
“为什么不能说啊？”
“好好好好！”
“你不说就不说。”
“那你告诉我这究竟是哪里的命令？”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王烨没有继续在外面偷听，而是轻轻敲了敲门，听到李主任喊道：
“进来！”
然后王烨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办公室内，除了李主任之外，还有一个头发微微花白、略微有些秃顶、带着一个大黑框眼镜的中老年人。
“李主任。”
“不好意思打扰了啊！”
“钱厂长也在？”
这位钱厂长就是云台市造船厂的厂长。
相对于涞阳钢铁厂来说，云台市造船厂的规模更加一点，员工和家属加起来，起码有个五千人，但是效益也不太好。
虽然琴岛港是国内有名的大港口。
但是对于整个鲁齐省来说，却没什么可以称道的造船企业。
云台造船厂算是不错了，但是并没有造大型船只的能力，至于军舰更是不要想，目前主要生产排水量不超过百吨的小渔船。
没什么太多的利润。
“你是？”
“王江海的儿子？”
“王烨？”
最近关于王烨的消息在各个国营厂流传的相当普遍，大家都知道这个华清的大学生回来了，听说创汇任务是他申请接下来的、甚至他还承包了大集体企业！
此时此刻。
看着面前的钱厂长，王烨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
“是！”
“刚才在门外。”
“不小心听到您想知道。”
“我们厂究竟是凭什么创汇的？”
而钱厂长很明显没有客气，点了点头脸色不好看的说道：
“对，我是想知道！”
“而且我们都是工业局下属的国营厂。”
“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
“为什么你们涞阳钢铁厂不能公布创汇的方式，让大家都参与？”
“难道你不想让我们给国家创汇？”
“还是你不想让国家富强？”
“你这种行为就是反......”
对于钱厂长这么说法，王烨直接嗤笑了一声说道：
“您的大帽子。”
“扣得可真是扎实！”
“这要是再往前推个七八年。”
“就您这两句话，我就得被拉去游街！”
“啧啧啧！为老不尊啊！”
瞬间钱厂长勃然大怒，他没想到王烨这么一个后辈，居然敢直面辱骂自己！
“放你娘的屁！”
“你踏马的骂谁呢？”
“王江海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子今天......”
暴怒的钱厂长瞬间就站起来了起来，原本就瘦黑的脸面狰狞起来，更是看起来面目可憎，挽起袖子似乎就想和王烨动手。
而王烨也不甘落后，直接后撤一步做了个搏击的起手式。
看到这一幕。
旁边的李主任都惊呆了，王烨难道真的要打？
老钱都已经五十多了，而王烨才二十出头，一个瘦干秃顶，一个一米九高，高大魁梧，这沙包大的拳头抡过去，老钱估计半条命没了啊！
说时迟那时快。
李主任赶紧站起来拦住了老钱：
“好了好了！”
“都消消气！”
而老钱说实话刚才心里也是慌得一批，打吧很明显打不过，但是不打吧都站起来，再退缩了脸上也挂不住啊！
还好李主任拦住了自己！
“你完了！”
“你给我等着！”
“嘴上没毛的小畜生！”
虽然被拦住了，但是嘴上不能软了，钱厂长疯狂的像是要冲过来，同时唾沫横飞的咒骂道。
而王烨面带笑容竖起中指说道：
“哎哎哎？”
“我这个嘴上没毛的带着全厂天天吃肥猪肉。”
“你这个半截棺材入土的。”
“听说带着造船厂几千人天天吃咸鱼干？”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