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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剃度出家
    针对于达当前的情况,赵员外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他思考了一阵,终于想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因而询问对方的意见。

    “洒家本该是个该死之人,哪有肯不肯一说!”

    于达见他有了好办法,也不顾得其他了。

    “如此最好!离此地三十余里处,有座五台山,山上有个文殊院,乃是文殊菩萨道场。”

    “寺内有僧人数百,为首的智真长老,乃是我的弟兄。”

    “我祖上曾经施舍过诸多香火钱,因而寺内还留有一份独属于我的度牒,只是没有剃度出家的缘法而已。”

    “若是提辖肯答应,不如代替赵某实现这个心愿,一应费用由小弟承担。”

    “不知提辖,可愿落发为僧?”

    别说,赵员外提出,还真是个好办法。

    领了度牒做了和尚,既能免了徭役,还能息了人命官司,当真是两全其美之策。

    “文殊菩萨道场?可去一试!”

    于达还未答应,心中早已涌起了一道念头。

    “洒家不知去哪儿又投奔何人,不如就依员外所言吧!”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遵从心中的指引。

    “好,小弟这就为提辖准备盘缠物资!”

    话不多说,第二日一早,于达便启程了。

    等到了寺前,早有寺中的长老、监寺前来迎接。

    智真长老见赵檀越来了,也是特意前去会面。

    因为有求于人,赵员外特地备了许多心意,一齐送入了寺中。

    “阿弥陀佛!何故又来送礼,让檀越破费了!”

    智真长老见礼物颇多,躬身打了个佛号。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赵员外笑了笑,随即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长老且容弟子一言:赵某心中一直有个心愿,便是在贵宝刹许一人剃度出家。”

    “如今度牒等物都已齐全,可是人选一直未定。”

    “如今弟子有一表兄,姓于名达,曾是行伍出身,因厌倦了尘世杀戮,想寻一清静之所修心修德。”

    “望长老大慈大悲,看在赵某的薄面上将他收入门墙,一应费用,自有弟子准备妥当。”

    言罢,他带着身旁的于达躬身行礼。

    “此乃光大我佛门的因缘,容易的很,檀越不必客气!”

    不过是多了一个吃饭的人而已,智真长老自然不会拂了这位大香客的面子,当即应承下来。

    随后给二人安排好斋食,他则前去与各位首座和僧众商议剃度之事。

    “这人凶神恶煞眼光凶狠,不似好人!”

    “若是入了门墙,说不得会给我寺招来麻烦,祸及山门!”

    众僧对于达剃度之事,均不看好。

    “此人乃是赵员外的兄弟,万万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诸位休要疑心,且容贫僧请示我佛法旨。”

    智真长老当即在佛像前燃起一炷信香,盘膝坐在蒲团上,入定去了。

    却见那信香火光一闪一闪,映衬在佛像金身之上,金红二芒交替,似乎冥冥中沟通了某位大能。

    一炷香过去,智真长老准时醒来。

    “佛曰:只管剃度!”

    “此人上应天星,心性刚直,虽然时下凶顽,久后却得清静!”

    “所证果位,你等皆不及他。谨记吾言,勿得推阻。”

    他将法旨转述与众僧听。

    “哼,长老怕是在护短吧!却以这等说辞糊弄我等!”

    虽然心中颇有微词,但众僧还是依言行事。

    如此,选定了吉日良辰,便召集众僧开启法会。

    整整五六百僧众,尽披袈裟,来到殿上。

    自有僧众领着于达来到佛像前,伏身净发。

    “那日文殊传法,竟然没能察觉本座的踪迹!”

    “那本座,算不算是借着此子的身份,顺利打入了佛门内部?”

    随着烦恼丝一根根落下,于道先的魔念,也变得格外的清明,仿佛剃度出家才是正途。

    净发僧人将于达头上一圈儿发丝刮净,只留头顶一撮,便顺手要动他的络腮胡。

    “且慢,给洒家留下些吧!”

    于达开口请求,一众僧人乐不可支。

    笑过之后,智真长老在法座上念偈道:“寸草不留,六根清净;与汝剃除,免得争竞。”

    “咄!尽皆剃去!”

    净发僧人听得佛偈,只一刀便将头顶上最后一撮剃了干净。

    而后首座将度牒呈上,请长老赐下法名。

    长老拿着空头度牒说偈曰:“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于达受了度牒,换上法衣袈裟上前摩顶受记。

    “一要皈依佛性,二要皈奉正法,三要皈敬师友∶此是‘三皈’。‘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

    “洒家省得。”

    ……

    次日,赵员外便告辞。

    早斋过后,众僧共同送至山门处。

    “长老,诸位师父,请大发慈悲!”

    “家兄乃是鲁莽耿直之人,若是礼数不到,有所冒犯,亦或违背清规,还望看在弟子的薄面,有所宽恕!”

    “弟子日后,定有厚报!”

    赵员外放心不下,合掌请求。

    “檀越放心,老僧自会慢慢教他念经诵佛,悟道参禅!”智真长老答应道。

    这不光是对赵员外的应允,更是要谨遵佛祖的法旨。

    赵员外又从人群中,将于达唤到树下,低声嘱咐道:“兄长,你今日身份不比寻常。凡事要记得自省自戒,切不可像之前那般托大!多多保重!”

    “不牢贤弟操心,洒家都依了!”

    他口头上答应得痛快,但身体上可还没转换过来。

    回到寺中,便倒头就睡。

    刚打起了鼾,便被两个僧众喊醒。

    “你已出家,自当去学坐禅,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等时光!”

    “洒家想睡便睡,干你等何事?”

    对眼前的两位“师兄”,完全没有一点儿好脾气。

    也是因为,当前醒来的他并非之前的他,而是于道先。

    两个和尚不再理会他,任由他睡下,却将此事报给了首座。

    “智真长老说过,此人日后证就的果位非凡,我等都不及他,暂且莫与他一般见识!”

    得了首座的指示,之后的僧众便不再管他。

    “嘿嘿,既然如此,本座就试探一下尔等的底线!”

    “看看你这佛门,到底有何算计!”

    没了人束缚,于达的行为更加潇洒,落入其他人眼中,便是极为放肆。

    尤以在佛殿后大小便为甚,整的满地都是,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