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杨镇,韦怜香毕恭毕敬道:“五殿下料事如神,老奴愿赌服输,特来履行赌约。”
言罢,老太监打开带来的几口箱子道:“五殿下,请过目。”
看着箱子里成堆的金元宝和绫罗绸缎,杨镇满意的点头道:“呵呵,父皇出手挺阔绰的嘛,赏赐比我想得要多。”
韦怜香附和道:“承蒙陛下错爱,老奴受之有愧。”
“韦总管不用愧疚,按照我们的赌约,这些赏赐都是我的了。”
杨镇说着,大笑了起来。
“呵呵。”
韦怜香也跟着笑了,只是他笑得很僵硬,似乎在忌惮什么。
不仅仅是忌惮,准确的说是恐惧。
他恐惧的对象便是眼前这个英姿勃发,丰神俊朗的五皇子。
为何恐惧?
因为几天前,从傅君婥刺杀杨广,一直到韦怜香提出一石二鸟之计,都是杨镇安排的。
杨镇事先告诉他,傅君婥会进入寝宫刺杀杨广,要他做好准备,击杀傅君婥。
随后又告诉他,杨广受惊后可能会担心傅采林亲自来刺杀,让他趁机把散人宁道奇推荐给杨广。
最后告诉他,杨广肯定会对他大加赏赐。
一开始老太监根本不相信,杨镇便决定和他来场赌约。
如果事情如他所说,老太监就将杨广给他的赏赐全部送给杨镇。
如果事有偏差,杨镇就送他十坛玄冰碧火酒。
最终的结果如杨镇所料,于是老太监便输掉了杨广给的所有赏赐。
其实,韦怜香根本不在乎赏赐,他在乎的是杨镇的手段。
从坑杀傅君婥到忽悠杨广,顺便扶持道门打压佛门,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顺利成章。
然而,事后回忆起来,却让人细思极恐,甚至是不寒而栗。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五皇子才十五六岁,这种年纪就有这心机,怎能不让人恐惧?
恐惧归恐惧,有些问题韦怜香还是忍不住要问。
“五殿下,恕老奴多嘴,您谋划那些事目的何在?”
杨镇笑道:“傅君婥那个高丽娘们儿自以为是,不仅骗我,还想利用我。”
“我便想个办法坑死她,让她在痛苦中死去。”
“佛门的老和尚说我天生反骨,害我不得不待在冷宫,我便扶持道门,对抗佛门。”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的,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自己讨个公道罢了。”
韦怜香一脸无语,好家伙,随随便便就算计了一圈人,你这还不够坏?
不过也还好,毕竟不是为了图谋造反。
得知杨镇真实想法后,韦怜香忽然又觉得眼前的五皇子还是个孩子。
感觉无趣的他准备离开,走之前他突然对杨镇道:“陛下似乎已经发现萧玚被杀,和《长生诀》被抢,是五殿下所为。”
杨镇无所谓道:“无妨,只要我不承认,父皇不能拿我怎样。”
韦怜香不置可否,缓缓朝着院外走去。
杨镇突然喊道:“等等,韦总管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韦怜香知道杨镇是有事儿交代,便也不推辞。
两人相向而坐,一身淡绿色宫裙的卫贞贞在一旁煮茶。
看着如花似玉的卫贞贞,韦怜香心里惊讶不已。
既感叹杨镇艳福不浅,又疑惑此女的来历。
但一想到如今的杨镇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顿时又觉得他身边有什么样的绝色女子都正常。
象征性的喝了几口茶,韦怜香问道:“五殿下可是有事要交代老奴?”
杨镇道:“听说阴癸派现在的掌门祝玉妍,仙姿玉貌,让无数男人情迷倾倒。”
“再过几日就是月圆之夜了,如果能跟如此美人一同赏月,顺便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岂不美哉?”
韦怜香惊讶不已,很快就明白杨镇是有事想见阴后。
至于是什么事儿,杨镇没多说,他也不敢多问。
这晚深夜。
有一只鸽子从韦怜香住处飞出,不知飞往何处。
几天后,夜深人静之时,韦怜香从一条密道偷偷溜出皇宫。
出宫后,他直奔洛水岸边的桥下,就见到一个白色身影站在岸边的杨柳下。
这是一个风姿绰约,充满醉人的风情的女子。
一对秀眉斜插入鬓,双眸黑如点漆,极具神采。
配合她宛如无瑕白玉雕琢而成娇柔白哲的皮肤,顾盼间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倾倒。
“师兄,好久不见,飞鸽传书急着要见我所谓何事?”
她的声音并不是格外的清脆,在低婉之间带着些许的沙哑,却意外的好听。
这个月下影朦胧的女人,就是阴癸派掌门祝玉妍。
韦怜香没有直说,反问道:“师妹可收到了我传递的关于五皇子的消息了?”
祝玉妍沉思片刻,皱眉道:“你传递的消息说,五皇子杨镇武功深不可测,背后还有不明势力支持。”
“但经过门中多方打探,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你是不是弄错了?”
韦怜香沉声道:“绝对不会错,五皇子很可能隐藏得比我想象的好要深。”
祝玉妍皱眉道:“此事暂且不提,师兄约我来到底是为何事?”
韦怜香看着她,正色道:“五殿下想要见你,让我来传话。”
祝玉妍惊讶道:“他要见我?”
韦怜香点点头,将杨镇的原话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