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走吧，随本使进宫！”
今日的纪纲看起来精神头要好了太多，可苏晨却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有一种刻意而为的感觉。
“整个京城分成了五个区域，东西方向便是东西两厂，城北是我们锦衣卫，城南则是护龙山庄！”
纪纲带着苏晨，骑马走在京城内的大道上，一边走着，一边用马鞭指着四个方向开口，“最中间便是皇城所在地，皇宫就坐落在皇城之中！”
“皇城内一般都是皇亲国戚还有那些权臣贵族的府邸，再就是小皇帝搞出的什么豹房，哼，玩物丧志！”
纪纲说到最后，就差当街骂娘了，苏晨心中一动，想到了这个小皇帝朱厚照的生平事迹。
十四岁便登临帝位，号明武宗，从小倒是机智聪颖，尤其喜欢武艺，最擅骑射，可即位后不久，便宠幸宦官。
导致宦官权倾朝野不说，还终日诱导皇帝戏玩娱乐，在皇宫西华门外，造密室称之为‘豹房’，每日游乐其中！
苏晨正想着的时候，两人骑马已经来到皇城城墙脚下，在出示腰牌之后，便下马步行。
进了皇城，苏晨的第一感觉是和外面没什么区别，与外面一样，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只不过这里多了许多站岗的大内侍卫。
“这些都是那小皇帝命人修建的，耗费人力财力无数，平日里时不时的便扮作富商在这街道上游玩！”
纪纲用传音入密向苏晨吐槽，语气很是恼怒，“看到前面没有，简直是荒唐！”
听到这话，苏晨顺着纪纲的眼神看去，只见前方街边耸立着一栋单独的高大建筑，门口挂着牌匾，上书‘’三个大字！
这看的苏晨嘴角抽搐，街道商铺也就罢了，这青楼也挪进来了！
“哼！”纪纲冷哼一声，继续道：“嫔妃为头牌，宫女做粉头，太监当龟公，整个后宫闹得乌烟瘴气！早晚有一天，非得带锦衣卫拆了这地方！”
在骂过之后，纪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黯淡，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穿过闹市一般的皇城，两人这才到了皇宫正门口，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往御花园方向赶去。
“今日早朝已过！”纪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随后才道：“早朝已经名存实亡了，都是刘瑾那死太监在主持，小皇帝都快半个月没到金銮殿了！”
“大人，这刘瑾是？”
苏晨隐约听到过这名字，干脆出声问了一句。
“御前司礼监秉笔太监，实力堪比西厂厂公雨化田，东厂督主曹正淳，总之这几个太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纲提起这几人的名字就膈应的慌，说完之后一口唾沫吐到地上，那领路小太监有心想提醒这是皇宫内，要注意礼仪，可见纪纲一脸不爽的样子，权当没看见了。
“我在燕京遇到过东厂的人...”
苏晨心中一动，干脆把在燕京城郊遇到了东厂刘喜的事给说了一边，只简单说了一下两人交手过后，就各自退去。
“曹正淳和刘喜拜的是同一个干爹，不过那都是前朝的事了，那人也早就死去多年，就不提了！”
纪纲停下脚步，看了看苏晨，缓缓道：“东西二厂一直和我们锦衣卫作对，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出现，若是再出京办案，记得机灵点儿！”
“除了你之外，四大镇抚使中，青龙愚忠，不懂得变通，白虎遇事冲动，爱钻牛角尖，至于朱雀，只会些小计谋，更上不得台面，锦衣卫无人能堪大任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纪纲的话好像特别多，苏晨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还不能确定。
行至御花园外，小太监进去通禀，不多会儿就出来把两人带了进去。
穿过星罗棋布的奇石，苏晨两人被带到御花园内一处名为养性斋的地方，此时小皇帝朱厚照正在里面。
“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参见陛下！”
“臣锦衣卫镇抚使玄武，参加陛下！”
苏晨站的落后纪纲半步，在跨入养性斋后，便学着他的样子，抱拳躬身，大声开口。
“免了免了！”
前方传来一个少年郎的声音，“纪纲，来看看刘公公刚刚给朕寻来的稀奇玩意儿，西域藏狐！”
苏晨抬起头，便看到一位身穿皇袍的少年，正蹲在铁笼子边上，拿着手里的肉食，逗弄着里面的小狐狸。
这人便是当今大明王朝的天子，武宗朱厚照，此时还未满十八岁！
养性斋内除了朱厚照外，上方案桌后还坐了一人，那是个高瘦老者，身上穿着紫色太监服，正手拿毛笔，伏在案上批阅着奏折，见纪纲进来，还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挂着冷笑。
另外在朱厚照身旁，还贴身站着一个同样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只不过衣服上绣的龙是四爪，而是不是象征正统的五爪金龙。
中年男子头戴管帽，面相儒雅，续着短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神侯，刘公公！”
纪纲好似特意给苏晨介绍这两人，分别向他们打了招呼，苏晨这才知道，那瘦高太监便是刘瑾，至于中年男人，居然是铁胆神侯朱无视！
“都是高手！”
苏晨隐晦的看了两人一眼，只觉得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作为大明两个庞然大物的掌舵者，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两人都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陛下，锦衣卫玄武镇抚使领命前往燕京驰援，现已回京复命，并带回魔头血刀老祖头颅！”
纪纲自然不会上前和小皇帝一起玩乐，而是站在原地大声开口，同时向苏晨示意了一下。
苏晨心领神会，将那装着血刀老祖头颅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用石灰处理过的头颅。
盒子一打开，一股猛烈的血腥味便冲了出来，小皇帝不仅不怕，还起身凑近了两步，伸长脖子往里面望了望。
“可验明正身？”
朱厚照丢掉手里刚刚逗弄狐狸用的肉食，拍了拍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