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私？”
姜汾瞬间精神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道。
“大义罢了。”
全是大义，哪来的私情。
即墨琼眼睛微弯：“可，你的眼睛里，有杀意。”
他躲在屏风后看的清清楚楚，之前在看向金子杰的时候，姜汾眼睛里的，是浓烈的杀意。
姜汾一怔，敛下了眼眸。
在那么一瞬间，她确实起过杀意，但却不是她的本意。
来到这个身体之后，也不是第一次发现有些情绪不受控制。
之前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要杀小狼，现在又对金子杰死了杀心，可这两个，又是她绝对不会伤害的存在。
这秘境的想法似乎总是和她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
想到境灵所说的，要坚持本心……
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胸膛。
她的本心吗，是杀了五师兄和狼崽子？
如果不按照这样去做的话，还能出这个秘境吗？
姜汾难得的感到担忧。
才刚刚把事情平息下来，都没来得及自己休息一会，墨清若便跑来求见。
她是少有的几个全程跟随着陛下身后，为陛下“出谋划策”的，如今，女帝这边取得了胜利，她自然是欣喜外加激动。
这不，一大早的就赶来邀功了。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姜汾只沉默地看着她，脑子里却还是在想着境灵所说的遵循本心。
如果是她的本心，是杀了墨清若呢？
墨清若只觉得脖颈处一片凉意袭来，打了个寒颤，她只以为是错觉，开心的不得了。
“恭喜陛下成功夺权。”
看来要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成功回去了。
姜汾仍然冷冷的看着她。
要不然，杀个试试？
墨清若：“……”
“陛，陛下？”
墨白莲没做错什么事。
姜汾想到这里，遗憾地收回了眼神，放弃了杀着玩玩的想法。
“何事？”
墨清若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那点嚣张气焰完全的被打压了下去。
“接下来，陛下准备如何？”
她和系统讨论过，这个秘境应该是围绕着作为皇帝的姜汾和丞相展开的。
皇帝或丞相一方彻底失败，秘境结束。
如今丞相已经败北，想必他们很快也能回去了。
“不杀他？”
墨清若很是惊讶，“这，若陛下担心悠悠众口的话，清若愿为陛下效劳。”
姜汾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墨清若看不懂的光芒。
若她没猜错的话，墨清若应当是带着记忆进的秘境，那么她应该也知道这里的很多人会是真实存在的。
可即便如此，这人还是能够一脸淡然的说出愿为陛下效劳的话。
“为我效劳？”
“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那，我让你杀了金子杰呢？”
墨清若一顿，即便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可姜汾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挣扎。
金子杰是丞相之子，却又是女帝的侧夫，还救过女帝，若是贸然出手，势必会被一些人认为兔死狗烹。
所以……
墨清若木着一张脸。
“丞相之子，自然不会是无辜的。”
姜汾挑了挑眉。
心倒是狠。
金子杰可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那你去办吧。”
墨清若：“……是。”
“来人。”
看着恭敬的祈随玉，姜汾咳了咳。
“去找个人跟着，不要真伤到了侧夫。”
自家五师兄，即便脑子蠢一点，还是要宠的。
她一顿，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小狼崽那无辜的眼神，“咳，别让皇夫知道了。”
咳！
她可不是怕他！
祈随玉十分遗憾的敛下了眼眸，恭敬道。
“是。”
事情尘埃落定。
以丞相为代表的文人集团彻底消失在朝廷的第一线，女帝独掌大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声望彻然，万人俯首。
姜汾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隐隐的感觉到了一阵呼唤，她看着脚下俯首的众人，心里有种情绪喷薄而出。
像是一株努力破芽而出的小草。
但，好像还差在哪里。
侧夫院。
墨清若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
端着碗走了进去。
“吉祥郡主？”
金子杰很是诧异，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这儿？”
门口，不是有女帝的人守着吗？
墨清若只微笑着。
“你累了吧，我来看看你。”
两人之前也见过几面，算是认识的，但绝对没有关系好到可以在这种关头探望的地步。
金子心正疑惑着，却看到了墨清若手里的蜜饯，一怔。
声音沙哑着。
“是……陛下让你来的？”
墨清若微笑着，并未反驳。
也是，这天底下，哪有如此心地善良的君主。
之前怕只是哄他的罢了。
拿起了个蜜饯，心酸酸的就像被纠起来一样，正准备吃下去，眼前却突然闪过奇怪的一幕。
像是仙境一样的山上，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仙子微笑的端着碗蜜饯，安慰小小的金衣少年。
“哭什么，子杰最厉害了，来，尝尝我给你准备的蜜饯。”
金子杰：“清若姐姐……”
墨清若的笑容突然一僵。
“住口！”
白皙的手打落了蜜饯，金子杰正诧异着，却发现眼前的场景突然变化。
地震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