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瑞恒听了宫紫桐的话没有表示赞同,却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请来的心理辅导专家和当地政府部门的心理救助人员有冲突更好,只要矛盾不在海宏工业园方面,而在于他们之间的态度、方法、观点上,特别是集中社会大环境问题上,就应该暗中鼓励冲突。这也是吸引媒体讨论、转移公众视线的一种方式,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宫紫桐沉默片刻,说:“**安娜女士只是接受邀请,从她的专业角度去解决问题,我不能干预她的专业。”
“我没有让你干涉她的专业,只是提醒如果出现了刚才所说的情况,应该怎样去利用。”翁瑞恒仍然带着微笑解释,转换语气说:
“快到午餐时间了,一起出去吃顿饭吧,顺便见一见我约好的几个朋友。”
宫紫桐摇头说:“明天就要动身去海宏工业园现场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中午就不出去了,你既然约了朋友,那就快去吧。”
翁瑞恒不解地说:“你何苦让自己这么辛苦呢?前几天开会讨论,其他人都知道其中的麻烦不表态,只有你主动请缨。”
宫紫桐淡淡笑着说:“你举荐我担任集团的执行董事,我得对得起这个职位和这份薪水,否则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
翁瑞恒岔开话题,好像是开玩笑地说:“你这么能干的人,帮了我这么多忙,难道还担心会被解职吗?刚才进来的时候,门外你的助理瞅着我偷笑,以为我找你说什么悄悄话呢,结果,你连一顿午饭都不肯赏光。”说到最后有点无奈的表情:
“算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去见朋友。”
翁瑞恒转身的时候,宫紫桐突然问他:“瑞恒,你对海宏工业园的事究竟怎么看?我指那一系列的不幸。”
翁瑞恒想了想回答:“我当然不希望看见这种事情发生,站在瑞恒集团的角度,我也不希望它发生,鸿蒙集团以前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我希望它这次能处理好,也应该处理好。”
说完话,翁瑞恒出去了,宫紫桐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发出暗暗的叹息,有了惋惜之情,但她又的确不知道为他惋惜什么。
走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瑞恒大厦,翁瑞恒心中也在暗暗叹息,他自己觉得莫名其妙,那神情很是不甘。
整个瑞恒集团以及宫紫桐的生活圈子当中,人们都早以认定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忠诚的情人和得力的助手,被他吸引、征服,从英国追随而来,帮他打理瑞恒集团的事务。
翁瑞恒自己却很清楚,实情不是这样,虽然他认定迟早会是这样,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宫紫桐和他并没有任何男女私情,也从来没有流露过这一方面的愿望。
当然了,翁瑞恒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和他上过床的艺员模特大小明星、各种职业和身份的美女,加起来至少也有三位数了。
他素来都是以风流有魅力著称,欢场风流对他这种人来说就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了,和他“正式”闹过绯闻的豪门名媛也有好几位。
翁瑞恒受过良好的教育,表面上稳重随和,但骨子里却是高傲的,刻意的内敛也掩饰不了张扬的习性。他对宫紫桐感兴趣,直接的说应该是感“性”趣,但是宫紫桐却对他的兴趣视而不见,这让翁瑞恒很没面子,也有些失落。
翁瑞恒是和家驹的外孙,瑞恒集团的拥有者,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要太多,想追求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给点暗示就可以了,从来不需要太主动表达什么。他非常希望宫紫桐成为他固定的情人,宫紫桐应该能看出来,这一点,对于他和她都很有好处。
翁瑞恒不想像追求欢场女子那样追求宫紫桐,他知道他们的身份和意义不一样,除去别的因素,宫紫桐也是一位称职的高层管理人员,是他打理瑞恒集团的得力助手,老爷子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对于翁瑞恒来说,宫紫桐的价值,远非单纯的卧室玩物可比。
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在生活中也能成为属于自己的女人,这才是最完美的,宫紫桐应该是明白的,除非装作视而不见。
宫紫桐已经二十七了,在英国的时候,也交往过男友,如今怎么就对自己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呢?难道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有更高的期待?无论如何,周围的人们早已将她看做是只属于自己的女人,他也在等着她投怀送抱的那一天。
唐成下了飞机顺着人流前行。他穿着一身米色立领装,好像是中山装的样式却微带收腰,显得人非常挺拔精神。穿这种衣服身材一定得好,尤其是身姿得端正,否则会不伦不类。
成年男子穿一身浅色外衣,气质上也有要求,神情一定要自信从容不能游移闪烁,否则会显得过于阴柔。
唐成的上衣领口和前襟绣了精致的纹饰,并镶着与衣料质地完全一样,造型非常别致典雅的盘扣,离得稍近才能看清,古典与现代风格完美的融合。
这身衣服是他的后妈潘慧花了好几天时间精心设计的,找专门的裁缝师按画好的样式做的。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既然要装扮成海外归来的年轻一代地理堪舆奇人,装束也得符合这个身份。
唐成走出机场迎来了几乎所有人的注目,那形象帅气,有派头,也有凤度,那些明星们在这种场合只能显得低俗了,有点像传说中的王子气度。
他远远就看见出口处很多举着各式牌子的接机人,其中有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职业装,长得倒也眉清目秀,手里拿着一张a4打印纸,上面有“程维汉”三个大大的黑体字,应该是海宏工业园派来接他的。
那位姑娘老远就看见了唐成,眼神中仿佛有一个惊叹号,特意向他举起打印纸示意。她不认识程维汉,但一眼看见唐成,下意识认为这人应该就是程维汉,甚至隐约有些期望。
太好了,唐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单手提着包随意地走了过去,走近了才招手点头微笑示意。
“我就是程维汉,请问小姐,你认识我吗,那么远就冲我挥手?”唐成来到近前,笑着问她。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一眼看见,感觉您就应该是程先生,看来我的直觉没错。”然后伸出一只手他握了握,自我介绍说:
“我叫童玲,是宫紫桐董事的助理,宫董事就在外面等着呢,程先生,请随我来。”
童玲不知为什么,脸上微微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