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水波流转,轻打在湖中莲花船上,淡出一曲绝妙的曲子。
“好听,真好听!”
岸边的男子,身材高挑,脸似雕刻一般,五官分明,看起来十分英俊。
“曲音婉转,想必这湖心莲花船上的弹琴之人,必然也是一位水做的女子,吹弹可破。”
说罢,岸边男子大喊数声,直接将旁边的渡船老翁叫醒了过来。
“老头,船借给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大侠,你脸上怎么刻了一个大字,不痛吗?”
“不该问的别问,船借我。”
“好,好,大侠莫生气!”
岸边,微风拂面,男子付了船费,便自个渡船去了湖心,空留老翁一人在岸边呆着。
老翁见怪不怪,掂了掂手中的银钱,继而,眼角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大喊大叫者,失礼,失礼!见色弃财者,俗人,俗人!”
“你又俗又臭,我有钱赚就好。”
小船船篷低矮,不便直立,划船之人坐在船头,全被船篷挡住了身影。
及至湖心,那小船却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那小船怎么停在原处不动了。”小船停在水中,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未曾动过,诗悦便有所猜忌地说道,“莫非,他要等姐姐自己过去。”
“诗悦,你这轻浮的丫头,休要胡说。”
“姐姐人真好看,但是世俗间的男子多半是不好的。”
“小丫头,你啥也不懂,只管好好陪着姐姐就行了。”
“好呀!”
风和日丽,莲花船似一朵莲花飘在水面。驶船人年纪轻轻,眉若柳叶,目似点漆,鼻长若琼瑶,唇生的精致,一副娇小可人的模样,真是人见人怜。
顺风而使,少许的功夫,这莲花船就已然贴近了乌篷小船。但是小船内寂静无声,好像并没有生人。
“姐姐,那船头客呢?”
“诗悦,你再仔细看看,船里到底有没有人。”
诗悦看了半天,却始终看不到小船中的人影。
“姐姐,船里好像真没有人。”诗悦灵机一动,突然说道,“是不是姐姐太美啦,不敢见姐姐,跑啦!”
“别乱说,这么大的湖面能跑到哪里去,你下去看看。”
诗悦眨了眨眼睛,嘟起小嘴,撒娇地说道:“这种人不见也罢了,见他干吗!对吧,姐姐。”
“诗悦,那走吧。”
“姐姐,你真走呀!”
“小机灵鬼,面都没见上,你这就舍不得了。”
“姐姐,我都是为了赚钱嘛!听曲子那肯定是要给钱的。不然,这么大的湖面,为啥就咱们家一条穿船呀,还不是怕别人抢生意吗。”
“小小年纪,就已经情窦初开了,真不嫌害臊。”
“姐姐,你在胡说,我就要打你了。”
说话间,诗悦将两条船慢慢地船靠在一起。但是即便如此,小船内却依旧没有回应。
不得已,诗悦便硬着头皮,下到了小船船头:“有人吗?”
“有人吗?”
“我姐姐在这里,你怎么不应一声呢?”
小船船舱遮的严严实实,诗悦看不清小船内的任何情况:“客家,你不出来,那我进来了。”
说罢,诗悦便小心翼翼的贴近船舱。而后,她掀开了船舱上的草帘子,直接进到了舱内。
“原来有人。”
诗悦,看着陌生男子的侧脸,觉得十分好看:“你这人真奇怪,怎么躲在船里睡觉。”
诗悦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摇晃着男子的身体。可是突然间,那男子的嘴角竟渐渐地泛红起来。
见此境况,诗悦慌了神,吓得立马从小船之中退了出来。
“姐姐,姐姐……。”
“怎么了?诗悦。”
“小船内的客家死了,怎么办啊?”
“什么,你看清了没有?”
“看清了。”
“这湖面除了莲花船,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姐姐,会不会是自杀?”
船内的女子顿了顿,随后,镇静地说道“先将咱家的船划到岸边,然后去找人帮帮忙。”
诗悦听完姐姐的吩咐,便急匆匆的将莲花船向岸边靠去。
那老翁躺在岸边,本睡意正浓,但在迷迷糊糊中却看到有只船向自己驶来。
“这么快就完事,我怎么没听见曲子呢?”老翁揉了揉眼睛,郁闷地问道。
“小娃娃,怎么这么快就将船划过来了?我怎么没听见曲子?”
诗悦喊道:“老头,都出人命了,你咋还有心思听曲子呢。”
老翁听了,顿时眼睛都鼓了起来。
不过,转瞬之间,老翁又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于是用自己的右手直接在脸上拍的啪啪直响。
“出什么了?谁出名呢?”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诗悦耷拉着脸,大声说道。
老翁这次听得真切,磨了磨牙,道:“谁死了?”
“租你船的人。”
“小娃娃,别乱说话。这么大的湖面鬼都看不见一个,怎么可能死人呢。”
老翁看了看湖面,只觉心旷神怡,可忽然间,那老翁心思急转地说道:“呀!该不会是你把那客家杀了吧,你咋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杀人。”
“就算那客家不怀好意,想非礼你姐姐,也不至于你们把他给害了,干嘛非要杀人呢。”
“老头,谁杀人了,您真是老糊涂了。”诗悦气急败坏,但又无可奈何,只得又无助的说道:“老伯伯,您快去多喊些人来。”
老翁见势头不对,于是他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然后,起身折了一段青柳,哼着小曲,悠然自得地走开了。
“姐姐,你说这老头奇怪不奇怪,人都死了,他干吗还这么开心。”
“年纪大了,就看得开了,别多心。”
“姐姐,怎么能不多心,我怎么觉得人就是他杀的。”
“诗悦,你真觉得是他杀的?”
“我不知道,反正就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奇怪的很。”
微风渐起,湖面的小船又开始摇晃了起来。但是老翁去了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找来一个帮忙的。
于是,不明真相的诗悦,双手杵在莲花船的桌子上,又肆意猜忌了起来。
“不是老头杀的,还是能鬼杀的?”
“该不会真的是自杀吧!”
诗悦的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发呆的诗悦,莲花船中的女子,轻咳了两声,说道:“诗悦,是不是外边有人来了。”
远处,五个农夫光着膀子,肩上扛着锄头,同那老头争相议论着乌篷船中的死人
“老头,你可真晦气,咋一出门就碰到了死人。”
“不仅你要晦气,还要拉着我们跟着你一起晦气,老头,你可真算是活明白了。”
“这算个屁啊,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你怎么不觉得晦气。”老头怼道。
“这年头,江湖上死了不知多少人。但总有不怕死的,非要跟万剑山庄作对。”
“江湖上都说那李家的源主,李芈武功出神入化,早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不是一般人,那是什么?难道他还能长生不死不成?”
“你还真别说,武林盟主近日就在万剑山庄,为的就是想要一睹李芈不死之躯。”
“我也听说了,武林盟主的位子早已经是李芈的了。”
“别吹了,屁大的事,都让你们吹起来了。”老翁骂道,“赶紧去救人!”
“都死透了,还救个屁。”
“你还别说,死人,也有活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