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金子掉在地上,纵使是一个眼瞎的人,这钱财落地的声音,只要是摸过金子的人,就不会有人听不出来。
“你这该死的杂种,好端端的,你偷大爷的金子干嘛?”
小偷混在人群中,本想来个顺手牵羊,直接把这财主的金子偷光。
但没想到,做贼心虚,在这人群中间暗偷,果然不是一桩好得手的买卖,被肥胖的财主发现了。
“大爷,我看你的金子掉下来了,所以,我想要给您放回去。”
小偷低着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上诱人的金子,被人踩在脚底。
“你这泼皮,真是找打。来人,把这小子扔出去喂狗。”
财主横行霸道,只要眼前的人看着不顺眼,多半,这人会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冤死在金钱里。
奴役正欲把这小偷拉出去喂狗,突然,鼻子里却漫进一股恶臭,旋即,这奴役便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爷,您看看!”
面相凶狠的汉子将事做完,随意地将手里的短刀扔在地上,拿起地上的金子,掂了掂。
“大爷,这胖子的肚子已经被小人挖开了,大爷,您好好瞧瞧。”
“好!”财主一脚踹开身边的小偷,随手又拉过来一个奴役说道,“你,去用手找找,看看这死胖子的肚子里究竟有没有金子。”
奴役面色慵懒,心中叫苦连天,剖肚用刀,找金子为什么不用刀子。
这死胖子的肚子里装的,肯定都是满满的恶臭,用手去找,岂不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找。
这天底下的人,有饿死的,病死的,穷死的。
今日,这奴役该不会成为天底下第一个被人臭死的人吧!
奴役看着脏兮兮,加之臭气熏天的肚子,手还没伸进去,这奴役就已经被臭晕在地上。
无奈,这财主便又扔了一袋金子,随便在街上寻了一个生人,直接把眼前的破事丢了出去。
无功不受禄,这拿钱的生人,看着钱袋子中金灿灿的金子,心思:“今天,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把这死胖子的肚子翻开,死也要死在金子堆里。”
生人胡乱一想,顿时,心中的**仿佛掩盖住了鼻中的臭息,没用多久的功夫,这胖子的尸体就已经被这生人胡乱翻了一通。
恶臭弥漫,众人只得躲在远处,细细地看着生人手里的粗活。
粗活不累,生人却满头大汗。
“爷,这胖子的肚子里装的全是屎,没有金子。”
生人实在,没多细想,但是这财主究竟是找金子,还是在众人面前找面子?
金子没找到是小事,但胖子的肚中没有金子才是大事。
财主忽听面前的生人这么一说,脚上的猛劲,便直接踢在小偷的屁股上,让小偷在地上滚了一圈。
“今天,大爷要是找不到金子,你这孙子也就别活了。”
财主怒气冲天,面目狰狞,唬得众人直接向后退了半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退半步,亦是海阔天空。
只见众人后退间,却有一人站如古钟,纹丝未动,浑然不知这财主气大财粗的分量。
“口口声声说这地上的胖子肚中有你的金子,你也不看看,你这模样,才是世人最讨厌的死胖子模样。”
“孙子,你这是要打抱不平!”
财主耳中听着众人嬉笑的声音,心中的怒火早已按耐不住,但是光靠匹夫的莽撞还是不行,假若眼前的这家伙藏有一伙帮手,贸然行事,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孙子,你嘴巴放干净点。”
这人确乎真的不知这财主的霸道,口中的说辞亦是毫无遮拦。
财主察言观色一番后,见周遭的众人与这胆大包天之人毫无半点关系。
“孙子,来年让你爹娘给你上柱香,爷今天就送你上西天。”
财主暗中行凶,左手空手打去,紧接着,右手上突然冒出一把尖刀,直接向眼前的歹人刺了过去。
千算万算,行走江湖,暗藏不露,身在福中之人,显然不知江湖之道。
这人右手仅是轻轻一拉,这财主肥胖的身形已然站立不住,猛然间,财主跌倒在地,惹得众人狂笑不已。
这人手段简单而凶狠,财主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的翻身之由,这人的却早已拾起地上的短刀,一把插进了这肥胖之人的胸口。
“敢问阁下是?”
叶方见眼前的生人身手不凡,这人还没回过神,叶方却已经站在的他的身前。
“莫道然便是!”
莫道然毫无推脱之意,低身微躬间,已然将自己的名号报了上来。
“世间难得能有仁兄这样的义士,要是江湖上都是莫兄这样的侠士,何愁满江湖的血雨腥风。”
叶方三分佩服,七分暗试。
“你们三位,恐怕是我要等的人。”
莫道然一语惊人,江湖之大,人心之恶,此等是何等?
“阁下,你与我们三人素不相识,何出此言呢?”玄天质问道。
“看三位的面相,加之这位铁面的仁兄,我敢断定,你们就是我要等的人。”
莫道然以手示道,店中细谈方才是上策:“你们三位是不是要寻一位得道高人。”
“看来是了!”
孟良不动声色,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莫道然,仿佛人世的险恶依旧近在眼前。
“三位,我是受高人嘱托,教你们三人在此留宿一夜。明日,可东去去寻这位高人。到时,高人自会指教你们三人。”
“假若你们三位今日前去,必然会毁了时辰。日后,高人也绝不会再与你们三人相见。”
莫道然娓娓道来,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那就有劳莫兄,告知高人,明日,我三人定会前去。”
叶方细思,去得早不如去的巧,今日之事,能未卜先知之人,恐怕真的只有那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无名高人。
“不必了!高人自会得知。”
莫道然说话间,手里玩弄着一根长筷,说罢,便又直接将长筷放进竹筒中。
“三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叶方看着远去的莫道然,仿佛自己依旧蒙在鼓里,不知高人的高意。
“高人为什么不让我你我三人今日去寻,非要等到明天,还说什么,破了时辰。”
玄天讥笑道:“叶兄,你看看远处的天色就知道。”
孟良笑道:“看来,这雷雨将至啊。”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