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宁杀了贾光,林婉本以为张书知会将贾光的尸体,埋在开天门的尸坑下面,任其腐烂。
但没想到的是,张书知看着贾光的尸体,他的脸上一抹狐疑的神色,映在林婉的眼中,变成了一段极其诡异的事情。
只见张书知脱去了身上的青色长衫,然后,他拔出插在贾光屁股上的短刀,用袖子擦干净了刀刃上的血渍。
随后,只听见“刺啦”一声,张书知左手拿刀,直接划破了右手上的五根手指。
登时,张书知手指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贾光的尸体上,如烧红的岩浆,滴在贾光的尸体上,瞬间,融进了贾光的尸体。
扑哧!
待至右手手指上的五滴鲜血滴完,张书知撕下袖口上的一块白布,直接缠绕在右手手指之上。
下一刻,张书知面色一冷,口中念出一段不知名的咒语,随后,张书知口气一吹,登时,那地上贾光的尸体居然肆意燃烧了起来。
人间真火,青色的火焰裹在贾光的尸体上,若隐若现间,一只灰色的大狼,露出狰狞的面露,龇牙咧嘴,想要将面前的张书知与盘宁,一口吃掉。
但是张书知炼化的青火,会将燃烧之物,禁锢其中,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须臾的功夫,贾光的尸体,随着一声声狼人的惨叫,最后化为了虚无。
翌日,贾光失踪的消息,据大荒村的每个村民来讲,那就是张书知杀了一头怪物,不然,没有人能够在张书知作法以后,每夜都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师父,您说您那日炼化的那只狼,究竟是人,还是怪物啊?”越想越奇怪,盘宁忍不住地问道。
小时候的事情,印在盘宁的脑袋里,这辈子是无法抹去了。
不过,这件事对盘宁来说,能救得了师娘那样的美人,盘宁求之不得,更巴不得再杀一次贾光。
“大荒村,上古遗留下来的一个村落,但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张书知说道。
“师父,你的意思是?”每当张书知讲故事的时候,盘宁都想趴在地上,认真地听着张书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大荒村不是以前的大荒村了。”
“宁儿,大荒村里,西头是咱们开天门,东头是章虚海的闭地会,大大小小就这两个帮派。”张书知耐心地说道。
大荒村的中央,一块巨大的方石屹立在荒坑上面,走近一看,其高十米之余,其宽二十米之余,其厚足足两米之余。
如此大的一块石头,除了开天门的张书知和闭地会的章虚海,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人能举得动这么大的一块石头。
所以,上古以来,这大石头上面的“大荒村”三个字,肯定是以前的修行之人,故意镌刻上去的。
不然,大荒村的村民,就算是费尽一生,或者用尽几代村里人的力量,也未必能在这块石头上镌刻上“大荒村”三个字,更何况,要搬起这么重的一块石头,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其实,对于开天门的张书知和闭地会的章虚海来说,能不能搬得动这块巨石,那还要看此块巨石的下面,是否被修行者强行打入了地下。
不然,根本没人能搬得动!
“师父,您这么说就不对了!”盘宁跑到张书知的身旁,拿起桌上被张书知震翻的茶杯,舔了舔杯底茶水,继续说道,“开天门和闭地会根本就是两个帮派,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宁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书知摸着盘宁的脑袋,鼻子一酸,故意问道。
“开天门,掌门张书知,徒弟盘宁,加起来总共就两个人,”盘宁提起桌上的黑瓷茶壶,然后往白瓷茶杯里倒满了水,小心翼翼地端给张书知,说道,“师父,您喝茶!”
张书知接过盘宁手中的茶水,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旋即,他又故作镇定地说道:“兵在精而不在多!”
大荒村里,开天门的地盘,无非就是一套四合院,里里外外加起来,也不过是六间茅草屋,寒酸至极。
盘宁作为开天门的第一任大弟子,也是唯一个大弟子,他最大的安慰就是师父张书知通天的本事。
“宁儿,那你再说说闭地会的势力?”张书知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中目空一切,满不在乎地说道。
“师父,闭地会那可就厉害了!”说话间,盘宁铆足了劲,兴奋地说道,“闭地会我也没去过!不过,听闭地会的赵墨说,闭地会金碧辉煌,完全不像咱们这里,竹子墙,茅屋顶,一不小心全烧没了。”
“宁儿,我听着了,你继续说。”张书知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一副无所容心的样子。
“赵墨说,闭地会前面有一条金色的大河,河里流的都是金子。”
“因为金子太多了,所以闭地会的河上面,都是用金子锻造的金桥。每次赵墨来找我玩,他手上都是金灿灿的东西,他说那都是金子,在大荒村里不值钱,但是在大荒村的外面非常值钱。”
“赵墨还说,闭地会有一百多人,各个都是高手,以后,让我小心点。”
听到此处,张书知忽然端起桌上的茶杯,抢着说道:“他们欺负你了!”
“这倒没有!”盘宁眼珠子一转,眉毛一皱,继续说道,“不过,也快了!”
“宁儿,此话怎讲?”张书知问道。
“他们说,师娘现在就是全村唯一的女人,他们不想让师娘看见我狼狈的样子。”说话间,盘宁跑到门边上,双手轻轻地在两扇木门中间,拉开了一道缝隙,“不然,师娘会难过的。”
顿时,黑夜里冷飕飕的阴风打在盘宁的脸上,十分刺凉:“师娘,还没睡!”
透过盘宁拉开的两扇木门的门缝,张书知看着林婉屋子里的灯火,他心头的不安,愈是明显了起来。
“宁儿,这话也是你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