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这他娘的,自咱俩光着屁股开始,这破村子里就没有听到过死人的消息?”
赵墨眼睛里疑惑的神色,像是裹在山头一团白雾,很难看清背后的东西。
“消失的女人,没死过人的村子,”盘宁眉目紧锁,自言自语地说道,“没有婆娘的村长!”
思来想去,猛然间,盘宁越来觉得大荒村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老东西,开天门掌门张书知为什么要送你这个红色肚兜?”盘宁看着桌子上的红色肚兜,问道。
“自天道元年开始,大荒村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张书知说他可以送我一个辟邪的东西。”村长马老的半边脸,贴在桌子上,似乎已经跟杏木桌子黏在了起来。
“辟邪?”盘宁疑惑道,“如何避邪?”
“张书知亲口说过,这大荒村消失的女人,就跟凝元之法一样,水到渠成,不可强求!”村长马老想翻个身,但是盘宁的指头掐在喉咙上,根本翻不过来,“张书知最后说过,等大荒村的最后一个女人消失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出这个红色的肚兜,压在枕头下,到时,真相自然浮出水面。”
听闻村长马老如此一说,盘宁跟赵墨两个人,彼此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冥冥中,盘宁跟赵墨好似夜里偷盗的人,忽然间,被开天门掌门张书知抓了个正着。
“难道张书知知道了?”赵墨诧异道。
“赵墨,别废话,问清楚再说!”盘宁提醒道,“今晚的事情,还没解决,先别想其他的事情。”
说罢,盘宁抖了抖身子,霎时,盘宁的身上,好似重新焕发出了生机一样,脸上的肤色也是变得红润了起来。
“老东西,你的屋子里,到底藏了女人没有?”盘宁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大荒村的女人都消失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私藏女人。”村长马老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早去神都去了。”
“你是神都的人?”村长马老口中的话,勾起了盘宁心中极大的兴趣。
“神都?”村长马老顿了一下,又赶紧解释道,“今天张书知来过,他跟我提起了神都的事情,说是开天门的林婉也消失了。”
“老东西,你没见过林婉?”盘宁诧异地问道。
提起开天门的事情,村长马老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恍惚间,他好似有回到了张书知跟章虚海初来大荒村的那个时候。
“天道元年,张书知身负重伤,身后背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神都林家的小姐,林婉。”村长马老使劲地回想起了往昔的事情。
“天道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盘宁追问道。
“初来大荒村的时候,张书知满身重伤,这身上的刀伤,剑伤,足足有四道。”
“那日,我本来田里耕作,根本就没注意到张书知背后背着一个女人。要不是他大喊一声,我的锄头,早就把他的脑袋砸烂了。”
“后来才得知,张书知就是神都的人,他被林家追杀,被迫使出了隐身术,一般人根本就看不见他。所以,我差点把他的脑袋给砸破了。”
“起初,村里人根本就不相信神都来的张书知,但是随着村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消失的时候,村里人渐渐对张书知有了一个更加清晰地认识。”
“大荒村的村民,自认为村里凭空消失的女人,那是天意,就跟张书知初来乍到的时候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上苍安排好的,活人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挡眼前发生的一切。”
“所以,在大荒村,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听天由命,村民从来都不抱怨。因此,十五年间,活着的村民,眼睁睁地看着村里的女人一个接一个消失,但是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只得听天安命了。”
“天道元年往后的事情,不论是张书知的到来,亦或是大荒村凭空消失的女人,还是村里无生无死的状态,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村里人更加相信,张书知就是那个上天派来的神人。不然,大荒村里的怪事,根本无法想象。”
“天道五年那年,开天门的那天晚上,听说张书知在我这里作完法之后,他回去直接杀了一个狼人。”
“而那个狼人,正就是大荒村村头的光棍,贾光!”
“因此,在贾光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开天门的地盘上闹事,更没有敢踏进开天门的地盘半步。”
村长马老娓娓道来,好似一个说书先生,但是村长马老说的这些话,充斥在赵墨的脑袋里,直接让他连吞了好几口的口水。
此刻,赵墨眼神呆滞,如一块磐石,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听着村长马老口中的言辞。
村长马老的屋子里,盘宁跟赵墨两个人听了村长马老口中所说的话后,两个人沉寂了半天,不说一个字。
但是忽然之间,盘宁眉头一皱,旋即,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结结实实的杏木桌子上,歇斯底里地说道:“你,胡说八道!”
一旁的赵墨,本来怔怔出神,努力地思索着村长马老话里的漏洞,但是突然之间,赵墨直接被盘宁的诡异行为,差点吓个半死!
“宁哥,你咋啦?”赵墨满脸惊,诧异道。
“老东西,你可知道,那张书知的弟子叫啥名字吗?”盘宁半眯着眼,声音冷冷地问道。
“张书知从未在村里人的面前提起过他徒弟的名字,更没有人敢去问。”村长马老眼珠子一转,说道。
“当年发生的事情,张书知在大荒村里,就像是个一个神人。”村长马老继续说道,“神,是村子里最神圣的,打听神的事情,那就是对神的亵渎,容不得。”
“大荒村,还真是大荒村,原来这破村子,居然这么神秘!”盘宁笑道。
“宁哥,此话何意?”赵墨满脸愁容,不解地问道。
“大荒村,还真是大荒村,人死了,也就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