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李元昊躲在茂密的青草后面,双膝跪在地上,眼珠子外凸,惨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一样。
乍眼看去,李元昊喉咙上的血痕,被他的双手紧紧捂住,但是十指间,李元昊颈动脉上喷涌而出的人血,直接钻出了他手指间缝隙,肆意地流了出来。
一旁,盘宁跟赵墨两个人的脸上,全然一副冷漠的神色。
隐约间,那赵墨脸上的神色里,一抹好似杀猪般的快乐,洋溢在脸上,显得十分邪恶。
“李元昊,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赵墨眼神中的杀意,似乎比他手中的匕首,还要锋利。
“这一刀下去,李元海怕是死定了。”
盘宁看着李元昊的喉咙上的深深的血痕,他亦是没想到,李元昊这个身怀凝元境实力的章虚海的徒弟,居然会死在他跟赵墨的手上。
“宁哥,这就死了,也未免太便宜这个狗东西了!”赵墨大失所望地说道。
“这样没办法啊,也是怂包一个!”盘宁不屑地说道。
“我以为这李元昊有多嚣张,原来也是个怕死的东西。如果这狗东西,不叫出声来,我赵墨绝对让他好好见识见识,这闭地会的人,都是手段极其残忍的主。”赵墨舔着刀刃上的人血,说道。
“要不再捅两刀?”听闻赵墨如此一说,盘宁噘着嘴,说道。
“宁哥,有道理!”赵墨恶狠狠地说道,“多捅两刀,也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赵墨卷起衣袖,直接擦干净了刀刃上的血迹,旋即,他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的杀意,瞬间冲上了赵墨的脸上。
顿时,赵墨阴狠的脸色,充斥在李元昊的空洞的眼睛里,直接吓得李元昊身子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赵墨的左手试了试刀锋,俶尔,只听见“扑哧”一声,这赵墨手中的短刀,直接扎进了李元昊的右侧大腿之上。
霎时,李元昊的双手捂着脖子上的刀痕,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怖。
死亡的疼痛,弥漫在李元昊的身上,仿佛都要将他的魂魄杀死了。
扑哧!
还未等李元昊缓过神来,赵墨忽然拔出扎在李元昊大腿上的刀刃,猝不及防间,他手中无情的刀刃,再次扎进了李元昊的左腿之上。
登时,李元昊眼神呆滞,脸色惨白,身上的疼痛,渗透进了筋骨之间,简直生不如死,十分凄惨。
……
人各有命,生死无常,但是在张书知的眼里,大荒村里的村民的生死,并不是由上苍而断定的。
闭地会掌门章虚海,此刻,他就像是一个阴间派来的索命鬼,他眼神呆滞,脸上的血色,因为张书知的千斤重拳,已然砸伤了章虚海的元神。
“张书知,天底下的人,那都是生死有命,并不是我主宰了他们的生死。”章虚海抹干净了嘴角的鲜血,继而,冷冷地说道。
“章虚海,自天道元年以来,十五年的时间里,你除了开宗立派之外,怕是这大荒村里的事情,你也是染指了不少。”提及大荒村的事情,张书知心中的疑问,尽皆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不然,十五年间,大荒村里的七十五个女人,如何凭空消失?这样的手段,除了你章虚海,这大荒村里的人,断然是不可能的。”
“张书知,你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荒村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但是你要说到大荒村里,凭空消失的女人身上,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张书知,你可真是高抬我了。虽然金五绝赐我无上机遇,但是这种凭空消失的手段,我章虚海怕是有心无力啊!”章虚海阴着脸,邪魅地笑着说道。
“就算这大荒村的天塌了下来,除了你章虚海,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本事。”说话间,张书知脸上的杀意,肆意奔腾了起来,“章虚海,如若再敢抵赖,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章虚海身负重伤,虽然他的身上有金五绝的加持,但是此刻,如若真的跟张书知动起手来,那也怕是以卵击石,成了最不明智的选择。
沉思片刻,章虚海邪魅一笑,俶尔,他盘坐在虚空之中,那脸上诡异的笑容,十分耐人寻味。
“张书知,今日小瞧你了!”说话间,章虚海的手上,那不断结成的印诀,直接撕裂了虚无的空间,“张书知,你也别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空间里,一道细细的长缝随着章虚海双手的印诀不断变化,这缝隙也是越撕越大,隐隐约约间,婆娘河的地界,赫然出现在了章虚海撕裂的虚空之中。
竹林中,盘宁跟赵墨两个人,猛然间,听到了婆娘河的流水声音,旋即,他们两个赶紧抬起了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婆娘河熟悉的景象。
“宁哥,怎么回事?”赵墨看着婆娘河的流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紧问道。
“赵墨,是不是我眼花了!”
盘宁虽然听到了赵墨口中的话,但是当他的眼睛凝视在章虚海撕裂的空间之后,他还是无法相信,这婆娘河的景象竟然会从另一个空间,直接出现在他跟赵墨的眼前。
登时,盘宁跟赵墨两个人眉目紧皱,半张着嘴,呆呆地站在竹林中,透过随风飘荡的竹叶,难以置信地看着虚空之上,发生的诡异的一切。
“宁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赵墨,你不是在做梦,我也看见了!”
“这是师父搞出来的?”
“赵墨,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没见过师父有这样的本事。”盘宁半眯着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难不成……”
“难不成是章虚海?”听着盘宁口中的话,赵墨赶紧说道,“但是在闭地会,我也没见过章虚海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先躲起来,免得师父担心!”
“好!”
说罢,赵墨捏紧了手中的匕首,随后,又赶紧在李元昊的身上补上了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