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谭府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钱真人高搭法台,对着法台上的假人不停地念动咒语。
当看到月色被遮蔽的时候,钱真人轻轻的一叹说道:“乌云遮月,没了月色,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了僵尸了。”
谭老爷微微一愕,问道:“那该怎么办?”
“无妨。”钱真人说道:“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这么久的追杀,我相信张大胆早已被僵尸杀了。”
谭老爷点了点头,觉得在理。
跟着,他吩咐两个家丁说:“谭三,谭四,你们俩速去马家祠堂看看张大胆死了没有?”
俩家丁一听说老爷下命令叫他们去闹鬼的祠堂查探,脸色不由得惊变。
钱真人说道:“你们不必害怕。僵尸之所以复苏,那是因为贫道在背后做法驱使。”
他指着法台上的纸人解释说:“这个纸人就是张大胆,上面贴着的是他的生辰八字,所以僵尸只会攻击他。”
谭老爷跟着冷道:“看明白了吧?这次你们去马家祠堂只是看一眼张大胆是生是死,再回来禀告我一声即可。”
“是。”
马家祠堂距离谭家镇并不遥远,脚程快的年轻人不用一刻钟就能跑到。
张大胆一直藏在祠堂的房梁上面,蹲的他脚心发麻,但仍然不敢下来。
谁知道僵尸躺在地上是不是计?
会不会是想趁自己下去发动突然袭击?
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贸然下去。
熄灭了火折子,祠堂里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
很快,张大胆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两个人在边走边交谈。
脚步声越来越近,声音也越发的清晰起来。
“谭四,你说张大胆那家伙会不会死啊?”
谭四回答说:“哼,如果是你碰到了僵尸,你觉得自己的结果会怎样?”
“那还用问?必死无疑啊!”
“你是人,他张大胆难道就不是?”
两人边说着边走了进来。
谭四张大胆认识,知道他是谭老板的随从,另一个人从声音分辨应该是谭三。、
谭三指着地上奇怪说道:“这不是僵尸么?他怎么躺下了?”
谭四道:“没听钱真人说么?没了月亮,他控制不了僵尸杀张大胆。”
张大胆猛地一惊:难道谭老板真要杀我?
他屏住呼吸,细细地倾听着。
谭三说:“哎,张大胆尸体去哪儿了?”
“仔细找找,这里面太黑了。”
“他会不会没死啊?”
“不可能。老爷花了那么多钱,钱真人是有真本事的。”
张大胆就是再笨,如今也看明白了。
谭老爷跟自己老婆偷情是真的;
想害死自己也是真的;
还真让茶馆里的年轻人说对了。
他霍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喝道:“你们两个王八蛋,张爷爷在这里。”
谭三跟谭四吓得都炸毛了:“鬼啊!”
张大胆怒斥道:“我不是鬼,但我现在要让你俩变成鬼。”
张大胆虽然不会法术,但功夫巨棒。
三拳两脚就把谭三谭四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张大胆厉声质问二人说:“我问你们,谭老板为什么要害死我?”
谭三说:“因为他跟你老婆偷情,怕你发现,所以就想把你害死?”
谭四跟着说:“他请来了一位茅山道士叫钱开的,让他施法用僵尸杀了你。”
“他在法坛上剪了个稻草人,上面贴上了你的生辰八字,僵尸就只会攻击你了。”
张大胆心说:谭耀主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一定是那个贱人告诉他的。
无耻,下流,谋害亲夫!
张大胆怒不可遏,打算这就回家杀了自己的老婆。
但是,杀了老婆容易,谭老爷那边可怎么办?
谭家镇之所以姓谭,就是因为谭耀主家,他家业极大,手下养的打手如狼似虎。
一个两个自己倒还好斗,如果谭家所有家丁都一拥而上,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算。
况且,谭家现在还来了一位会法术的钱真人,那就更难办了。
张大胆走出马家祠堂,感到一筹莫展。
忽然,他想起来了,白天在茶楼见到的那位英俊不凡的少年。
现在看来,他当时对自己的指点都应验了。
哇,这是个神仙啊?
张大胆记得,他说是义庄的,而谭家镇最近新开了一家义庄。
而且仅此一家。
对,就去找他帮忙。
走出树林,天刚蒙蒙亮。
白云辽远,秋气肃杀。
义庄的人醒来的都很早。
张大胆来到义庄门口的时候,秋生正在扫门前的落叶。
“请问,我想找高人。”
张大胆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秋生微微一愕,蹙眉道:“在义庄里,我是最高的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大胆摆手说:“我不是找你啊?你比他丑多了。”
秋生剜了他一眼,直截了当道:“滚。”
这时候,九叔背着手走了出来,问:“秋生,发生什么事情?”
秋生指着张大胆嗔道:“这个人发神经。”
“我不是神经病,”张大胆焦急的澄清说:“请让开,我要找高人。有人要害我,只有那位高人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