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小声算计着该怎样将一个国公府覆灭,却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口干舌燥。
凤璟妧的精力恢复的差不多了,遂坐直了身子,离开祁珩的怀抱。
“有点热。”
她扯扯自己的衣领,看一眼浓浓夜色,不禁道:“是不是要下雨这么闷。”
祁珩倒觉得还好,见她额头上都出了汗,担心她是发热,便伸手探上凤璟妧的额头。
“是有点热。”他道。
看凤璟妧脸都红了,祁珩觉得有些怪。
“妧妧你不冷”
凤璟妧闻言一默,“你看我这样,像是冷的样子吗”
祁珩摸摸鼻子,有些尴尬。
口干舌燥,心里也躁动起来,就像是有一股无名火,想要冲出凤璟妧的身体,叫嚣着要将她撕裂。
她只觉视线有些迷离,心跳的有些快。
“妧妧,你说,把南山铁矿的事拿出来,当作扳倒英国公的筏子如何”
他坐过去,将凤璟妧重新抱在怀里,正眼巴巴等着凤璟妧回话,却见她转过身来,定定看着自己。
“怎么了”
他疑惑,见凤璟妧没说话,紧了紧抱着她的手。
“是不是我抱着你……”很热。
只是这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凤璟妧伸手抚上他的脸,长长的睫毛垂下,卷而翘的弧度在眼睑下映出小扇子般的剪影。
祁珩看的有些呆,喉结不受控制滑动一下。
他想说话,凤璟妧却将拇指挪到了他的唇上,细细摩挲,就像在甄别这是否是宝贝一般。
“妧妧……”
凤璟妧呼吸有些急促,咽了口口水,抬起一双水波似的大大杏眼看向祁珩。
“阿珩,我有些不对劲。”
祁珩将她放在他唇上的手握住拿下,正要开口,却见凤璟妧倾身上前。
两唇相触的瞬间,就像有朵朵烟花炸开在祁珩的脑子里,将他整个人都炸懵了。
如今这般,与方才在水中的不得已而为之大有不同。
祁珩浑身僵硬在那里,显然还没回过神来。
香炉里的烟雾袅袅上升,将整间屋里都笼上靡丽之感。
凤璟妧很是笨拙的轻轻亲吻,只觉还不够,遂开始点点加深这个吻。
梅花落雪,自然是极美的景象。
若是被梅蕊亲吻,白雪哪里还会冷若冰晶,只在花雪相触的瞬间,便融成了水,再没了往日里的克制冰凉。
许是不甘心被梅花欺压,白雪越下越大,将梅花紧紧包裹,远远看去,便像世间绝美物象在拥抱。
而那片片白雪积压梅枝,极是霸道,眼见着就要将那梅花压得透不过气来,枝头都弯了几分。
欺霜傲雪,又被霜雪压制,真叫一个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一个热烈,一个极尽克制的霸道,两相压制,又都不甘于被对方压制,却都向死而生般沉沦于这片刻欢愉。
“唔……”
最终,那颤颤梅花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抖落覆盖其上的积雪,离开白雪的怀抱。
“怎么了”
祁珩气息不稳,一双含情的眼里染上欲色,喑哑着嗓子问道。
凤璟妧微微喘息,眼神越来越空。
梅花点点带了融化的雪水,还未待在好容易空出来的天地间喘息,便被纷扬而落的大雪重新覆盖。
洁白的雪,将整枝梅花都严丝合缝地环抱住。
傲然的梅花怎能忍受被动的处境,那凌寒独自开的好强心被激起,枝桠倾斜,就像只刚刚睁开眼睛的小狼崽,急于索取,借助骤起的大风将白雪压制,开始绝对优势的亲吻缠绵。
一树梅花盛开在天地间,条条枝桠就像是恋人的柔荑,将心上人环抱,她反客为主,攻城掠地不在话下。
祁珩有些好笑,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也不知是谁想要在这场战斗中取胜,不知到底是梅花欺了霜,还是大雪压上了梅花,只见花与寒相贴,难分上下。
最终,还是梅花将霜雪抖落,经寒风一吹,颤巍巍落到地上的洁白一片,不再满足于枝头上的两厢纠缠,离开束缚在更大的天地间畅游。
大雪纷纷扬扬,被雪水浸得湿濡的梅花在满地落雪上游走,不过一会的工夫,掉下枝头的梅花便被覆盖。
躲在暗处的暗卫对视一眼,觉得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这样做不妥,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敢打扰了主子好事,最终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齐齐转过身去,屏住了视听,非礼勿看。
风乍起,梅花与刚刚落地的雪片被风朵朵带动,傲然的梅花旋成一个个窝,钻过皑皑白雪,将银白融化。
原本冰天雪地般的两个人却仿佛化身花暴雨中的花朵与枝条,一同承受暴雨的打击。
娇艳的花儿低下头,与叶柄亲吻,交颈悱恻,湿濡的花瓣将叶片的枝颈吻湿,全然占据了主动地位。
“妧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