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没有如她所愿。
她本就打算好好教训这个心怀不轨之人,岂是柳新月说两句好话就能放弃惩罚的
“温仪!”柳新月无奈道:“你现在住手,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由缥缈幻府和机枢院共同审理,还有紫云死亡的事情。
如果他就这样被烧死了,那我缥缈幻府将迎来极大的灾难。”
温仪慢慢的收回手。
柳新辞掌心冒出一道炽热的光华。
光华变成两条闪烁着雷电的铁链,将公输渊束缚。
此事柳新辞要和机枢院讨个公道。
柳新月眼睛微微发红:“公输渊,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快死了,新月,我快死了。”公输渊重重的喘息,他无力的靠在山壁上,绳子上的电流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得浑身瘫软疼痛难忍。
痛苦又绝望的眼泪从公输渊的眼角滑落,“我寿命将至,但是我心中有许多抱负想实现。
我想娶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你生好多好多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看他们生儿育女。”
公输渊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与柳新月在一起之后的甜蜜画面,嘴角不由自主高高翘起。
只是想一想他便觉得比吃了蜜还甜。
“你胡思乱说些什么呀你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柳新月蹲下身正是自己的未婚夫,“阿渊你实话实说,如果是机枢院那边威胁你,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对公输渊不是没有一点情谊。
只是没那么深。
公输渊比不上缥缈幻府。
公输渊深深的凝视自己心爱之人,他俊美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自暴自弃道:“新月,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公输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我利用你对我的信任,把阵法连接芥子空间,企图用介子空间掌控青云秘境中的佛心莲。
奈何我发现佛心莲所在位置的时候,剑宗的人已经到了。
我打不过出窍境的侍从,也不敢对付众星拱月的天骄江怀玉,所以与紫云长老联合夺取佛心莲。”
“紫云宫这些年对缥缈幻府的不满和,反心人尽皆知之。
林意浓她太过伪善放任紫云宫不断壮大,不断挑衅主宗门。”
“紫云宫处于偏远之地,那里有毒的瘴气极多,许多弟子身体极差,即便有除瘴或者能治疗身体的各种丹药,都是治标不治本。”
“紫云宫多年谋划,暗自多了三位元婴境长老。
这三位长老为了隐藏实力而服用药物以至于根基损坏。
他们作为紫云宫的中流砥柱,必须要恢复实力巅峰,紫云要佛心莲便是为了他们。”
“我就更简单了,我想活下去。”
“你们每个人都以为我是机枢院的少宗主,前途一片光明。
实际上谁能知道呢。
我眼前的地位,都是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废物侄子铺垫,他才是老宗主钦定的继承人。”
“当初为我算命的那个人说得对,我确实是:蜂采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忙。”
公输盘的父亲死于意外之后,老宗主担心机枢院后继无人。
他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并且发现他还是罕见的机关天才,于是将其带回宗门悉心培养。
一日,公输渊处理完宗门事务之后向老宗主汇报进度,意外听到老宗主与他的心腹属下谈话。
“私生子毕竟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公输渊这些年的修为虽然进步得极快,却还是比不过阿盘,我属意把机枢院未来的宗主之位给阿盘。”
听得此话公输渊呆立在原地。
他此时也明白了为何自己是少宗主,而公输盘是少主的原因。
起初他以为是老宗主心疼孙子,所以给他一个少主的名头,以此作为慰藉。
没成想所谓的少主原来还有第二层含义。
宗主的心腹道:“少宗主所作所为机枢院上上下下看在眼里,在属下看来他比阿盘更适合成为未来的机枢院宗主。”
“你懂什么!”老宗主勃然大怒,“倘若我开了私生子继承机枢院正统的先河,先不说修仙界,如何看待公输渊,以后若是其他的继承人也效仿呢咱们机枢院岂不成了私生子窝”
老宗主左一口私生子,右一口私生子,让公输渊气愤极了。
第二年,公输渊为了机枢院之事进入了迷雾沼泽,受到极其严重的伤,毒入五脏六腑快死的时候,他没有得到老父亲的安慰和探望。
病重之时,公输渊绝望地听到了老宗主让人准备少主大典,以此冲喜。
冲喜
什么冲喜!
呵呵,分明是想以此为借口剥夺自己机枢院少主的身份地位。
公输渊心里堵着这口气强撑了过来。
但是身体受到毒素侵染极其严重,已经没有了多少活命的年头。
这些年他不断搜寻各种奇珍异宝来治疗自己身上的顽疾却收效甚微。
三个月前他查阅典籍之时知道了佛心莲的存在,也意外打听到缥缈幻府中藏着最后一株佛心莲,因此特意请求带领机枢院弟子参加缥缈幻府的万峰盛典。
“新月我想活命,我想活着,这也有错吗”公输渊更咽的说着自己的过去。
柳新月心里十分动容,“没有错,人都想活着。”
“只有让佛心莲任我为主才能持续不断的拔除浸入五脏六腑的毒素。”公输渊虚弱道:“小师妹我并非有意针对你。
你太聪明了,总是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
我向你道歉,你们可以处置我了。”
温仪对公输渊的表演瞠目结舌。
倘若他不知道公输渊是一朵绿茶,几乎快相信了他的托词。
“二师兄按照缥缈幻府的规矩,先将他押入死牢吧。”温仪不是那种听了故事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人,“四师姐心软,我可不心软,该怎么惩罚,怎么奖赏,缥缈幻府自有定数。”
公输渊从来没有想过得到温仪的原谅或者共情,他唯一的目的只有柳新月。
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重点是柳新月他心爱的女人怎么想。
“你的事情我会向老宗主求证。”听闻未婚夫悲惨的过去柳新月心里十分酸涩,“在此期间你在地牢里好好生活,我们不会冤枉你,也不会将其他的罪名扣在你头上。”
她的语气温柔极了。
公输渊嘴角高高翘起,“新月说的我都会照做。”
他顿了顿,“我可以亲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