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俺吃饱了,出去转转。”
武江山赶紧起身:“大哥,你是去找人么?要不我陪你去吧?我对这儿熟悉。”
孔德想了想,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大哥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想怎么找?挨家挨户打听吗?”
孔德摇摇头:“你对这里熟,有没有听说这里谁喜欢收老物件的?”
“老物件?”武江山仔细想了想,还真叫他想到一个,那个人也姓候。
“大哥,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走走,上车,这镇里还真有个姓候的人,他家里都是老物件!”
“哦?那个人多大岁数?”
“嗯..大概,四十多岁吧?有点秃顶,对了,他是个大夫。”
“大夫?”孔德微微皱眉:“他在医院上班?”
“不是,是个赤脚大夫,卖些膏药什么的,对了,他卖的烫伤膏特别灵。”
这些消息也不知道对孔德有没有用,他没什么表情,直接拎起他的大包,抗在肩上。
武江山笑道:“大哥,要是没有贵重东西,就放到店里吧?”
“呵呵,没啥好东西,不过可能会用,俺还是拎着。”
两人出了青年广场,武江山去开车,孔德看见小轿车,朝武江山比了个大拇指。
“小兄弟,你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自己就能赚上这么多钱,连小车都开上了。”
武江山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我这点东西,怕是你也看不上。”
孔德笑的很大声,坐进车里:“你直接带我去找那个人吧。如果真的是俺要找的人,那你就是俺的大恩人。”
武江山打着火,把车开了出去,往医院的方向走。
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如果这个侯大夫真是你要找的人,你会怎么样?”
孔德呵呵的笑着:“放心吧,你把我送到附近就行了,不管有什么事,都不会连累到你。”
武江山被识破心思,有些尴尬,只能呵呵的笑:“大哥,我不是这意思。”
很快就到了衣服附近,武江山把车开到后道那一排老宅附近,然后指着那个大门。
“大哥,那个人就住在这院里,进院靠右手边,就是他现在在不在家我不知道。”
孔德点点头:“你回去吧,不用等俺,俺办完事情再去找你。”
说完,他拎着大包下了车。
武江山看他径直走进去,好奇心想让他跟着去看看,可同时他心里也隐隐有一种感觉。
如果自己去看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因此,武江山不再犹豫,开车离开了。
孔德看到这座满清前的老宅,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他要找的人说不定真的在这里。
老宅是四合院结构,孔德进了贴着火红色对联福字的大门,走到院子中央,看向右手边的厢房。
从天窗开口伸出来的烟筒,正飘着淡淡的烟。
门窗都关的严实,擦得明亮的玻璃窗里面挡着天青色的薄帘子,让人看不到屋内。
孔德走到门口,门上也是镶嵌了玻璃,同样挡着帘子。
他抬头,门头正中,挂着一方八卦镜。
孔德抬手敲了敲门,门内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在里面问:“谁啊?”
听到这声音,孔德闭了闭眼,缓缓的放长了呼吸:“收债的。”
“啪!”“哐当!”
屋内接连两声,似乎是摔了什么东西,又撞倒什么了。
侯二低头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紫砂壶,他视若珍宝的壶,此刻摔碎了他却没有半分心疼。
满眼都是深深的恐惧。
这么多年了,对方怎么会突然找来了?
隔着门帘,那道魁梧的身影仿佛已经闯进门一样,侯二平日里的淡定稳重全都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恐惧!
外面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侯二左右看看,这里除了这道门,再没有别的出口。
他平日里为了防盗,连窗户都是钉死的,眼下这间收藏了他无数宝贝的房间,成了困住他的牢笼。
“孔德!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孔德听着里面的声音,闭上了眼睛:“师弟,有些事,并不是时间久了就能忘掉。师父说,俺只要活着,就一定要找到你。”
“师父?师父还活着?怎么可能?”侯二倒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上,
“师弟,俺既然找到了你,你就跑不了,还是乖乖跟俺走吧。”
侯二也不管孔德能不能看到,在屋里拼命的摇头:“我不走!我不回去,孔德,你骗我,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侯二双拳紧握:“我死都不回去。”
孔德推了推门,门里面上的插销,他不想继续站在院里跟侯新泉废话了。
右手手掌贴到了门上,孔德的右肩膀一动,力道顺着手臂一抖,手掌猛的拍在了门上。
只听内里的插销应声而断,孔德拉开房门,终于见到了他苦寻多年的人。
孔德一脸错愕:“师弟,你怎么变的这么老了?”
侯新泉,也就是侯二,听到孔德这样说,心中竟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孔德,面上表情复杂:“师兄,你也变了很多。”
“哈哈哈哈...”孔德又发出了那招牌似的大笑,抬脚进了房间,讲手中的大包轻轻放在地上,又随手关上了门。
“俺记得你原来头发挺多的,怎么秃了?”
孔德摸摸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你看俺,年岁越大,倒是毛发越重了。”
侯新泉不想跟孔德唠家常,冷静下来的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他们的师父是个奇人,经历过战乱,凭借一身本领,活人无数。
解放之后,师父从几十个孤儿里面,选了他跟师兄孔德二人,带他们去了齐鲁隐居。
然后将一身本领,悉数教给了他们。
孔德继承的是武,而他学的是文。
武不是平常的那种格斗技巧,孔德学的是气功,而且他本身天赋异禀。
侯新泉知道,别说一个自己,就算是十个,也近不了师兄的身。
“师兄,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用这一屋子的古董,和我所有的财产,买我自己一条命,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