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还是...做不到。
嘴角掀起一抹苦笑,金丝边框眼镜下暗潮涌动,在慕容信铖看不到的地方,傅世秋的难过、心疼、委屈,全数留展露。
将空调温度调高一度,并且将遮光帘升起,傅世秋操作完这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慕容信铖紧闭的双眼。
还好,没醒。
他这才放下心,睡吧,有他在。
过了好一会,慕容信铖的眼皮动了动,他保持人不动,眼睛微微睁开,眸子里满是浓郁划不开的悲伤。
飞机从上京到安阳,需要两个小时。
傅世秋的私人飞机停靠在小型飞机场,在城东,他们花了一个小时穿越城中路,到达了。
慕容信铖恰好也醒了,不过明显没有睡够,倒是接受了自己跑不掉这件事。
下车登机他很配合,上了飞机也是继续睡觉,一句话都没说。
傅世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也不知道是怕对方昏昏沉沉出什么事,还是,他就是想跟着。
三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安阳机场。
“还有多久?”慕容信铖又是迷迷糊糊转移到了豪车上,睡了一路,倒是眼睛更红了。
这下看着车外熟悉的街景,他懒洋洋地问了句。
“十五分钟。”
傅世秋接了话,然后把身侧的保温壶打开递过去。
“把这个喝了。”
山药排骨小米粥,冒着暖烟,热气腾腾。
这是慕容信铖最喜欢的粥,也不知道傅世秋在路上什么时候买的。
慕容信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这两天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饥饿感瞬间侵蚀他的胃。
但最可怕的是,本来用三小时才勉强修复好的心脏与之同时又出现裂缝,他暗骂一句豆腐渣工程,“不用,我不饿,谢谢。”
说完,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合上眼睛,头继续歪靠在门那边,嗓音一如既往不着调,“到了麻烦叫我,谢谢。”
谢谢...
他可不是这么守礼的人。
傅世秋没说什么,把保温壶收回去,“好。”
车程不远,临江别墅在市中心附近,快速路上行驶十五分钟,过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就到了。
“阿信。”
傅世秋着魔般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张了张嘴,顿了顿,发现对方好像没听到,他干脆省掉称呼,声音抬高一度,“到了,醒醒。”
慕容信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一般伸了个懒腰。
司机将隔音板降下,临江别墅13栋,就在他们眼前。
“就是这里是吧,谢谢。”
慕容信铖直接开了自己这边的门,自言自语一句,没有等傅世秋开口,就下了车。
傅世秋心里就像插了一根软刺,又酸又疼,可是造成现在这样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就应该客客气气,说什么都是谢谢吗?
心理医生对自己的专业度表示怀疑,就是那种能用教科书式解析地清清楚楚的事情,他开始不确定了。
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呆,车门从外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