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备受唐颂娴喜爱的徐愿景这次没能幸免,被唐颂娴无差别地逮着骂了好几分钟。
挂了电话。
徐愿景人恍恍惚惚的,心情各种微妙,却没有气恼以及不服。
“唐女士是太担心我们,关心则乱,难免控制不住脾气,你……”
“伯母骂我骂得挺凶的。”
徐愿景呆呆地看着荣聿深。
荣聿深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怪我,不该把手机给你。”
徐愿景盯着荣聿深看了好十几秒,摇头:“你不懂。”
荣聿深:“……”
被骂傻了
下一瞬,徐愿景勾起了唇角。
荣聿深:“……”
喜欢被骂
唐颂娴知道他们来y镇的事,自然也知道了荣聿深受伤的事,挂断电话之前,唐颂娴三令五申,让他们立刻回国。
她大概是不相信国外的医疗技术,想让荣聿深回国治疗休养,人好好地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才能真正放心。
徐愿景和荣聿深便临时改变计划,准备离开小镇。
在离开小镇前,荣谏给徐愿景打了个通电话。
目的很简单。
徐愿景现在是唐颂娴身边的“大红人”,是她的心肝二儿媳妇,他想徐愿景跟唐颂娴说说情,申请一个回家赎罪的机会。
没错!
荣谏回国之后,就被唐颂娴拒之门外。
唐颂娴起初气的是荣谏近乎“失联”了好几天,觉得他老了老了脾气还敢给她见长,能轻易让他进家门才怪!
所以想着冷落了他几天,让他好好反省反省,然后在随便找个台阶下去,让他回家。
谁知她气消了,想着她刻意瞒着他,他们还有一个宝贝孙女的事,便带着两个宝贝儿亲自去找他,给他一个小惊喜,结果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他跟荣靖西那个混小子的对话,这才知道他去d国那么久,根本就不是处理公事,而是去了y镇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一把老骨头也敢!
她气死了!
直接让张欣带穆穆和惜惜回山庄,她则闯进酒店房间,把荣谏以及荣靖西劈头盖脸骂了好大一顿。
在得知荣聿深受了伤时,唐颂娴差点把荣谏给吃了。
荣靖西头一次没敢在母亲大人面前皮。
唐颂娴离开之后,荣谏觉得天都塌了。
回家什么的可能做梦会比较快一点!
唐颂娴不见他,荣谏了解唐颂娴的性子,担心她气坏自己,所以也顾不上长辈的面子,给徐愿景打了这通电话。
徐愿景讪讪的,先是对他的遭遇礼貌地表示了下同情,再用“同病相怜”的口吻告诉他,她刚被唐颂娴一口气骂了好几分钟,爱莫能助。
荣谏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久,然后干笑了两声,非常落寞地挂了电话。
徐愿景摸了摸鼻子。
荣靖西离开前,给两人安排了一辆车。
荣聿深现在不方便开车,徐愿景只能“临危受命”,当起了司机。
尽管在小镇调养了近十天,荣聿深手臂上的刀伤已经愈合结痂,但枪伤没那么好愈合。
荣聿深自己已经完全不把这点伤放在眼里,但徐愿景还是担心的。
所以往机场开的一路上都是开开停停,很慢。
只需要十个小时的车程,徐愿景在路上的时间就花了一天,等终于抵达机场,离他们从小镇出发,已经过去两天一夜。
两人回国的机票这些,荣聿深早已电话通知荣氏集团在d国的分公司的下属准备好。
“聿深。”
徐愿景和荣聿深刚从车上下来,一道淳厚的男音从一侧传来。
两人看过去。
看到人,荣聿深眉目一松。
男人脸上挂着欣喜,几大步走近,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臂。
徐愿景看到,心想,幸好不是拍的另一只手。
“你来d国的消息瞒得够严实的,我要不是听下属无意间说起,你让他订机票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来d国了……咦,这位就是弟妹吧”
齐敬霄话锋突然一转,含笑看着徐愿景,道。
徐愿景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嗯。”
荣聿深面上雷打不动的冷峻,但这种冷峻也是有微妙区别的。
比如面对齐敬霄时,冷峻只是因为性格,并非真的漠冷。
徐愿景眼皮又跳了一下。
他竟然承认了!!
齐敬霄面上笑意更深,绅士地朝徐愿景伸手:“你好,弟妹。”
叫她弟妹,荣聿深还没否认……
所以眼前的人,跟荣聿深应该关系匪浅。
徐愿景伸手,跟他握了下。
“别看了,我就握了下。”
齐敬霄打趣地看了眼荣聿深,一副对他了如指掌的熟稔样。
荣聿深面色静淡,竟然也没有高冷的不加理会:“我说什么了吗”
齐敬霄笑:“我还不知道你,占有欲可是史诗级的!”
徐愿景耳尖微热,站在一边不吭声,当自己透明人。
“姑姑还好吗”
荣聿深淡声问。
姑姑
原来是表哥啊!
徐愿景心下了然了。
“你知道我妈这个人,要强,当领导当惯了,歇不下来,比我这个正值壮年的还要有活力,这会儿正忙着开高层会议。”
齐敬霄无奈道。
“嗯。箴箴呢”
齐敬霄顿了下,说:“怀孕了,正在养胎。”
“怀孕”
荣聿深挑眉。
“你不知道之前我妈就跟舅妈还有姥姥他们说了。他们没跟你说”
齐敬霄话是这么多,但表情分明没有一点意外。
荣聿深抿了口唇:“现在知道了。”
“我们在这边一切都挺好。”
齐敬霄又拍了下他的手臂,把手机的机票等东西递给他,“客套的话就免了,我来也只是想跟你见了面……反正现在让你改变行程,跟我回去,在d国再多待几日,你也是不肯的。”
知道他不肯,却还是说了。
荣聿深接过机票,情绪始终平平:“以后有的是机会。”
齐敬霄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清,并不介意,笑道:“快了,等你和弟妹办喜酒的时候,我们怎么也要亲自去讨一杯喜酒喝的。”
“弟妹”徐愿景:“……”
荣聿深嘴角微卷起一点弧:“好。”
齐敬霄挑眉,盯着荣聿深的唇角。
暗道,真是稀奇了!
没一会儿,齐敬霄离开,荣聿深和徐愿景往机场入口走。
过安检时,荣聿深微低头,在徐愿景耳畔清徐道:“我表哥,想喝喜酒。”
徐愿景眼珠子乱转。
荣聿深不放过她:“你预备什么时候让他喝到”
徐愿景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聋子。
荣聿深从侧盯着她,忽地低声叹了口气。
徐愿景:“……”
一颗心,不争气地软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