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柜,这是不是草率了些?”
“窝脖他可能认识几个字,但当老师不是只认字就行的。”
范金有眉头紧锁,语重心长道:“作为咱们区第一处扫盲试点,居委会,街道,和区里的领导,甚至一些大厂的厂长可能都会过来观摩。”
“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
范金有还想借着这次扫盲班的事,
多立些‘功劳’呢,
如果工作开展的不顺利,
虽然他不会受到处罚,
可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不就白白丧失了?
“范干部多虑了。”贺文笑道:“老蔡的水平没问题,况且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范金有一听,
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凭贺文的聪明劲儿,想必不会在这种时候办糊涂事儿,请糊涂人。
也就是说。
蔡全无那个窝脖,真有几分本事?
一念至此,
不由得多看了正在扫地的老蔡几眼。
“成,人不可貌相,我也很期待窝...老蔡的讲课,天儿不早了,贺掌柜你早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得嘞,范干部慢走。”
送走了范金有后,
贺文跟蔡全无一起收拾酒馆。
打理好残局后,这才拿出了一只笔,以及几张白纸。
将纸拼凑在一起,面积扩大到桌面大小
随后开始在上面作画。
“老蔡,还有两天时间,关于讲课的内容,你有什么想法没?”
贺文一边写写画画,一边问道。
蔡全无点了点头:“教文盲,最重要的就是通俗易懂,寓教于乐,得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学会知识。这样记忆的印象深刻,理解透彻,就不容易忘记。”
“嗯,说的很精辟。”贺文赞了声,又道:“那你打算怎么教他们识字?”
蔡全无想了想,苦笑了声:“这个就只能靠死记硬背了,没什么好的办法,少东家,您画的这是什么?怎么又是鱼,又是乌龟的?”
老蔡朝纸上瞧了瞧,有些疑惑。
“嘿嘿,这可是宝贝,你人聪明,学的快,等学会了,就明白了。”
——
——
另一头。
老贺头被儿媳妇搀回家后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今天着实是喝多了。
下午喝了一下午,
晚上又在小酒馆里整了一顿。
饶是酒量不错的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贺文房内。
“徐妹妹,这冲咖啡可是有讲究的。”
“得用刚烧开的沸水,咖啡和水的比例控制在1:20左右,不能太浓了,也不能太淡了,否则据说会加重肾脏负担的,然后盖上盖子泡五分钟。”
“这是专门喝咖啡用的杯子,我带了四套,你和你丈夫,公公各一套,剩下一套,我偶尔过来做客的时候喝。”
“...”
陈雪茹不厌其烦的解释着,
时不时的撩一撩头发,
显得十分端庄优雅。
“今儿长见识了。”徐慧真甜甜一笑,又看了看那四套杯子,拉着陈雪茹的手道:“雪茹姐,你真细心,哪个男人要娶了你,那真是好福气。”
这话说的陈雪茹心中一酸,
可面上却又不能露出来,只得强颜欢笑道:“嗨,我现在一心都扑在事业上,毕竟祖传的产业,不能荒废在我手中,不像妹妹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了,真令人羡慕。”
“嘿嘿...”
提到贺文,徐慧真情不自禁的笑了。
那一脸幸福的小模样,
嫉妒的陈雪茹想哭。
两人就这样在屋子里,
手拉着手聊了很久。
从彼此的身世,聊到未来的理想。
从对方喜欢哪本书,聊到了最喜欢的诗人
谈天说地间,
彼此倒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对了徐妹妹,贺文他身体怎么样?”
“呀,雪茹姐你怎么问这种问题。”
徐慧真羞的小脸通红。
她也没想到陈雪茹的思维跳跃如此之大,聊的好好地,突然扯到那儿去了。
“我也是没经历过,好奇嘛,平日里来我绸缎铺里做衣裳的贵太太们经常聊自家爷们儿,有很多一提起那事,就像个怨妇似的,咱们女人家聊点私房话,很正常的。”
陈雪茹捏了捏徐慧真的小手,
坏坏一笑。
“这个...他啊...他...”
徐慧真就是再落落大方,
提起这种事来也难免觉得羞耻。
正支支吾吾的功夫,
贺文推门进来了。
“姐妹俩聊的挺开心啊。”
“聊什么呢?”
随手将衣服挂起,见桌子上摆着咖啡,就拿起喝了一口,味道一般。
“那个是...”徐慧真刚想拦着,却晚了一步,贺文喝的那杯,正是陈雪茹用过的。
“哈哈。”陈雪茹捂嘴偷笑,
莫名的有些开心。
甚至还感觉有点小甜蜜。
“那什么,贺文回来了,你们小两口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徐慧真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想了想道:“这都快十二点了,雪茹姐你一个人走不安全,外面坏人多。”
也不怪她多想,
毕竟今儿就刚抓了个特务。
“当家的,你辛苦点去送送雪茹姐吧。”
话音方落,陈雪茹心中顿时一喜,
还有这好事?
那看来以后,
晚上得经常过来陪徐妹妹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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