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转过身去,就见着傅寻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绅士的站在灯光下,朝她伸出了手。
“沈小姐,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跳第一支舞。”
这一刻,周遭的所有人和事都不再重要。
沈音只看得到傅寻一个人。
她鼓足勇气,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他又一次,成了她的避风港。
两人的手牵住,旋转,舞动,一副无比和谐优美的画面映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这其中,也包括纪斯沉。
男人眸光深沉如海,凝视着舞池之中的沈音,手指骨节缓慢收紧。
唇间溢出一丝冷笑,缓慢起身,随便邀请了一位女士,步入舞池。
这边沈音正跟傅寻跳着。
两人从一开始的不太适应,到渐入佳境,面庞上都流露出笑容。
可不等沈音开口说些什么,曲子突然被换掉,接着,旁边多了好几对舞者,在她转身旋转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了她,把她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不……”
沈音回过身,她面前的舞伴已经变成了纪斯沉!
而原本纪斯沉邀请的那位舞伴,站在了傅寻面前。
四目交汇,沈音只想立刻转身就走,可纪斯沉抓的很紧,让她没办法临阵脱逃。
全场的灯光全部亮起。
沈音这时候才发现,纪斯沉脱掉外套之后,里面的淡紫色衬衣跟她的裙子是情侣套装!连纽扣和剪裁的手法都是出自同一个品牌。
这身衣服,根本不是傅寻送的,而是纪斯沉。
这个时候,沈音已经无法描述心底里的愤怒,她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被纪斯沉玩弄得团团转。
“你弄伤了清婉,就该付出代价。”他说着这话,牵着她手腕的右手一用力。
沈音整个人轻飘飘的被他拽了起来。
看似优美的转身,可只有沈音知道,她的手腕已经快要被拽的脱臼了。
她一转过去,正好跟站在后面的傅寻对视上了。
沈音很是愧疚,不敢看傅寻,急着旋转过来。
音乐声越来越激烈,如同她此时的心跳,躁动难安。
纪斯沉也看到傅寻来了,一下子,跟沈音跳的更加起劲,甚至不止在她耳边挑衅道,“好好展示一下,让傅寻也看看,你的真面目。”
“纪斯沉!”
沈音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可纪斯沉越跳,动作越亲昵,甚至在最后结尾的动作时,用左手狠狠按住了沈音的腰肢,迫使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传到了沈音的耳朵里。
那是荷尔蒙的味道。
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像纪斯沉这样的男人。
全场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也有人在猜测沈音的身份,居然能代替沈清婉,跟纪斯沉共舞。
这可是个惊人的消息。
“她身上的晚礼服是eva的新作‘月之女神’吧,听说很难订的,估计全城也只有那一身。”
“是哪家集团的千金啊”
“好像是时夜的员工……”
沈音用力抽回手,整个人闪身往后面躲,差点撞到端着香槟的服务生,但她一秒也待不下去,拎着裙摆,快步往房间走。
纪斯沉,你这个变态。
为了让傅寻误会她是一个轻贱的女人,竟然舍得抛下沈清婉
沈音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直到关上房间门,她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
奈何,沈清婉听到消息,很快就找上门来。
“沈音,你这个贱人!”
她不停的敲门,还破口嚷着,“你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撞开。”
沈音没办法,只得先拉开门。
啪。
沈清婉抬起手腕,就甩了她一耳光,骂人的话紧接着一句又一句。
“你这个贱人,凭你也配穿这么贵的礼服,你给我脱下来!快点,要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扒光了,丢到街上去。”
沈清婉真是恨得疯了。
恨不得上前去撕烂沈音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越是那么疯了似的骂,就越证明她心里的恐惧。
沈音往后让了半步,沈清婉就险些撞倒酒店的摆设,正这时,傅寻跟纪斯沉先后从晚宴上离开。
此时,场面一度定格在那儿。
最终是沈清婉先哭着跑了过去,“斯沉哥哥,你怎么能让沈音当你的女伴呢!”
沈清婉在房间里化好妆,做好了头发,却一直等不到刘助理送礼服过去,结果就知道了纪斯沉跟沈音在晚宴上共舞的消息。
沈清婉当即就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她无法理解纪斯沉的做法,便把所有的脾气都撒在了沈音身上,一定是沈音使尽解数,勾引了纪斯沉。
除此之外,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她哭的梨花带雨,纪斯沉自然是百般呵护,单手揽着沈清婉肩膀的样子,那么动情温柔。
沈音浑身一颤,原来,她心底里还是在意的。
那个怀抱也曾是对她……
脑海间浮现过的画面像刀子一样刺得她鲜血淋漓。
唯有傅寻,一双黑眸只是看着沈音一个人,他看着她脸颊依稀可见的指印,“还好吗”
沈音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还顺便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就是不知道沈小姐被我烫伤的手,疼不疼。”
言下之意,沈清婉明明受了伤,哭哭啼啼的喊疼,又来打她。
那看来,还是烫的不够重。
“沈音。”
纪斯沉冷冽的眸光瞥了过来,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尤其是在看到傅寻跟她站的极近,纪斯沉眸子的怒意再也压不住了。
但沈清婉此时在他怀里,撒着娇,“算了,斯沉哥哥,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你送我回去,好吗”
纪斯沉目光这才从沈音身上移开。
看着沈清婉,点了点头。
沈音注视着他们俩的背影,眼底的光越来越暗淡。
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个不停,傅寻恼怒,跨步过去,摔上了门。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
傅寻转过身来,便见着沈音要脱下礼服,他眉心一紧,立刻进了洗手间。
沈音里面穿了打底裙,她只是不希望再沾染任何纪斯沉的东西。
几分钟后,她郑重的向傅寻道歉。
男人眉宇间泛着几分压抑的情绪,“为什么跟我道歉”
错的人,并不是她。
每次傅寻,惹起端由的人,都是纪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