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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拆穿
    说着,女子眼角又沁出了点点泪水。

    围观的食客有些人略带指责的目光看向陆尘。

    陆尘眉头皱起,“你出身穷苦人家”

    女子一怔,愣愣地点头。

    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不是瞎子。”陆尘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视线在女子身上转了一圈后,眼底隐约露出几分嘲讽。

    女子看见了那抹嘲讽,身形摇摇欲坠。

    陆尘难得心中生出了些厌恶的情绪,“别在我面前演戏。”

    “你这人怎么这般说话”有食客忍不住,站起来指责他。

    他旁边的朋友连忙拉住他,“别说了!”

    陆尘眼皮微掀,直接转过身来。

    “穷苦人家可养不出你这一身细皮嫩肉。”

    不待女子狡辩,陆尘又道:“方才你整理衣襟,是故意将领口扯开吧。”

    这种襦裙,衣襟可没有这般宽。

    女子的脸色一片惨白。

    但是陆尘不想再在这里纠缠,直言道:“你身上的脂粉味,”

    他顿了顿,回想了一下当时那栋楼的名字,“与芙蓉楼的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芙蓉楼那不是青楼吗

    陆尘丢下这句话后,直接上了楼。

    两名天机楼中人一直跟在陆尘身后,沉默不语,他们没有出言时,存在感甚至比陆尘更弱了几分。

    哪怕是这般变故,也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们。

    事实上,若非女子恰好朝陆尘此处跑来,注意到了陆尘,闹了这么一出。

    满堂的食客,都不会注意到靠窗这边做了一个俊帅的青年。

    这段小插曲,陆尘并未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后,他抵达关山隘口。

    关山隘口的位置极为重要,高牧这些时日一直守在此处。

    陆尘刚刚行至关山隘口的城门,就见高牧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

    “高将军。”

    远远的,陆尘高声喊道。

    他在高牧面前勒住缰绳,从马上跃下。

    “没料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殿下。”

    陆尘牵着马,与高牧一同朝城内走。

    “前来办些事。”

    “陛下已经传旨跟下官说了,下官遣人去商国联系……”

    ……

    午后,陆尘出门准备去看一下汉河的水位情况。

    刚刚走出军营,恰巧看见了高牧。

    “殿下要出去”

    陆尘颔首,“高将军是有时寻我”

    方才高牧的方向,分明是朝他营帐去的。

    “若是方便的话,不如边走边说。”

    四人一同前往汉河。

    “已经联系上商国最大的富商王亥。”

    高牧解释道:“殿下如果要大量买战船的这些部件,王家是最好的选择。”

    王家是商国最大的富商,各行各业均有涉及。

    王亥这是王家现在的当家。

    “情况如何”陆尘问道。

    “王亥此前去北国了,大约后日回来。”

    陆尘沿着汉河,一边观察着汉河的情况,一边与高牧交谈,“如此明日我便启程去商国。”

    高牧微怔,“殿下要亲自去商国”

    他本以为并肩王会联系王亥前来关山隘口。

    虽然商国是大国,国力强盛,秦国无论如何是与之比不过的。

    但王亥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富商,由他前来见秦国并肩王,合情合理。

    “嗯。”陆尘应了一声。

    “殿下,”高牧有些不太赞同,“我们可以让王亥过来便是。”

    “你一人前往商国的消息,倘若被知晓,难免会令一些人生出不歹之心。”

    陆尘神色浅淡,哪怕屡屡经历刺杀,却并不担忧此事。

    “商国素来不与各国纷争,不会做此事。”

    商国正如其名,非常重视经商。

    与其余九州国家重农轻商不一样,商国是难得一见的农商并重的国家。

    而且,商国君臣极少参与九州的纷争,似乎一心都扑在国内的商业上。

    正因如此,各国都愿意与商国进行贸易。

    高牧眉头紧皱,“话虽如此,难免有人心生歹意。”

    陆尘正站在汉河边沿,看着汉河旁边的堤坝,闻言转过身来。

    “高将军觉得,他们谁能刺杀我”

    陆尘此话说得颇为张扬肆意,偏偏他神情淡漠,丝毫没有任何自傲的神色。

    仿佛本就如此。

    高牧一噎,虽然陆尘此话有些张狂,却是事实。

    单单他知晓的,陆尘遇到的刺杀就已经有好几次。

    而且,高牧的视线扫了一圈四周,最后落在一直跟着陆尘的黑衣男子身上。

    虽然陆尘看似只是带了两个人,但谁知道周围潜藏了多少人

    亲眼见识过天机楼的神出鬼没,高牧对他们的实力更是有了几分把握和猜测。

    似乎察觉到高牧的视线,两人一同抬头,看了一眼高牧。

    三人对视,高牧心中有些讶异。

    虽然这两人比陆尘更为沉默,可眼中的却是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他本以为他们与陆尘一样,眼底经常都是毫无波澜。

    陆尘解释了几句,“战船的部件,王亥带不过来。”

    由王亥前来关山隘口,自然更加方便,可是他不放心。

    “我要亲自过目。”

    高牧知道劝不住陆尘,没有再多言。

    只是道:“殿下有需要,只管吩咐便是。”

    陆尘颔首,转身沿着汉河,继续察看汉河的情况。

    战船既然要渡汉河,第一场水战,极有可能是在汉河打起,所以必须要察看清楚汉河的情况。

    “汉河一般的水位是多少”

    高牧往前走了两步,与陆尘并肩站在堤坝旁边,他弯下腰,伸手指了指堤坝靠近河的那一面。

    “最下面的白线是冬日的河面水位,最上面的,是水位最高时。”

    现在汉河的河面,已经逼近最高的白线。

    高牧浅叹一口气,“今年应该要加高堤坝了。”

    关山隘口此处,可不止夏季一个汛期,还有秋汛。

    “今年怕是会超过这个水位。”

    陆尘抬眸望向汉河的宽阔的河面,一眼望不见尽头。

    “换一个记录水位的方式。”

    陆尘抬手指了一个地方,“在此处插一个竹竿。”

    “依靠堤坝的白线,一旦水位越过最高水位,你们难以判断究竟超过了多少。”

    如果无法判断,那么对明年的水位预测就会不够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