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回头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警告道:“夏老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次我是真的受害者,官家的同志还在这里,你再血口喷人,可别怪我告你诽谤!”
说完话,他又扭头看着官家同志。
“同志们,你们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这家伙都掏出刀子了,显然是要对我下死手啊,实在是太可怕了!”
官家同志一脸的严肃,使劲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保护每一位人民同志的安全,有我们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
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林武和林文从局子里面走了出来。
林文看向林武,黑着脸不说话,显然是生气了。
林武有些无奈,一摊手说:“二哥,你这是干啥我好好的也没受伤,干嘛这么生气”
林文恶狠狠的瞪着林武:“我说是让瘦猴儿跟你一起过来,你非不让,今天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说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跟你媳妇儿交代”
一提起这事儿,林文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说的是对的,今天要不是何润喜主动保护了林武,刀子也就真有可能插在林武的身上。
双拳难敌四手,这是铁律,林武就算提前有准备,那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到时候林武受了伤,唐清婉知道了这事儿,肯定得怨怪林文这个当二哥的。
林文傻笑着糊弄了过去,从口袋里边摸出烟递了一根过去。
他安慰说:“二哥,抽根烟冷静冷静吧。”
随后,两兄弟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
路上,林武说了一句:“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天要是人多了,夏浩天可能就不敢出手了。”
别人不知道的是,实际上,林武早就跟东城浴场那边儿的人通了气。
钱是万能的,东城浴场的人虽然收了夏浩天的钱,但是这段时间里,夏浩天手头拮据,即便是打听消息也是凑凑搜搜的给,因此,林武一次性给足了钱之后,基本上夏天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东城浴场都会通知林武。
今天上午的时候,夏浩天找到了赖二狗要来对付林武林武,从东城浴场的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林武就一直在设局。
赖二狗这个人滑头又胆小,明明坏事做尽,偏偏还很谨慎。
他虽然一直在做下三滥的事儿,但是基本上都是在捞偏门,而且是不会杀人那种。
他是个地痞流/氓,但他比谁都惜命,因此林武笃定自己这一次最多受点儿轻伤。
等到有了实际的伤势,林武就能够抓住把柄,暗中操作一番,实打实的将夏浩天关起来。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回去的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个何润喜帮他挡住了扑过来的赖二狗,使得林武有了防范,这才没受伤。
而且因为何润喜是公职人员,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何润喜算是帮了林武一个大忙。
“二哥,这个年代做生意想要发大财,很多事情都是没法躲开的。”
林武今天罕见的也抽了烟,他神色十分平静的说着,就像是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的事情完全不关他的事一样。
“想要赚大钱,成为人上人,那就必须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二哥,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儿,我只是想安安心心的赚钱,但要是有人挡了我的路,我也不会忍气吞声跟他说好话。”
林文怔怔的看着林武,眼神之中有些陌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顿了顿,林武转头看去,脸上又带起了几分笑容。
“二哥,你忘了我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人,谁敢欺负我,我晚上不睡觉都会往他家里丢石头。”
没错,林武向来如此睚眦必报。
要是夏浩天不动歪心思,他也不会对付他。
可偏偏这家伙三番五次吃了亏,最后还是不死心,这次又撞上了枪口,那就不能怪林武心狠手辣了。
抽完一根烟,林文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回去最好别让你媳妇儿知道这事儿,不然的话,她肯定又要担心了。”
林武露出个笑脸:“二哥,我知道,不用你吩咐。”
……
几天之后,局子里有熟悉的人给林武带来消息,说是赖二狗一进去就全招了,说一切都是夏浩天的主意,给了钱让他故意伤害林武。
只不过赖二狗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天黑的缘故,他没能扑到林武的身上,反倒和公职人员何润喜打了一架。
人证物证具在,夏浩天根本推脱不掉,被审讯了一天之后也扛不住压力,承认了这件事情。
只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说是要见一见林武。
林文一听这话,当下瞪着眼睛就要拒绝,然而林武却拦住了他。
沉吟片刻之后,林武居然答应了这个要求。
他的真正目标当然不是让夏浩天吃牢饭,故意伤害罪可以提起赔偿,他的目标是整个服装二厂!
那边儿有现成的机器和工人,还有完整的流程设备,这才是林武布局的最终目的!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林武去了杏花镇的所里。
在一间狭小闭塞的屋子里,隔着玻璃见到了夏浩天。
短短三天时间,夏浩天又瘦了一圈儿,眼眶都凹陷了下去,与当初林武第一次见到他的意气奋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武,你这么对付我,是为了服装二厂吧”
夏浩天就像是一下子茅塞顿开了一样,满脸讥讽的对林武说道。
这年头的监狱还是比较穷的,探监室里只是用简单的玻璃和铁栅栏挡着。
林武坐下来没说话,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夏浩天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服装二厂是我的命/根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走的每一步都这么轻松,这么成功”
“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了服装二厂究竟付出了多少!”
“你怎么会知道”
此时的夏浩天已经穷途末路,说话的时候就像疯了一样,癫狂的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