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应了一声,洗脸完毕之后乖乖的过去烧火了。
往灶膛里边儿丢了极快柴火,林武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扭头看着韩念文,忍不住问了一句:“大爷,你怎么一直一个人啊?”
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些勋章,林武觉得这位韩大爷身上肯定藏着不少故事,所以时不时的就想打听几句。
听到这个问题,韩念文动作为之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拿着勺子搅动锅里的稀粥,口中说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言语:“年轻时候去外地了。”
林武更加疑惑了,心说去外地怎么了?
按理来说,韩大爷这么有钱,去外地也是正常的,可是这跟他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林武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的,但是韩大爷明显不愿意回答了。
把稀粥盛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个搪瓷缸子出来,里边儿装着油茶,这是京都城这边儿的特色小吃。
韩念文装了三碗稀粥出来,剩下的又放在锅炉里隔着水保温。
不用说都知道,那肯定是韩念文为唐清婉和小萌萌的准备的份儿。
“过来吃饭。”
林武也不再继续询问,笑眯眯的过去吃饭了。
何润喜也起了床,三人吃完饭后就各自出门了。
何润喜按照惯例去店里守着,而另外一边,林武则是直奔京都大学而去。
他在教学楼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见到蔡祥文拿着书本出来了。
“蔡同学,这儿呢!”
林武就骑手对着蔡祥文挥了挥,对方愣了愣,神色忽然有些复杂。
走过来之后,他站在林武的面前,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有事儿吗?”
还不扥林武回答,蔡祥文就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林同志,上一次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我想害朱风雨,而是因为他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要是还想找我帮你害他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说完话,蔡祥文就要抬腿离开。
林武有些无奈,心说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猴急呢?
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就猜到了自己心思?真以为自己是神仙?
林武赶忙伸手拦住了蔡祥文:“蔡同学,你听我把话说完了再走行吗?”
“……”
蔡祥文满脸警惕的看着他:“你有话就赶紧说吧,我还要去图书馆抢位置呢。”
林武一摊手:“蔡同学你别误会,我就是想问问你,朱风雨最近是不是开始卖东西了?”
“你们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应该对这种事情很清楚吧?”
“卖东西?”
蔡祥文想了想,之后摇头说:“他有没有开始卖东西我不知道,但是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在宿舍里面放了不少东西,每一次都是拿着一块布盖着,还有不少人都来我们宿舍,打扰的我们都不能学习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只能去学校图书馆学习的原因,因为这事儿,蔡祥文心中也对朱风雨愈发不满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宿舍找朱风雨,实在是太吵闹了,袁广义已经因为这事儿和朱风雨吵了好几次。
可是对方却压根儿不当回事儿,甚至还破口大骂袁广义乡巴佬、穷酸鬼之类的,气的袁广义直接离开了这间宿舍,住进了同乡同学的寝室,说是要安静几天。
林武闻言扯了扯嘴角,心想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他刚想说话,忽然注意到了蔡祥文腋下夹着的书本。
那是一本英语脚踩,边缘已经破烂,看来蔡祥文没少这本书。
林武眼前一亮,忍不住问了一句:“蔡同学,你在学英语吗?”
蔡祥文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林武为什么忽然转移话题,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一句:“英语实在是太难了,需要背的单词很多,我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学习,虽说收效甚微,但我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林武没来由的笑出了声儿:“蔡同学,学习英语可不是仅仅靠背单词就行的,你这叫哑巴英语!”
“哑巴英语?”
蔡祥文显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词汇,不由得一脸的疑惑和错愕。
林武见他这个样子,便耐心解释说:“你是不是乍一看这些英语单词,觉得都能看懂,但是一到说的时候,就磕磕巴巴的什么都不会了?”
蔡祥文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林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起他手里的英语脚踩翻了翻,找到了一篇英文课文,直接照着上边儿的内容念了一遍。
林武的英语发音纯正,单词与单词之间衔接流畅,仿佛这英语就是林武的第二母语一样。
听着林武的朗诵,蔡祥文满脸都是震惊之色,甚至于他内心之中对于林武的看法都被打破了。
他原本以为林武就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罢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英语,而且还说的这么流畅!
林武念完最后一个单词,抬头重新看向蔡祥文。
他笑着说了一句:“死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想要学好文化知识,这个年代的英语是必不可少的。”
说完这些话,他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想学吗?我教你啊!”
蔡祥文眨巴眨巴眼睛,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他知道,自己一旦点头了,就相当于欠了林武的人情,之后对方要让自己做什么,那就由不得自己了。
一时之间,蔡祥文眉头紧皱,犹豫极了。
林武见状,趁热打铁的又说:“以德报怨,一次两次可以理解,要是次数多了,那可就是自欺欺人了。”
林武脸上依旧带着笑,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蔡同学,我把话说的严重一些,你这就是奴性!”
“奴性?!”
林武这句话似乎是被戳到了蔡祥文内心的痛处,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不由自主的,蔡祥文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自从自己和朱风雨搬进同一个寝室以来,一年多的时间被欺压了无数次,每次都是自己一让再让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