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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误会
    牡丹牵起阮云棠的手往前走。

    绕过拐角,眼前情况豁然开朗。

    这房子的确是依悬崖而建,而且还不少,一排排连楼,沿着悬崖攀缘,往下望不到地,往上看不到天,竟然有身处摩天大楼的感觉。

    而接下来,牡丹说的话,差点没惊掉她的下巴。

    “这是百花楼的后训楼。”

    “后训?”

    “是的,百花楼的姑娘可不是轻易就能上岗的,非得在这里呆上个一两年,脾气养温顺了才行。所以这楼才建在悬崖上,防止人跑嘛,好管理。”

    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阮云棠只觉得头晕。

    她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问道:“我是怎么来这儿的?”

    “丹雀送你过来的。”

    阮云棠其实能猜到是丹雀,毕竟在她院子里,有能力把她打晕,还把她搞到这个地方来的人不多。

    “所以……是萧怀瑾的命令?”

    牡丹没想过丹雀敢先斩后奏,所以很自然地接话。

    “当然。”

    “那我可以走吗?”虽然明知道这个问题得到的只会是否定答案,但阮云棠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可以哦。”

    牡丹笑意盈盈。

    “所以萧怀瑾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这个,只有问公子本人才知道呢。”

    阮云棠努力回想,最近好像没有地方惹到萧怀瑾啊。

    难不成……

    她摸向自己的手腕,她的确没有戴他送的手绳。

    阮云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肯定是丹雀告密的。

    就为这件事,他就把他搞到这个地方来?

    难不成,想让她学青楼女魅主的招式,向牡丹对他那样,对他顺从听话?

    偏偏牡丹此时还开口,说道:“姑娘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是帮我还是帮萧怀瑾?”阮云棠毫不客气地反问。

    “公子说了,你的事就是他的事,所以帮你还是帮他,是一样的。”

    虽然对牡丹而言,萧怀瑾的事压根不能用“帮”这个字,准确点说,是命令。

    可在阮云棠的耳朵里听来,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萧怀瑾的情人们也太懂事了吧,免费帮他训练不听话的女人?

    阮云棠的脑海里想起了在电视上看过的老鸨们残酷的手段,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寒。

    “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女人的?”

    “先讲道理,道理若是说不通先关两天小黑屋,关了还倔,那就得上刑了。”

    正说话间,两个丫鬟扛着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女人经过,简直就是最好的例证。

    阮云棠看得心惊肉跳。

    牡丹却像是平常,解释道:“姑娘也是开门做生意的,咱们俩性质本意没什么不同,有时候,咱们若是不心狠就会饿死,姑娘想必能理解吧。”

    一字一句,听在阮云棠的耳朵里,都是敲打。

    人多势众,阮云棠只能先假装顺从,静观其变。

    不过牡丹对她这个“俘虏”的待遇倒是不错,不仅好吃好喝,还请她看免费的歌舞,她不像是来这里“改造”的,反倒像是来度假的。

    牡丹的态度越是恭敬,阮云棠的心里越是没底。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萧怀瑾到底能不能给她来个痛快?

    她问牡丹:“我能不能见见萧怀瑾?”

    牡丹听到这话,张大了嘴巴,表情惊讶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姑娘想见公子?”

    “怎么,不可以吗?”

    萧怀瑾总得让她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折磨她吧。

    牡丹赶紧摆手:“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事我得去向公子请教才行,还请姑娘稍后。”

    萧怀瑾倒没在别处,也在这后训楼里,就在阮云棠苏醒的那间房的隔壁。

    他不露面倒不是在故意装深沉,他是不敢,他不敢出来见阮云棠。

    丹雀的确给他丢来了一个难题——她竟然敢绑了阮云棠来!

    萧怀瑾和阮云棠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他深知阮云棠的脾气,她需要自由,需要尊重,丹雀这般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掳来,哪怕出发点是好的,阮云棠也会生气。

    更重要的是:丹雀是他派过去的人,如今丹雀先斩后奏做出这种事来,阮云棠不会相信她不知情,肯定会以为是她指使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所以,他才不敢露面。

    可是,在听到牡丹说阮云棠想见自己的时候,萧怀瑾的内心是忐忑的。

    “她想见我?她有没有说什么?”

    牡丹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只问我可不可以见你。”

    “她有怪我吗?”

    萧怀瑾像是犯错了怕回家的小朋友,每一句话都问得小心翼翼。

    牡丹摊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面子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萧怀瑾又问了许多问题,问到牡丹都有些烦了,她提醒道:“公子,阮姑娘现在就在楼里,你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她,会不会好一点?”

    对牡丹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萧怀瑾如今都没心思计较了,他收拾收拾,带着朝辞出门,一路都忍不住问朝辞。

    “朝辞,你说我跟她解释,都是丹雀自作主张,我在这之前毫不知情,她会理解我吗?”

    朝辞是个诚实的人,他老老实实地打破主子的幻想。

    “不会。”

    “那她生气了,要怎么哄?”

    “主子,阮姑娘也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您跟她说清楚用意,表明您和丹雀都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暂时放下琐事,阮姑娘会理解您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没有谈过恋爱的朝辞,一本正经地教同样是爱情小白的萧怀瑾,这个场面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偏偏在任何地方都精明得让人害怕的萧怀瑾,在这件事上竟出奇地依赖朝辞,朝辞说什么,他都信。

    当然,以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程度,别说朝辞了,任何一个人来指导他两句,他都会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奉为圭臬。

    站在阮云棠的房门前,萧怀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敲门。

    门没关紧,他刚伸手一碰,门就自己开了。

    朝辞留在门口等萧怀瑾,还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萧怀瑾走进屋内,听到动静的阮云棠回过头来。

    萧怀瑾对她露出一抹笑容,想缓和一下这个略带尴尬的氛围。

    而阮云棠,此时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他还在笑?

    这笑容是在宣示他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