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赏莲宴来了许多人,郝娇娇几乎请遍了京城的名门闺秀,苏叙白本不愿意前往,奈何许子清要一大早就来家里找人,没奈何,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前往。
所谓的赏莲宴,也不过就是小小的一片莲花池塘,然后一堆男男女女在里头吃酒喝茶,击鼓传花,苏叙白向来不喜欢这些故作风雅的场合,即便来了,也是兴致缺缺。
不过一同前来的孟少卿倒是一眼就找上了苏叙白,穿越人海的跑到他跟前:“你今儿个怎么也来了,我记着你向来不怎么喜欢这些宴会的,还以为你多半是不会来的!”
“我是不打算来的,奈何有个粘人精一大早就去我府上,硬是将我拽了过来!”苏叙白满脸的无奈,然后看向一旁的许子清,“是不是,粘人精!”
许子清也不恼,只是笑:“平日里在府上,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出来走一走,也无妨的啊!”
孟少卿和许子清两家本就是表亲,平日里走动得也多,见到对方的时候半点也不惊讶,只是孟少卿满心满眼的只想知道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子,是不是苏叙白的妾室,所以也不肯浪费时间和许子清废话,一直跟着苏叙白。
因为人多,孟少卿一直没能找到和苏叙白说话的机会,反倒是苏叙白被他跟得烦了,停了下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昨天我在酒楼吃酒,见到了一个女子,她生得很漂亮,我问他是哪一家的小娘子,他说是你家的,你同我说说,那是不是你家的?”孟少卿一把抓住苏叙白的手,眼睛都在发光。
苏叙白愣了一下,微微皱眉:“我不知道,昨天我一整天都有事情在忙,没有见过她!”
“那你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过街上?”孟少卿有些惊讶,“好歹是你的小娘子,你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苏叙白被孟少卿这莫名其妙的指责,给气笑了:“我怎么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她在府上好吃好喝的住着,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给她银子花着,还得怎么放在心上,难不成天天带在身边不成?”
孟少卿语塞,扭捏了良久,才说道:“说得倒也是!”
苏叙白忍不住皱眉:“旁人总说你是纨绔子弟,我倒是不觉得,这是我离开京城这么一段时间,反倒觉得你变了许多!”
孟少卿挑眉:“我变了?我变了什么?”
“我记得曾经的孟少卿,可不是那种会在大街上看女子的人!”苏叙白轻哼,“哪像现在,不仅盯着人家看,还找上我来询问,是不是我家的小娘,要我说,是不是我家小娘,那也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少问一些的好,免得挨打!”
孟少卿倒也不慌,只是笑道道:“苏叙白,不如你跟我说说你是哪里来的艳福?这么娇俏的小女子,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满金晨的大家闺秀,我瞧了无数,就没有像你那个小娘一样那么娇俏动人的,我瞧着就很欢喜。”
一旁的许子清一个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把拉开了口无遮拦的孟少卿:“玩笑话,他说的就是玩笑话,你知道的,他这个人向来说话口无遮拦的,别生气,别生气啊!”
孟少卿被许子清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挣扎不开,最后也只能认命地由着许子清将他拖走。
一直到了一个角落里,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以后,许子清才放开了孟少卿:“你早晚被你这张嘴巴害死!”
孟少卿皱眉:“哪有这样夸张的?我不过就是有些好奇,是不是所有的江南女子都如她小娘这般好看!”
“关于他小娘的事情,你还是少问一些!”许子清拍了一下孟少卿的肩膀,“若是不正经的人,平日里就有许多女子环绕,你说就说了,人家也未必在意,可苏叙白这么一个木头一般的人,突然得了一个这般的女子,他自然是放在心尖上的,你这么去问,他难免恼火!”
“心尖上的人,还会委屈让她做妾吗?”孟少卿冷哼,不等许子清说话,便率先打断,“但凡真正是心尖上的人,纵然是有难于上青天的理由,也断断不可能让他给自己做妾的,我们永昌侯府的规矩就是如此,终于一人,终于一生。”
许子清被堵住了话,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孟少卿也不管他,兀自往前走:“再说了,昨天瞧见他家小娘子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指不定等会儿还得有人去问他呢!”
话音刚落,孟少卿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郝娇娇,他顿了一下,随后便笑着道:“郝姑娘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去与他们一起玩击鼓传花吗?”
郝娇娇愣了愣,然后笑道:“孟世子,也是见过苏公子家的那位小娘吗?”
孟少卿顿了顿,然后笑道:“怎么了,郝姑娘也对这位小娘很好奇吗?”
“听说,她长得很好看,这几日听到不少关于她的传言,就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好看。”郝娇娇看着孟少卿,笑着说道。
“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子,但是到底也是乡下来的,怯生生的瞧着小家子气,不像郝姑娘,生来就是一副贵气的模样,至于说他好看,不过就是我们这些男子平日里拿来说笑的话,郝姑娘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孟少卿笑着说道。
郝娇娇见孟少卿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转身离开。
等到郝娇娇离开以后,许子清才走了出来:“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嘛,知道什么话好说,什么话不好说!”
“这位大家闺秀对苏叙白的心思,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也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人的好吗?那小娘子生的好看,又没有什么背景,招惹上这么一位大家闺秀,怕是得吃不少苦头!瞧她那副娇滴滴的样子,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孟少卿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