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笑着应下:“是,我记住了!”
倒也不是说孟少卿嚣张,只是孟家的的确确有这个背景实力,因为永昌侯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到处跑,没有什么精力放在朝政上,所以反倒显得孟家籍籍无名。
但是孟家祖上本来就是开国功臣,世袭的爵位,生的儿子,女儿都特别有出息,老一辈的侯夫人年少的时候更是凭一己之力护住了整个国度,就连如今的陛下也是要给这位老夫人几分薄面的。
我们家的姑娘之所以会丢也是为了打仗,当年皇帝为了帮孟家找到这个女儿,几乎倾全国之力,只是一直没有半点消息,孟家丢的这个姑娘。也就成了孟家和皇帝的心病。
就郝娇娇那么口无遮拦的诅咒孟家的姑娘,就算他闹到朝堂上去,陛下也不会给她脸面,甚至还会惹怒永昌侯府和宁远侯府,这两家都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真的惹到他们两家,怕是平时在地上走路都得小心的抬头看看有没有飞过来的石头。
郝娇娇不聪明,郝丞相却精明的很,自然不会去触这个眉头。
成春还在那里扎马步,孟少卿就走上前去帮忙纠正姿势:“……连翘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练功了,你要是真的想学,我给你找个人来教你!”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住在这里已经非常的麻烦你们了!”成春赶紧摇头,顶在头上的沙袋落了一地。
孟少卿看着地上的沙袋,微微挑眉:“不碍事的,我有正好趁着这个理由经常去敲诈苏叙白,让他请我吃酒,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有钱。”
“世子说笑了,世子家财万贯的,难不成差这点酒钱?”成春被逗笑。
“我倒是不差这点酒钱,但是就是喜欢看人家请我吃酒的样子。”孟少卿笑了笑,“你要是真的想要练功,我还是请一个好的师傅来教你,连翘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练功了,基本功差得很,教你的样子也是一知半解,你的年纪不算小,现在才开始练功,本来就挺晚的了,要是再不小心伤到了筋骨会更麻烦!”
“请师傅不是要很多银子吗?算了,我也就学学玩,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不想学了!”成春摇头,满脸的不愿意。
孟少卿却笑了一声:“你怕是忘了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旁的不多,会功夫的师傅是最多的,再说了,就算真的要很多银子,也不该是由你来担心这件事,苏叙白的银子,我还是很乐意挣的!”
“我不是很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成春赶紧说道,“你能不能不告诉他,我在学功夫的事情?”
孟少卿有些奇怪:“为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么多,让他知道了会多很多麻烦,倒不如就这样先瞒着他,总好过后面太麻烦吧!”成春看着孟少卿,满脸的真诚。
孟少卿有些瞧不懂她,但还是点头应下:“行,我本来也不是那种多嘴的人,这样你也不想让他知道,那我就不说了!”
成春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对了,我现在住在你的别院,外头的人肯定也是知道这里住了个人的,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点影响?”
“名声?”孟少卿挑眉,“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我在京城里面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哪里还有什么名声,朋友都在传,我在别院里面养了个小娘子,我也就随着他们说,总归这种事情对我这种人来说不痛不痒的,随他们去就是。”
成春瞧着孟少卿,眼里满是歉意。
孟少卿就是满脸的不在乎:“对了,我来这里还是有点别的事情要同你说的!”
成春刚刚抱起地上的沙袋,抬头看向孟少卿:“什么事情?”
“苏叙白让我转告你,过几天,他会安排你去跟你父母见一面,在京郊的寡妇坊,到时候他会让菘蓝来接你。”孟少卿淡淡的说道,“听说,你父母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京城,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成春有些欢喜,手里的沙包随手一丢,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苏叙白他最近是不好来见你的,郝娇娇总是时不时的会去他们府上,他担心自己来找你会被人跟上,所以才让我走一趟。”孟少卿看着那个被丢的老远的沙包,微微挑眉,“看不出来啊,手劲挺大的!”
成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沙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些年,一直都有在做农活,手劲确实是比一般人大一点。”
孟少卿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不会过多纠缠,将苏叙白需要转达的话,转达清楚以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孟少卿这些日子其实的确实有够繁忙的,他前脚刚刚从别人回来,后脚就被人请去了大理寺,说是胡生要见他!
胡生现在还在垂死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认罪画押,即便已经把证据都甩在他脸上,他也是一副装疯卖傻的样子,说跟他都没有半点关系,全部都是旁人污蔑他。
孟少卿早就对他没有耐心,恨不得将所有的刑罚都在他身上过一遍,可偏偏,他只想要从他嘴里面套出来一些关于郝丞相的其他视频,所以一直不肯下手。
所以当胡生说要见他的时候,他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厌恶感,在他的世界里竟然作为男人,那自然就要敢作敢当的,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就要去接受这样的一个惩罚,毕竟发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偏偏,这个胡生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看见了一个作为男人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孟少卿一直拖着,直到入了夜,才去了大理寺的地牢,胡生看到他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耐烦了:“你们不是想让我招供吗?那为什么我要见你,你还迟迟不肯来?”
孟少卿从一旁拖过来一张椅子,在他的牢房前坐一下,二郎腿一翘,满脸的不在意:“想让你招供的,从来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