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下去是都要牵扯到皇家了,同僚赶紧求饶:“得得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胡说八道,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你可不是胡说八道,你说的都是心里话。”永昌侯直接揭穿他,“我晓得你们这些人心里头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女儿,嫁给谁不是嫁,苏叙白小小年纪就中了探花郎,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的确,他是不少人眼里的金龟婿,可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上不得台面。”
另外一个同僚听着实在觉得有些奇怪:“他好歹也是武昌侯的嫡子,怎么就在你眼里这么上不得台面了?”
“苏叙白早些时候有个妾,说是宝贝的很,到哪里都带着,可是最后呢?一命呜呼,那么高的船,说跳就跳了,那女子得是被逼到什么地步,他才会这么做?”永昌侯皱眉。
“那也不是他逼的呀,郝家那个姑娘是真的厉害,不管不顾的,泼辣的紧,那个事情我听我们家大娘子也是说过的,当时的那一桩婚事毕竟是咱们陛下亲赐的,他也不得不应啊!”同僚忍不住给苏叙白说好话。
“不得不应,那就应该将人放了去,而不是将他困在身边,活生生的将人逼死。”永昌侯一说起这个事情,胸膛起伏的厉害,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将人放了去?难不成你觉得他把人放了那女子就能活下去了?当时整个郝家手里头攥着多少条的人命啊?要是他真的把人放了回去,只怕死的,还不如跳河来的痛快呢,要我说呀,这件事情根本错的就是郝家,那苏叙白,年纪轻轻就成了鳏夫,他心里头难道就好受了?”同僚摇头,“按你这么说,那要是你,你要怎么办?”
“如果是我,一开始我就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哪怕是冒犯天威,我也不会娶她,如果我不敢去得罪陛下,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去赌,那我就会收收心,送那个小妾离开,与此同时也安心的和正妻过日子,而不是左也想要右也想要!”永昌侯冷哼,“一个大男人犹犹豫豫的在两个女人之间来回摇摆,算个什么东西?”
同僚眼见着永昌侯变得越来越恼火,便也只得安慰道:“罢了罢了,这终归是你自己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如今我们家这事情告诉你了,你也好早做打算!”
永昌侯气恼的紧,也是强行忍着怒火才没有当场发作:“我自然知道,我自己的家事我会看着处理。”
永昌侯一走,两个同僚就忍不住窃窃私语:“要我说呀,这苏叙白这件事情做的的确不地道,这不就是逼着永昌侯府将姑娘嫁给他们,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人家或许就答应了,可是这永昌侯府的姑娘丢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全家上下都把她当一个宝贝供着的,这样的招式在他们这里怎么可能行得通呢?”
“这苏叙白也是苦,首先,你喜欢一个乡下女子,却被人逼死了,这几年又死了媳妇,媳妇儿的娘家还被满门抄着,好不容易又有一个中意的人家,可偏偏那人还是永昌侯府的,要我说呀,他也是命苦的很。”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永昌侯却已经健步如飞的回到了府里:“孟少卿呢!”
“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发这么大的火?”孟大娘子听到消息急火燎的赶过来,一过来就听见他在发脾气。
“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孟少卿那个混账小子,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妹妹最要紧,可是眼下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他也是屁事都不知道。”永昌侯气得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桌子。
孟大娘子见他气的这般厉害,便赶紧端上了茶:“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呀,你这个样子着急有什么用?”
“我倒是想慢慢说,可是我一想起这个事情我就气的发抖,我问你这两日上门来给晚晚提亲的人,是不是少了不少!”永昌侯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孟大娘子看着溅出来的茶水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是少了一些……难不成是外头出了什么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还不是苏叙白那个鳖孙,在外头放话,谁敢给咱们家姑娘说亲就打到谁家家里去,已经有好几个官媒被揍了一顿,那小子,真真是要咬死了咱们晚晚啊!”永昌侯气的破口大骂。
孟少卿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永昌侯的怒吼,他脸色微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孟少卿一进去,永昌侯里劈头盖脸的问道:“苏叙白干的那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儿子已经去揍过他一顿了,可是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又去拦了个人,完全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毕竟也是朝廷命官,我也不好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总不能真的把他打死了吧!”孟少卿低着头,低声说道。
永昌侯一听这话,瞬间更气了,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着,脚步又急又冲:“去,再去打一顿,不然难消我心痛之恨,再把话放出去,就说我们家晚晚宁可做姑子,也不可能嫁到他们家去!”
“侯爷!”孟大娘子一惊,“这话怎么能说?万一……这话说不得,往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这个话一说出去,到时候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就是当今陛下下旨,我也绝对不会让我们家姑娘嫁到那种人家去,那苏叙白但凡是个好东西都不会在外头这样子传话!”永昌侯气的不行,“他这分明就是要断了我们家晚晚的路,他还是个读书人,他当然知道这些话对晚晚的影响有多大,这个混账东西,实在是太恶劣了!”
“那也不能把话说死呀,晚晚虽然恨她,可是对他还是有情义的呀,万一,万一以后她松口了,怎么办?”孟大娘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