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最后想想就不去师傅师娘家啦!
原因还是太迟了,有点踟蹰不前。
他有自己的想法,这么迟了去师傅那边打听大哥的事儿,觉得实在不妥当吧!
再说,师傅师娘俩人要是上床睡了,特地爬起来开门接待自己,那就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子一个细虑,小小年纪的他,感觉上尚且欠了人家一份人情,可比天还大呐。
王魁觉得自己应该了却此事。
要不然,一个好好的计划就会泡汤了,自格儿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他等啊等啊,等大哥就是不回来,直到眼睛里酸酸涩涩,干巴巴的感觉,忍不住瞌睡虫的侵犯,和衣躺下睡着了。
“王魁,你睡觉都是这个样子吗?衣服不脱掉就入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啥时候改天换地啦?”
王魁处于懵懵懂懂之中,被黄果仁捅了几下捣醒的,其揉揉眼睛就问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噢!大哥晚上跟几个小混混出去玩了,没法子给他们拖住喝杯酒了。你知道我的状况,一喝酒就脸红,躲都躲不掉喽!”
王魁梦中人似的,笑一笑,左手揉着眼睛不放下来的意思。
“大哥,俺等你回来……等等,看看,等等,看看,瞧见没什么希望了,横下心一咬牙,全把你的蛋糕吃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出去呢?”
黄果仁没啥不舍的意思,唉声叹气。
他顺便坐在王魁旁边,疲惫不堪。
“王魁,蛋糕吃掉就吃掉啦!没什么……有钱可以下次再买啊。可惜,有的人……狼心狗肺,吃人肉不吐骨头的人,大有人在。
“唉!王魁,这一点蛋糕算得了什么呢?总比损失十万大钱多嘛,睡觉!”
黄果仁话毕,一提屁股走人,潇潇洒洒,干脆利落。
王魁揉着眼睛这么久了,头脑清醒不糊涂,十万大钱这个概念很深,那会一触即逝就跑了呢?
黄果仁到了门口,他马上追问。
“大哥,什么……什么十万大钱啊?”
三更半夜了。
黄果仁不想吵醒人家,低道:“王魁,我给你的师傅,狠狠然的咬上一口!睡觉,有事儿,明天再说!”
王魁装着百依百顺的乖乖孩,不想和大哥起冲突,争什么是是非非。
既然俺师傅咬人一口,这一口就是十万大钱,想必也不会马上就掏钱。
钱的数目,如此巨大!
不过,那一夜,大哥翻过来翻过去的,就是没有办法睡着的意思。
王魁几次到了大哥的门前,准备举手敲门了。
想想,他又放下去手臂,踽踽凉凉。
担心!
是的,担心他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
觉得自己很早很早的意思,天空放出来一点点光亮,朦朦胧胧,整个大地还罩在轻纱漫舞之中。
王魁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决定要和大哥摊牌了;什么狼心狗肺啊,什么咬上咬不上一口啊,什么十万大钱,这些事儿统统要跟他算个明白账啦!
他立刻穿上整齐的衣服,挺起自己那个比鸡胸稍微宽点的胸膛,昂昂头颅。
这些形象,镜头里还不算数,初步小试,仅仅缺少狠人角色而已!
王魁继续把自己打扮一下。
然而,这些衣服显得就是很普通很普通,要么袖子太宽,要么裤茼太窄,正人君子,不像小混混有着特别辣眼的服饰,一目了然,给人的印象里,这小子腰间里本来就有家伙,够义气,两肋插刀,视死如归。
试问;
一个纯粹要饭的人,生活窘迫,手头拮据,邋里邋遢,蓬头垢面……
他的衣装会好到哪里去呢?
简直就是赖蛤蟆望着天鹅展翅翱翔喽!
王魁没有泄气。
他还是无法满足自己的要求;
的确,王魁的要求绝对是要自己给人第一直觉上:威猛!
仿佛海鲜生猛一样,琅琅上口。
其次,他需要狠心!
这一点,狠心不狠心,倒是一眼给人看不出来。但是,必须要用服饰表现出来。
最后,王魁想到了一句名言;那就是绝!
绝,这个概念太复杂一些,绝情绝义,相当于割袍断义。
怒目圆瞪,也是绝;
咬牙切齿,也是绝;
一刀两断,也是绝;
……
很多很多的例子,人要敢绝的举动太多了。
王魁理解的绝;主要表现出敢不敢的事。
譬如说,这把大刀举起来了,绝对不妥协,一刀下去,管他哪个去见阎罗王,照此不贷。
总之,王魁做到了自己这个年龄段的人,所无法想象的厉害为止。
接着镜子前,王魁决定抽出那根维系睾丸不被曝光的最低要求,就是麻绳裤腰带啦!
他把那根粗壮的麻绳裤腰带,紧紧的系在服饰上,里面插入两把缺角少柄的菜刀,乍一看,小混混的形象,原形毕露。
王魁一下子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今非昔比,便跑到大哥的房间里,把他从睡梦中捣醒了。
“大哥,看看俺这一身武装,咋样啊?”
黄果仁睁开惺忪的双眼,糊里糊涂,自以为是王魁疯了!
尤其昨天晚上大脑受到刺激,病病殃殃,一朝醒过来,疯疯癫癫。
“王魁!王魁!”
大哥想试试他的反应如何,有人听说过要饭的小孩,属于正常的社会现象。
不过,倒是没人听说过疯疯癫癫会去要饭的小孩呐。
看来咱奥脱了,要饭的人,也要艺术细胞呐!
王魁闻言,这不奇怪了,自己明明是站在大哥的跟前,难道说他还在睡梦里不醒吗?
他竟然用双手去大哥的面前,晃悠晃悠,看看大哥是不是那种想象中的人。
啪的一声!
黄果仁来气了,一巴掌呼死他。
“大哥,你干嘛这么重。”
“王魁,我呼你不死!这巴掌分明是你欠揍。要不然,我不打别人偏偏打你呢?猪脑子,这样想一想不全清楚啊!
“喂喂喂!大清早的你,那个什么意思啊?疯疯癫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家净是制造傻逼逼,哼!莫名其妙。”
王魁挨揍,恍然大悟,大哥原来是这样子的猜测,难怪他生气了,认识上有误差。
“大哥,你不是说谁……哦!俺师傅咬上一口吗?这回儿可以以牙还牙,重新咬回来怎样呢?那个十万大钱,咱们就赖着不给了,看他到哪儿去告状喽。”
黄果仁闻言,发呆了一下,看了一看王魁的“死人相”倒是不假,拼死拼活,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果然是有用之才。
“王魁,恐怕是大哥的把柄在他的手里,你不给的话,正好撞上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根本就是无所谓啦!可是,大哥才多大的岁数啊,你师傅是多大的人……划得来吗?”
王魁愣头青,不假思索,大声嘣出来一句话:“哼!让俺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