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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自作自受
    看着因薛虹要被砍头而悲戚的薛和兴,薛蟠内心没有丝毫的怜悯。

    如果说薛和兴还能知错能改,内心还有底线,那么薛虹,简直就是一个死性不改的卑鄙小人。

    回想起在万花楼中的情景,薛蟠觉得,薛虹这样的人,被砍头才是他最好的下场。

    原来,那日薛蟠被薛虹拦住去路,知道薛虹目的的薛蟠,便故意表示大方,陪着薛虹去了万花楼里喝花酒。

    薛蟠不过想着让薛虹喝醉,那么他就可以轻易地脱身而去了。

    可让薛蟠没想到的是,薛虹喝醉了之后,就开始发酒疯了,指着薛蟠骂了一番,说什么他自己不过是托错胎了,要是他是长房长子,肯定比薛蟠做的好。

    总之就是说了一些内心极为不甘心的话,后来干脆将自己最狂野的一面展示了出来,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要强暴他带来的那个戏子。

    薛蟠当时见了,怎么可能不制止,别说他对薛虹的一番举动十分鄙夷,就算是为了不污眼,也要制止。

    当下便让万花楼的人去报官,至于后面的事情,薛蟠根本就没插过手。

    毕竟来万花楼里寻开心的男人,哪里有带自己女人来消遣的?更别说,还是当面强暴。

    这万花楼背后的东家来头也是不小,谁敢在这样的地方闹事,只不过一小会,应天府衙差来的很快,立马就将薛虹给带走了。

    至于被人状告强暴一事,也是万花楼内的人主使的,和薛蟠无关,他全程都只是个旁观者。

    眼见薛虹被抓走,薛蟠也不想再耽搁行程了,雇了一辆马车,便朝着广陵城而来。

    而且,在薛蟠心里,其实还挺怀疑,前主挨打,就是薛虹暗中安排的,后面听到薛虹对他有如此之深的怨念,就已经猜出一二了。

    故此,不论是为民除害,还是为前主报仇,薛蟠都不可能放过薛虹。

    薛和兴的悲伤之色,薛蟠看也不多看一眼,便正色地回道:

    “二叔,这样的官司,找谁来都没用,如今新皇刚登基两年,大有整饬吏治的意思,就算我去找那府尹,人家未必敢徇私。”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者告诉薛和兴,他不可能去找应天府府尹求情,二者,应天府府尹也不可能徇私枉法,这是让薛和兴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这话,薛蟠也不再管薛和兴什么神色,什么举动,起身便离开了。

    薛和兴则满脸失落,正想抓住薛蟠衣袖时,薛蟠已经离开了。

    这让他再次陷入了悲凉、绝望的境地。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

    ……

    深夜。

    江南盐政衙司,内堂。

    只见一个脸白宽正的中年官员,正坐在堂内上首看着桌上的文书。

    黄佑千施施然地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

    “小人参见钦差天使大人!”

    中年官员回过神来,挑眉看着他:

    “看你的样子,可是事情没办妥?”

    这中年官员,正是这次被贞康皇帝下派江南来巡视的钦差大臣李之鉴。

    黄佑千则面露几分惨白之色:

    “是的,大人,小人不仅没能办好大人嘱咐的事情,反而……反而……”

    说到最后,黄佑千支支吾吾地不敢说出口。

    李之鉴听了,眯着眼睛问道:

    “反而怎么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外人无从知晓,只有你我知道,放心说就是。”

    黄佑千微微抬眼看了看李之鉴,见他脸色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小人不仅没办到大人嘱咐的事情,反而被那薛蟠识破计策,如今他反而威逼我,让我拿一万新盐引给他,否则,小人就得下大牢。”

    李之鉴听了,内心一惊,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黄佑千听了这话,知道李之鉴快要发怒了,吓得跪了下来,急忙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之鉴越听,脸上神色越是微妙,到最后时,变得有几分不可置信了:

    “你是说,那个被人戏称‘呆霸王’的薛蟠,竟然能够识破你的计策,而且还以此来要挟你?”

    黄佑千脸色讪讪地点了点头:

    “没错,小人害怕牵连到大人你,所以…所以只得先答应了他。”

    黄佑千也有几分私心,并没有将自己和薛蟠签过条约书的事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说出来,此刻只会让他更加丢脸。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李之鉴听后,反而面露微妙之色,说道:

    “有意思,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薛家,还真不能这么粗暴的对待了。”

    说着,话锋一转:

    “薛蟠还真敢要啊,一开口就一万盐引,按照市面上一百盐引一千两的价格,这一万盐引就值十万两银子,他们薛家好大的胃口啊。”

    黄佑千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看不明白李之鉴的态度,只得小心翼翼地回道:

    “大人,若是多了,小人可跟他去说,或者少给一些也行。”

    李之鉴则挑了挑眉头,摆手道:

    “不多,本官不怕他开口要盐引,就怕他不开口,我倒要看看,他们薛家能不能撑得住这一万盐引。”

    想了想,李之鉴眯着眼睛说道:

    “既然他想要,就多给他一些,我给你两万盐引票,明日一早你就去给他。”

    黄佑千听后,虽内心大为不解,但也明白,此时不是该问话的时候,急忙弓腰应承,内心也大松了一口气。

    接着又请罪:

    “大人,小人办事不利,辜负了大人的期望,还差点牵连到了大人,小人罪无可恕,望大人责罚。”

    李之鉴听了,瞥了他一眼后,笑呵呵地摆手:

    “无妨,你不仅没罪,反而立了一大功,明日给了薛蟠盐引后,来我这里领赏。”

    眼见李之鉴不仅不责罚自己,反而还要给自己奖赏,黄佑千大喜过望,此前的担忧,也全部被抛到了脑后去了,满脸堆笑地回道:

    “谢大人宽恕,大人真乃宽宏大量之人,不跟小人计较,小人感恩戴德,一生铭记大人恩典。”

    李之鉴也笑着回道:

    “好说,好说,我会向王爷通禀这次的事情,想来王爷知道后,也会抬举你的。”

    黄佑千听了这话,喜得满眼发亮,李之鉴口中的王爷,就是他背后真正的大东家,若能得他抬举,无疑是祖上冒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