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着急的不行,这个二货非要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贺今朝的好朋友的份儿上,真想这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
而且他和顾凌云也还不一样……
顾凌云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也没关系,可若是让祁连城知道了,肯定会告诉贺今朝!
是以,她还得装下去!
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方糖强迫自己微笑起来,探头问道,“连城,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找今朝的。”祁连城摘下了墨镜,顺便结束了自己特意摆的pose,“不过他没在,正好看到方小姐你了,你这身体怎么样了啊”
说着,视线不自觉的就朝着她的手腕看去。
上面可还缠着纱布,她就这样跑了出来。
还真是……能用敬业这两个字吗
“阿朝似乎刚走。”方糖答了一句,还以为祁连城来晚了没看到,“我身体很好,劳你挂心了。”
说着,还附赠了一抹微笑。
尽管她自己觉得这极尽的表现了自己的温柔和大方,可这笑看在祁连城眼里却是充满了讽刺……
身体很好……
那可都是用萧暮雨的鲜血换来的!
而且萧暮雨还怀了孩子,但凡当时是有点差池,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如今她却笑的那么云淡风轻的!
要不是她在家自杀,哪儿来那么多的事情
祁连城沉思的片刻,方糖又道,“你挡着我的路了,麻烦让一让。”
一句话唤回了祁连城的思绪,他转了转眼珠,又走到车前面去仔细的打量起来,“方小姐你别说你这车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哈!刚买的进口的吗什么油耗啊”
方糖看出祁连城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在这里耗着了!
尽管不知道这厮怎么突然开始盯上了自己,方糖却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直接挂了倒车档,再踩一脚油门,车子迅速往后倒退!
“滋啦!”的一声,是轮胎迅速擦过地面发出的声音。
祁连城也没想到方糖竟然兵行险招
直接倒退!
还好这后面都没车,不然可真是危险了!
“喂!方小姐!你别跑啊!你等等我!”祁连城跑着追上去,可方糖很快就在路口处调了个头,眨眼间就跑的没了影。
四个轮子的速度哪里是他两条腿能追上的
但他也没放弃,还狂奔了好几百米,并且大声喊着,“你别跑啊!我的合同!!”
要是放了方糖过去捣乱,贺今朝肯定就不会给他签合同了!
呜呜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贺今朝和林殊很快到了萧家。
萧暮雨上午在公司签完祁连城和赵行的合同之后就回了萧家。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减少工作量。
她也不是工作狂,没必要虐待自己,再加上外公在的时候她想多陪陪他。
而萧文和他这位老丈人稍微有些不对付,这几天总是找了各种借口外出。
蒋淑怡则一直在家研究做各种好吃的孝敬父亲。
这下午,三代人刚好凑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喝着茶谈着心,佣人就来报,“贺家老太太和……贺今朝来了。”
舌头一个打结,姑爷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他反应够快,不然可就惹祸了!
正往嘴里送桂花糕的萧暮雨黛眉轻皱,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上午都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了,贺今朝竟然还敢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死不要脸的
居然还带着奶奶来的
他还想干嘛
蒋文斌父女也对视了一眼,到底是蒋淑怡先开口,“不见!”
佣人迟疑了一下,就听蒋文斌道,“贺家老太太这面子,倒也不能不给。”
林殊的父亲当年也是颇有盛名,连蒋文斌都有几分敬佩。
“爸,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是不知道他们贺家怎么欺负我们小雨的!”蒋淑怡还是心疼女儿的,贺家的人她真是一个都不想见!
想起来都闹心!
蒋文斌却看向了没说话的萧暮雨,若有所思的道,“据我所知,贺家老太太对小雨还是好的。对吧小雨。”
眼看着话题一下子引到了自己身上,萧暮雨讪讪的点头,“是……”
听言,蒋淑怡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爸……这婚都离了,还见面做什么这传出去了也不好。”
“见见贺家老太太吧!”蒋文斌直接做了决定。
“那贺今朝……”蒋淑怡犹豫的看向萧暮雨,似是担心她。
接收到母亲的视线,萧暮雨忽的起了身,“外公,妈,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了。”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再见无非也就是那几句话。
既然注定了再也回不到过去,又何必继续见面呢
无非是多费些心神,也给了别人无端的念想罢了。
蒋淑怡见女儿走了,神色也有些哀伤,旋即叹道,“小雨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总要花点时间。”蒋文斌倒是并不担心。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何况是情伤
整整三年全心全意的付出,到头来还被伤害的那么惨,谁能受得了
没个三年五载的,怕是也难走出来。
说着,便吩咐佣人,“去请贺家老太太进来,至于她那孙子,让他在外面候着!”
“是。”佣人这才退了下去。
门外林殊听了蒋家老爷子的话之后,略思忖片刻,便回头瞪了孙儿一眼,“你在外面等我!”
贺今朝没说什么,只淡淡的立在原地。
倒也没有掉面子掉身份的意思,本就是他提出和萧暮雨离婚,萧家人不愿意见他也很正常。
只是……
没能见到萧暮雨,他的心中,略略有些许掩盖不住的失望。
想起她上午那决绝的态度,他的心房又是一颤。
佣人领着林殊进了萧家。
彼时的蒋文斌和蒋淑怡都已经回了客厅。
眼看着这天有点变,怕是要下雨了。
二楼。
萧暮雨靠在窗口,轻轻的用窗帘挡住了自己。
她看到林殊从院子里走进来,而在厚重的铁门外,贺今朝正靠在车边,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见他周身散发出的矜贵气质,与从前并无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