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成全!”
秦画再度屈身行礼,一个转身,抬手一挥,“来人,将尤狗子一家全部给我绑了,送去明镜堂做药!”
“不要,不要啊!”
尤狗子吓傻了,他不在乎断手断脚,因为他也懂点岐黄之术,知道刚才的断手,只是关节错位,所以不怕。
可要是送去做药人,那真就生不如死了。
“死娘们,快说,快说啊!”
尤狗子哭骂着,尤竹泪流满面,可是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画看到了,目光异动,一个眼刀甩到灵珠身上,灵珠打了一个激灵,手指微微移动,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尤竹脖子爬出,飞到她手里。
“娘,娘,救我,救我,我的腿如万蚁蚀骨一般,求你了。”
“死婆娘,竹子可是我们尤家独苗,你救救他!”
“孩子他爹,儿啊,我们是做奴才的啊!”
……
秦画对这种场面一点都不感冒,甚至很冷漠。
她曾经也善良,可是多次被这种骗局哄,弄得她好几次差点死掉,她要是再感动,真的可以死了。
“尤婆子,我的耐心很少,能不能活命,全看你一念之间!”
秦画没耐心的话一出口,尤狗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叶姨娘的阴谋,最后哭求道:“三姑娘,求您送我们离开吧!”
“没问题!”
秦画应下了,侧头看着尤婆子,“我会送你男人和儿子离开,你,哼!”
抬手一挥,“双喜,将两个婆子送去幽兰苑侧门,通知明镜堂来接货,让他们好好使用,务必留其性命!”
“是,姑娘!”
双喜乐坏了,应声后,一手提起尤婆子,一手抓着邓婆子,提溜着两百多斤的重量,却好似手无一物,轻巧如云朵一般离开了花园子。
秦画这才看着众人,“别以为母亲温柔,也别欺负母亲才进门,我只是卸下担子,不是不管院子,你们仔细着性命,别犯到我手里,不然,哼!”
啥也不说了,伸手搭在灵棋的手腕上,对傅香茗屈膝一礼,“母亲,女儿累了,先告退了。”
“去吧!”
傅香茗无力地挥了挥手,更咽着,“我也累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秦箬立刻上前扶着傅香茗,“母亲,女儿送你回正院。”
秦娟也坐不住了,立刻出来,“母亲,女儿也送您吧!”
傅香茗点点头,看了一眼柳姨娘,挥了挥手,柳姨娘也屈膝一礼,恭送主母离开,还来到秦画面前,“三姑娘,你别太糟蹋自己的名声,也别太过……”
“柳姨娘,别越俎代庖,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管我。”
秦画提醒两句,柳姨娘身子一晃,连忙颔首应是,带着人离开了。
“都散……”
秦画还没下命令,想起苗老四的事,回头看着苗老四,“苗叔啊,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当家主母,以后去后院侧门看门吧,努力努力,等祖母她老人家回来了,也许还有机会。”
苗老四从见到灵珠露的一手,早就不淡定了,现在他可不敢惹秦画,默默应声。
“都散了,大门……”秦画看了一眼望生,“望叔,你派人!”
“是,老奴知道了。”
望生应是,心下也替自家姑娘难过,明明夫人可以是手段,可她却故意把阖府上下的人喊来,做做样子,敲打姑娘。
看来等老爷回来,他得跟老爷说道说道,这当家主母不行!
“望叔,后宅之事,最好不要让老爷知道。”
秦画警告一句,招呼灵寒和灵珠,带着尤狗子父子,招呼她院中的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哎!”望生叹了一口气,姑娘还是那个爱操心的命啊!
秦画可不是操心的命,她是见不得一点小事绕来绕去的,这日子本就苦不堪言,可比浪费努力过好日子的时间能动手就不要哔哔,快刀斩乱麻,一下就解决了,多好!
不过叶姨娘这个祸害,这次她回府,要是敢作妖,她一定给她致命一击!
秦画回到幽兰苑,招呼所有人来训话,意思很简单,除了她,无人可以调离他们,因为幽兰苑的东西才是最重要,她的命也是最重要的。
得亏青雀今日没有离开,不然她这条小命就没有了。
“姑娘不用担心,奴婢离开的时候,放了看守的虫子,除了我们院中人,但凡有一个外人,那些虫子就能将他们啃得骨头都不剩。”
灵珠笑嘻嘻的邀功。
秦画抿唇轻笑,“做得不错,赏你一个竹牌,回头找灵珑去拿。”说完,又看着灵棋,“棋儿今日也做得不错,竹牌赐下,以后办事知会我,无需另外拿银子,直接拿着竹牌去取,不过你们的竹牌一个月只能领一次,一次十两,这是赏赐。”
“多谢姑娘!”
二人旗开得胜,自然欣喜不已,灵寒完全不在意,因为她是高门武婢,懂得赏罚分明,也宠辱不惊。
“灵珑,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出门就怂,你要是继续这样,以后就不要出门了,一辈子待在幽兰苑算了。”
秦画对灵珑是最头疼的,要不是离不开她,真的一天都不想她留在自己身边。
“是,姑娘,奴婢记下了。”
灵珑也没办法,她这性子就是如此,只要不太过分,她都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画又安排一些事,将尤狗子父子先送去西郊庄子,那里人少,事情也少,至于送不送走,那就看叶家如何出手了。
接着,又写了信,招呼双喜将信送去奇珍楼,让他们飞鸽传书给白老头,好好分跟他算一次账。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大闹花园子的事,当天下午就传到了丞相府。
叶荣回禀完,还问道:“主子,秦府的暗桩已经不多了。”
叶相冷笑,“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不但毁了老夫二十年谋算,还直接献出西山,让老夫鸡飞蛋打,看来留下她是老夫走得最臭的棋了。”
为了白家产业,他谋划二十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眼看就要到手了,她不但先给秦盛邺弄了一个正妻,转头又献出西山……
难道她就没有一点不舍得吗
区区十多岁的黄毛丫头,怎么做到这么大度的
叶相虽然生气,但也在反思自己的失误,默了默,看着叶荣,“你说她到底想要什么”
叶荣愣住了,他作为暗卫,作为主子的刀,除了听命,基本不参与其他,这倒是问住他了。
“直说!”
“属下不知!”
“呵,蠢货!”叶相骂了一句,紧了紧手,最终下了命令,“对江湖发布悬赏令,一千两黄金取秦画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