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错愕地看着秦蓉和秦辉,这两货居然喊了傅香茗大娘,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想着这些,秦画连忙招呼青雀,“雀儿,看看朝阳是不是在东边?”
“三妹,你能好好说话吗?”秦辉冷声质问。
秦画翻了一个白眼,“跟二娘学得,怎么样,这阴阳怪气可学了十成十?”
“你……”秦辉被怼得语塞,哼了一声,“懒得跟你计较。”
“三姐,我知道你不把秦家所有长辈放在眼里,但是祖母好歹是……”
“打住!”
没等秦蓉茶里茶气的话说完,秦画就抬手打断,严肃地看着叶氏,“你确定你要帮着操办祖母的寿宴?”
“怎么,大夫人还在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叶氏不答反问,还对傅香茗说道:“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进了我们秦家,连一场小小的茶宴都没举办过,知道姐姐脾气的,不会说什么,可不知道得了?”
听着叶氏用道德绑架傅香茗,秦画心里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冷笑道:“不是不办,而是家里条件不允许。”
“不是吧?”叶氏惊呼,“姐姐这才执掌中馈,怎么会了?咱们家谁说比上不足,可比下还是不错的,怎么会两个寿宴的银子都没有?”
秦蓉也附和,“大娘,就算辅国公外祖父缺银子,你再怎么搬家,也不该这么快吧?”
说着,看向秦老太太,“祖母,你说了?”
秦老太太眉头紧蹙,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虽然她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可被拉到明面上的来,她多少还是有些受不住。
“香茗,你就答应把她们吧!”
秦老太太开口劝着,笑了笑,“正好府邸很久没有热闹一下了,既然叶氏有心,就交给她来办理,正好让府中的姑娘都学习一下庶务,也挺好的。”
“是,母亲。”傅香茗平静地应着,还问叶氏需要多少银子。
叶氏笑了,“不多,八千两吧!”
“八千两?”周氏和姜氏异口同声地惊呼,想说秦府能举办这么大的寿宴吗?
“对啊!”叶氏不以为然,“老爷现在从二品,规制也上去了,且是寿宴,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廷,都不会在孝道的事斤斤计较,我们为母亲尽孝,自然要尽善尽美。”
“说得比唱得好听,就是不知道二夫人要出多少了?”一旁的银霜忍不住替傅香茗抱怨一句。
叶氏二话不说,起身就给了银霜一巴掌,“贱婢,这里有你说话地份吗?”
银霜抬手捂着脸,知道自己僭越了,连忙颔首不与。
“姐姐,你这……”
叶氏本想再发难,却见秦老太太一脸怒火,立刻闭嘴,“姐姐,以后还是好好约束一下。”
“多谢提醒。”傅香茗从容应着,对秦老太太恭敬说道:“母亲,府上所有现银不过三千两,这还得考虑突发状况,以及府中日常开销,如果你老不信,我便把账目……”
“这不是有三姐姐吗?”秦蓉立刻接话,理直气壮要钱,“反正三姐姐也不缺那点小钱。”说着,还笑呵呵地看着秦画,“三姐,你说是不是?”
秦画以前不想惹事,觉得但凡用钱能坚决的事,她都不想计较,可如今她却不愿意。
笑了笑,“四妹妹,我以前不缺钱,是因为拽着白家商号,如今白家商号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我的收入,就只有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了,要是随意用完了我嫁妆,等我进镇北侯府的时候,怎么有脸见人?”
“可你不是还没确定婚期,祖母的生辰……”
“四妹妹,这桌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孙女,如果我该拿,那么你身为嫡女,也该拿不是吗?”
秦画也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要是不拿,是不是也不孝?”
“我……我这不是没有嘛?”秦蓉气急,还看着周氏和姜氏,“而且也轮不到我吧,这不是还有两位婶子吗?”
周氏和姜氏被点名,莫名不爽,特别是周氏,心中暗骂,这个小贱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是跟她那贱人生母一个德性。
只是这会儿她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讪讪一笑,“我虽然手头不宽裕,但为了孝道,我还是愿意拿出五百两作为寿宴的孝心。”
“我也出五百吧!”姜氏也附合着,还侧头看了自己的孩子,“你们也聊表一下心意吧!”
“是母亲,我存了一百两,都拿出来给祖母庆生吧!”
“我也有一百多两,全部给祖母。”
三房两个孩子,向来嘴甜,特别是秦熙这个长子,一直就养在祖母身边,祖母更加疼爱。
果然,秦老太太听到三房两个小的此举,脸上都乐开了花,“乖,乖。”
秦蓉咬了咬牙,“祖母,我也存了二百两,愿意拿出来为您老庆生。”
连秦蓉都奉献了,周氏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推了推自己的孩子,三个孩子立刻附和,也愿意拿出自己的存蓄来帮忙。
秦娟和秦箬被逼得无奈,一人也拿出了二百两银子。
一瞬间,除了秦辉这个真的穷鬼没出,就剩秦画舍不得,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两千两白银就有了。
秦画瞥了叶氏一眼,见她依旧不死心,还在跟秦老太太画大饼,觉得叶氏一定有大动作,想着成全她,便笑道:“公中的银子就别动了,留着家里开销,至于兄弟姐妹和婶子的孝心,都自己准备寿礼吧,这次祖母的寿宴所有费用,我出就是。”
傅香茗一愣,猛地侧头,想说什么,可见秦画一脸淡然,又只能咽下去,叹气道:“你还剩多少嫁妆?”
“无妨,还有不少,反正我走的时候,幽兰苑所有东西我都带走,勉强能凑够的。”
秦画故作悲凉地说着,随后看着秦老太太,“祖母,这是孙女留在秦府替你尽的最后一个孝,望您老成全。”
秦老太太还能说什么,嗯了一声,就看着一脸欢喜的叶氏,“虽然是画画出钱,但你若办不好,这个家就没有你的位置。”说完,看着傅香茗,“就算你身子骨不好,但该你操心的事也不能少。”
“是,母亲!”傅香茗应着,便对画画说,“你也别担心,我会把控你拿出来的银子。”
秦画不以为然,“既然母亲会把关,那我一会儿就给母亲送八千两银票过来,毕竟这么银票,女儿需要出门去拿。”
“好,你去吧!”
有了秦画这个冤大头,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刚才还虚假的欢乐气氛,这会儿是真的喜庆了。
一屋子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朝食,秦画却没了胃口,心里想着,叶氏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举办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