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错并不知道程双林丰富的内心戏。
反正都主动认错服软了,她索性扭过头看向神色未动的墨厉行。
“墨先生,昨晚我做了一些失智的行为,那并非我本意,请你一并原谅。”
上次吃烧烤的吻,是墨厉行占她便宜,昨天她缠着他不放,是她占了墨厉行的便宜。
一人一次,当是扯平了吧。
江错错的声音带着沙哑,秀眉也难受地拧着,樱唇略微发干。
鼻子一侧堵着纸团,楚楚可怜的神情中又带了分滑稽。
显然,是昨晚泡了冷水,导致江错错着凉感冒。
墨厉行不禁想起昨晚她搂着他腰不松手,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着求抱的模样。
火热得如同一条美人鱼,气息甜美,身子绵软,如果不是知道她抗拒,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也不屑于做出强迫的事情来。
所以,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
此时面对江错错的“真诚道歉”,他又莫名有些不痛快。
她会做出那些缠人的、让人失控的行为,并非针对他,只是药物使然,换个人,她也照旧会主动求抱。
但不痛快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墨厉行便恢复了冷清。
他不需要女人,更无需为个女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不过是因为爷爷比较看重江错错,他才会对她多关注了两分。
她在盘算什么,她藏着什么秘密,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样想着,墨厉行便没有搭理江错错,撑着头,闭目养起了神。
江错错等了半晌,只等到了墨厉行的置之不理,她讨了个没趣,重新靠着车窗休顿起来。
几十分钟后,程双林将车开到了锦霖别苑。
下车时,江错错还因脑袋胀疼得厉害,差点趔趄得摔倒。
幸好她及时扶住了车门,才没有摔下去。
程双林看着江错错情况不太对,本想多嘴一句,要不要去医院。
可看着boss的冷脸,他又将话卡在喉中。
他这才刚“解禁”,不能又去撞枪口,即便江错错真难受,墨总也会替她叫医生的。
想毕,程双林火速地将车开走。
感冒真是难受,一侧鼻子不通,而另一侧喷出的气息犹如喷火焰。
江错错如同喝醉的人,捶着脑袋,一脚轻一脚重地往电梯走去。
好不容易进了屋,江错错没有力气再上楼,直接在厅中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墨厉行睨了眼她,冷声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江错错勉强睁开了眼睛,懵懵地看着墨厉行。
那双眼睛迷茫中还带着几分困意与泪意,墨厉行蹙了下俊眉。
“没让你修墙,并不代表其它惩罚就可以不继续了。”
江错错眨了下眼睛,显然没想起是什么事。
而她还因为难受,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都滑了下来。
小脸苍白无比,小嘴因呼吸不顺而微微张开,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与可怜感。
墨厉行突然又失去了跟她计较的耐心,迈开长腿上了楼。
江错错脑子混沌,也习惯了墨厉行的阴晴不定,见他走了,她休息了下才勉强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睡到半夜,江错错觉得自己情况更严重了,不仅额头,她全身也发起了烧。
她感觉自己起不来,她想找人帮自己拿药。
这屋里也没有别人了。
摸索着拿出手机,江错错拔下了墨厉行的号码。
半晌,墨厉行沉冽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江错错沙哑说:“我、我好难受……”
墨厉行冷说:“我不是医生。”
江错错说,“那你帮我找医生……”
墨厉行忽地生气,“江错错,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半夜给你找医生!”
说完,墨厉行挂了电话。
“冷血……”江错错咬牙评价了一句。
她真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把电话打给墨厉行。
为个感冒打20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了,
江错错只得硬撑着从床上爬起,然后头晕脑胀地下楼去找退烧药。
下到最后两格阶梯时,江错错脚一软,直接滚到了地上。
她发出声痛嘶,缩着身子没法再站起,便打算躺一会儿缓一缓。
这个想法才落,楼梯好似有人走了下来,随即,她的身体被人腾空抱起。
勉强地眯开眼,江错错看到了穿着睡衣的墨厉行。
刚才不是冷血地挂了她电话么,现在又怎么会生了好心来管她。
墨厉行将她放到了厅中的沙发上,好似给谁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
随后准备上楼。
这样的夜里,周边的一切都太安静了,静到让人害怕。
每次江错错生病都特别矫情娇气,害怕一个人独处,她想要有人陪伴。
此时看到墨厉行要走,她禁不住拉住了他手,“别走,我害怕……”
墨厉行低眸看向了她,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纵使脑子有些不清醒,但江错错还是能察觉他的冷冽。
江错错依旧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她使缓兵之计,小声说:“……我嗓子好干,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像是不想跟她多废话,墨厉行转身给她倒了水。
水杯到达眼前,江错错想像以前还在沈家那样,叫人喂她喝。
但面前站着的是墨厉行,不用水泼她都是温柔的了,怎么可能喂她。
强撑着坐起,江错错接过水杯,低头喝起了水。
面前的女子娇弱得如同林黛玉一般,小脸白得随时都会倒下。
纤细的双手捧着水杯,像只小奶猫似的,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下一秒,可能是头晕,她脑袋晃了一下,水散了一半到她身上。
见状,墨厉行抿了下薄唇,取过江错错手中的杯子,摁着她脑袋,将水递到了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