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外公提过一嘴,她发烧的两天有人去看过她,还给她送了些女孩家爱的礼物以及一盆珊瑚。
好像是说少年弄坏了主家的珊瑚,他爷爷便买了两份,一份送乡下那个别墅的主人家,一份留给了她。
难怪墨厉行说她是小骗子,闯了祸把烂摊子留给了他。
说起来,墨厉行也确实替她背了锅。
珊瑚摔坏,她落水,都跟墨厉行无关。
可锅都被墨厉行给背了。
而当年的小沈江厝玩伴多,珊瑚被谁看上就送了对方,时间一久,这事儿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哪还记得她让人背过锅的事儿
墨厉行一直留意着江错错的神色。
看着她一会儿舒眉一会儿拧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墨厉行问。
江错错从记忆中抽离了出来,随口道:“没什么。就是突然也记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墨厉行看着她,“我刚说的是当年,可没提及那是小时候的事。”
“……”江错错强词夺理,“你成年了还会跟随爷爷出去应酬吗肯定是小时候的事啊!”
墨厉行一时竟没法反驳。
“除了这两次,你还在什么时候见过她”江错错又凑近问。
看着墨厉行眯起的、有点危险墨眸,江错错感觉自己有丢丢过分了。
“没事没事,不用回答,我就随口问问。”
识趣地说完,江错错眯上眼睛,装起了睡。
反正墨厉行要怀疑她就怀疑呗,她已经暗示了他,他心里觉得她是谁,那她就是谁。
就一层窗户纸没挑破的程度而已。
既然双方心里都清楚这个事,也没必要非挑破窗户纸,因为——多少有些……尴尬。
不久后,两人回到了别墅。
陈婶已备好了晚餐。
大家一道吃过饭,江错错催促墨厉行回a市。
墨厉行却楼着她上楼,“累了,今晚在这休息。”
江错错:“……”
到了楼上,江错错说自己身体没好全,赶墨厉行去睡客房。
结果墨厉行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我不是铁打的,即便你有要求,我也有心无力。”
“……”江错错脸蛋不由得红了几分,却是不甘示弱地朝墨厉行撇了下嘴:“看着高高大大的,原来身体这么虚……”
“啊!”
江错错话音刚落,墨厉行将她摁到了床上,她发出了一声惊叫!
“既然墨太太怀疑我的身体,那我也只好给你证明一下了!”
说完墨厉行咬向了她锁骨,江错错吓得连声求饶:“我错了,错了!我没有怀疑你!”
娇绵软糯的声音钻入耳里,加上怀中的温软馨香,让本只是想象征性惩罚一下江错错的墨厉行,顿时就舍不得放开了。
他吻住了她的红唇,夺取着她的气息。
随着吻的加深,和墨厉行变粗的呼吸,江错错感觉到事情马上要失控。
她边用力推他,边“呜呜”地叫着,想让墨厉行停下来。
可她低估的男人的兽性,她的央求与抵抗只引发了男人更大的兴致。
墨厉行索取得更加厉害,几乎就要将江错错揉进骨子。
最后江错错还是被墨厉行吃干抹净。
不过这次墨厉行到底还注意着她的身子,没有像前晚那般激烈,温柔地吻着她每寸……
纵使如此,江错错还是累到抬不起手,更无力气去指责墨厉行。
任由墨厉行将她抱去浴室,又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
墨厉行冲洗完坐到床侧,江错错已经沉沉睡着,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不少星红。
墨厉行的呼吸又紧了一分,他替江错错盖好薄毯,将她包了个严实,方才躺到她身边。
她面对他睡的,眼眸紧闭,长睫像是把扇子,被灯光拉出两道浅影,映在了她如天使般的小脸上。
墨厉行亲了亲她眼睫,让江错错睡梦中痒得直躲藏,樱唇也不悦地撅了起来。
墨厉行到底没再逗她,只是用指腹轻轻地描绘着她的秀眉。
动作之自然,神情之宠溺,都是墨厉行自己也没察觉的。
仿佛这些动作他已做出无数次,就这么自然地表露了出来。
墨厉行抚着江错错的眉眼,莫名就想到了沈江厝。
回途中,江错错问她,还跟沈江厝在哪儿见过,他没有回答。
因为他意识里,已把江错错和沈江厝当成了同一人。
他无法当着沈江厝的面,说出那些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心思。
他确实还见过沈江厝。
在大学里。
当时他已是大四,已进了墨氏工作。
学校导师找他,他便回了趟学校,并去食堂用餐。
去食堂时,他看到了沈江厝。
她扎着高高的巴尾,跟她一个小姐妹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
她说话声音清亮,像只小麻雀,吃东西又极慢,像是小仓鼠。
再后来,墨厉行因为阿闯的离开情绪变得很差,爷爷担心他,随口提起,让他有空回家吃饭,跟沈家那个女孩见上一面。
墨厉行想起了沈江厝神采飞扬的模样,明明没有任何心情的他,却神使鬼差地答应了。
他们在墨宅见面时,沈江厝的眼里是全然的陌生,显然没有认出他就是年少时替她背过锅的人。
她把他忘了个彻底,枉他小时候还为她背过锅挨过训,没心没肺的女人。
墨厉行自然不会去主动搭腔提些什么,他知道两家长辈如果有意撮合,他们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谁都没有料想,沈江厝会突然冲出来说那样的话。
看着她生动明艳的脸蛋,墨厉行除了心底隐隐的愠意,更多的竟是失落。
再那之后,墨厉行便只从爷爷的口中偶尔得知沈江厝的消息。
她恋爱了,她出车祸了,她结婚了。
他没有主动关注过她的事情,但她的老公宋朝阳却在进入沈氏后,将沈氏改成了传媒公司。
同在一个圈子,便免不了见面的时候。
他没想到,宋朝阳会主动来跟他套近乎,还主动加他为好友。
虽然宋朝阳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对他也十分礼貌客气,但墨厉行还是感觉到了宋朝阳的一种类似胜利者的神情。
那是一种男人之间独有的,无声的,也无法形容的一种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