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错错说完再发不出一个音节,她将手机递给了司机。
让司机自己问陆可欣地址。
陆可欣跟司机沟通了几句,将地址发到了江错错手机上。
不久后,司机将江错错送到了陆可欣处。
陆可欣已在楼下等着江错错。
当看到陆可欣的那瞬,江错错直接抱住了她,失声痛哭起来。
陆可欣付过车资,什么都没有多问,扶着江错错上了楼。
楼上,等到江错错哭得眼睛肿了,喉咙嘶哑了,没了力气之时,陆可欣才给她递上打湿的毛巾和温水。
“毛巾擦眼泪,温水补充体力。”
江错错喝完了整杯水,将毛巾捏在了手里,泪水依旧在流,但情绪显然稳下了不少。
“发生什么事了?”陆可欣这才问道。
提到这个,江错错的心口又是一疼,“我跟墨厉行离婚了。”
“叭”的一声,陆可欣吓得手里的空杯掉到了地上。
幸好地上铺有毯子,不然杯子非摔碎不可。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离婚?”陆可欣三连问。
江错错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里,“你没有听错,离婚。”
“这无端端的,为什么会离婚?你们不是甜如蜜,最近也在筹备婚礼么?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可欣压根不信。
江错错也希望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可墨厉行明确地告诉了她,没有误会,她看到的就是事实。
半天没等到江错错回答,陆可欣又着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吵架了?”
江错错用毛巾将眼睛敷住,将自己在墨厉行办公室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陆可欣。
陆可欣简直不也相信,“墨厉行跟周晚莺,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江错错突然觉得好累,“我也觉得是我看错了。我还不断地给墨厉行找理由,我明确告诉他,我不信。但墨厉行一句解释都没有,还直接将离婚协议书给了我。”
“他知道会被你捉奸么,居然提前准备了离婚协议?”陆可欣找到了疑点。
江错错疲累道,“离婚协议是我们拿证那晚,我给他的。当时因为是协议结婚,我为了表示不会占他便宜,就提前写了离婚协议,并且签了字。
墨厉行应该一直收在了他的办公室。发生了这样的事被我撞见,他就拿了出来。”
陆可欣听言张大了嘴,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真够刚,结婚当晚送离婚协议,而且这么狗血的,这份协议书真派上了用场!”
江错错也没想到会这么狗血,送离婚协议时,她是真觉得婚姻无所谓,只是一场交易,随时可结束。
但后来跟墨厉行有了感情,两人相爱,她又觉得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什么事都不会让他们分开。
可现实给了她一巴掌,她觉得无所谓时,他们的关系牢固。
她珍惜爱护时,他们却发生了意外要分开。
人生的变化谁能说得清?
“可我还是觉得这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像假的。”陆可欣道,“要不我再陪你一起去找墨厉行?”
江错错摇头拒绝,刚才她的态度已经放得够低了,受的屈辱也够了,她不想再自贱一次。
“不必了,我告诉了墨厉行,哪怕有苦衷也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但他肯定说没有。”
“连我说以后再不会见他,不会原谅他,他也没反应。”
想到周晚莺身上的痕迹,想到墨厉行低头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样子,江错错一阵心如刀割。
“可欣,什么都不要问了,也不用劝我了,我好累,想要休息。”江错错将脸埋进了沙发。
陆可欣给了她个拥抱,“好,你先睡一觉,冷静一下,说不定明天起来,墨厉行就来负荆请罪了。”
江错错没有出声,她知道,墨厉行不可能会来请罪。
他们回不去了。
……
墨氏总裁办公室。
墨厉行一直维持着江错错离开时的姿势坐着没有动。
面前放着的是那份他签了个“墨”字的离婚协议书。
平时他签字只需要几秒,可今天这名字他一直到江错错离开,都没能写完。
“厉行,喝口水吧?”周晚莺给墨厉行端了杯水。
身上依旧穿着他的衬衣,露出满身暧昧的痕迹。
墨厉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语气冰冷、毫无感情地道:“把你的一切收拾干净,滚出去。”
周晚莺的脸色微变了变,没有说话,转身进了休息室。
很快,她穿回了自己的衣物,只是手袋里藏了墨厉行的衬衣。
周晚莺道:“厉行,我走了。”
墨厉行如同石雕般坐着一动不动,对她的话也没有丝毫反应。
周晚莺便走出了办公室,离开前,还不放心地看了眼墨厉行,确实他没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方才关上门。
哪知,周晚莺才走到办公室外间,保镖阿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他挡住了她,“包给我。出入墨总办公室的人员,都需要接受检查。”
周晚莺将包往身后一放,拒绝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规定。”
阿龙没跟她废话,轻而易举地夺过了周晚莺的包,将里边属于墨厉行的衬衣拿了出来。
又检查了一下其它层,确定没有不属于她的物品才将包还给她。
周晚莺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这是专门针对我的!刚才江错错出去,怎么没见你挡着她!”
阿龙道:“她是墨太太,墨厉行的一切她都可以随意拿取,但外人不行。”
“你!”周晚莺噎住,但面对威猛刚硬的阿龙,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憋住怒火,夺回自己的包,怒气冲冲离开。
阿龙进了办公室,“墨总。”
墨厉行点燃了一根烟,余光扫到了他手中的衬衣,眼里露出厌恶。
“扔了。休息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包括床。再派人重新装修一次。”
“好的墨总。”
阿龙应完后犹豫了下,还是道:“墨总,太太没回锦霖别苑,她去找了陆小姐。车上,她一直在哭,下车时,也哭得很伤心。”
墨厉行拿烟的手微抖了下,带了星火的烟不慎滑落到了他的手背。
烟烫伤了他的皮肤,但他像什么知觉都没有,任由烟头落在皮肤上。
还是阿龙快速上前替他将烟头拿下,放到了烟灰缸里。
“墨总,您要去看太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