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身子矜贵,生日蛋糕去订做一个就好了,您没必要亲力亲为的。”佣人站在身边说着。
沈曼曼弯着眉梢微笑,“今天是泽乾三周岁生日,我想亲自准备一个生日蛋糕,当做送他的礼物。”
佣人感叹,“先生娶了您真是他的福气。”
沈曼曼心想,能够嫁给他,何尝不是自己的福气呢?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六点钟,如果没有应酬,莫绍城应该是已经到家了的。
平时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回来吃饭,但今天是泽乾的生日,往年他就算是再忙也会推掉手头上的事情给孩子庆生。
可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会不会出事了?
实在等不及了,沈曼曼焦急地拿起手机找出莫绍城的号码。
她刚准备拨出去,门就开了。
看向门的方向,沈曼曼起身跑过去,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喜,“绍城,你回来了,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习惯性接过他脱掉的西装,莫绍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似乎有话要说,想了想又算了。
“泽乾生日,我肯定会赶回了。”莫绍城松了松领带,换上拖鞋朝里面走。
这时佣人把莫泽乾带出来,小家伙直接扑进他怀里,“爸爸,宝宝好想你,我们去吃饭饭吧,妈妈给我准备了惊喜呦。”
一向不善言辞的莫绍城只有面对儿子的时候才会展现出一点点温柔,“好,我们一起去吃饭。”
沈曼曼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她喜欢这样的氛围。
很温馨,也很有家的感觉。
餐桌上,沈曼曼亲手做的满满一桌的菜肴,精致美味。
最后,佣人拿出她事先准备好的蛋糕放在正中间,沈曼曼满心欢喜地说,“绍城,这是我……”
不过话没说完,莫绍城的脸色就变了,“曼曼,蛋糕是你怎么准备的?”
沈曼曼一顿,刚要伸出去取蜡烛的手停在半空,“……是我,怎么了?”
“泽乾还小,吃不了蛋糕,你准备蛋糕不就是故意馋他吗?”紧接着莫绍城眉头微蹙又说,“把蛋糕扔掉。”
扔掉?
她辛辛苦苦学习了一周,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品尝,吃蛋糕吃到吐,就换来他一句“扔到”?
沈曼曼的手在桌底交替地攥在一起,生生闷出一手心的汗。
佣人见到气氛紧张,急忙解释,“先生,太太事先去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孩子三岁是可以少量吃一点动物奶油蛋糕,只要不过量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太太学了一周,每天都跟着教程学习,这个蛋糕就是太太亲手做的。”
莫绍城依旧冷漠,语气低沉,“有这些时间不如多陪陪泽乾,弄这些没用的毫无意义,扔掉,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小孩子不懂这些,只觉得蛋糕没了很沮丧,“爸爸,你为什么扔掉我的蛋糕?”
莫绍城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哄着他,“泽乾,爸爸和你讲,你还小,吃蛋糕对身体不好。”
“可是爸爸,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吃过了呀,妈妈给我单独做了一个纸杯蛋糕,特别好吃哦。”
倏然,沈曼曼只觉得一道犀利的目光射过来,像是利剑一样。
眼下佣人自然不敢在耽搁,看了看沈曼曼,将蛋糕从桌面准备端走。
下一秒,沈曼曼心底那点不甘心驱使她一把从佣人手中夺过蛋糕,粉粉的脸颊也变得苍白,“这是我的东西,我才有处置权。”
之后,她端着蛋糕从餐厅离开,直奔卧室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莫绍城没等到她回来,清冷的神色隐约可以看见一层薄霜浮在面颊。
佣人好心提醒,“先生,不如我去叫太太下来吃饭?”
“不必,她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还指着谁替她爱惜?不用管她。”莫绍城不再等她,默不作声地动筷。
晚饭过后,佣人哄孩子睡觉。
莫绍城看着卧室的方向,脑子里想到方才佣人和他说的话,深思了好一会儿才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门被推开,他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到坐在地面,一口一口吞咽着蛋糕的沈曼曼身上。
发丝垂下几缕,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但莫绍城依旧看得到她眼圈里泛着泪花,那副委屈又不服气的样子。
莫绍城靠前,沈曼曼看到他笔直的西裤映在眼帘,努力把眼泪收回去。
“这就委屈了?我骂你了,还是打你了?”他漫不经心地询问。
是,他既没骂她,更没打她。可他把她的心意弃如敝履,狠狠践踏,倒不如打骂她来得痛快。
沈曼曼像是没听见,吃得更大口了,几乎是用粗暴塞的方式。因为吃得太多,太快,沈曼曼不断干呕起来……
忽然,莫绍城抓起她的手腕拉起来,抬手抢走她的蛋糕,不悦地看着她,“够了,别吃了。因为一个蛋糕赌气,沈曼曼,你是三岁小孩子吗?”
沈曼曼有些狼狈,嘴角都是蛋糕渍,她哽咽了几秒,认认真真看地说,“绍城,这不是一个蛋糕的问题。”
莫绍城松开她的手,态度更加冷漠,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径直朝床边走去。
他坐下,清冷的模样使得整个人都散发着难以接近的气质,“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问题?”
沈曼曼难受得要命,仿佛满心欢喜手捧着自己的心,被他又狠狠碾了一脚。
他不清楚,是因为他从未在意过她的感受。
倘若今天晚上换成了那个女人,他一定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处理。
沈曼曼抓着衣摆,然后深呼一口气,“算了,没什么。”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似乎这三年无论自己对他有多好,为孩子付出多少,为这个家牺牲多少,他都看不见。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可又怨得着他吗?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裸的各取所需。
莫绍城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觉得厌烦了,“其实泽乾不是你生的,你能对他如此,也算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