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城没说话，不过，他的心烦意乱确实更加明显了。
姜璃歌走到他面前，“中午一起吃个饭吧，绍城，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好不好？”
“璃歌，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姜璃歌就捂住了他的嘴，“绍城，我生泽乾不容易，落下了很难再生育的病根。你知道吗？虽然我心里很难过，但是绍城，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依然会选择生下他，我不后悔。”
痴痴的目光满含泪花，姜璃歌松了手，努力扯出一抹笑来，“绍城，我知道伯母和奶奶还是不能接受我，但我想说的是，有前科怎么了？我为了我爱的人，我心甘情愿。对于这件事，我更不后悔。”
当年姜璃歌之所以会被其父牵连，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莫绍城。
莫氏也想在制药行业分一杯羹，这个想法被姜璃歌知道后，她果断选择了去药厂工作，就在生产一线做生产经理。
很多独家的配方姜璃歌都掌握在手上，她全部交给了莫绍城，如此一来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就在她入职后不久，姜氏的药就发现了严重的问题，她爸爸锒铛入狱，她作为生产经理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虽然那些药方莫绍城从来没用过，但姜璃歌的牢狱之灾是因他而起，就凭这一点，他就不会不管她。
想说的话如鲠在喉，莫绍城没能说出口。
姜璃歌见好就收，目的达到了就够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绍城，你要是忙就算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懂事又聪明的女人，男人都受用。
莫绍城点点头，“让小张送你。”
“不用了，又不远，走着十分钟也到了。你好好工作吧，拜拜。”
姜璃歌关了门，出门后的她，表情完全就是另一副样子，满脸的妒忌和阴森。
想甩开她，没有那么容易。
沿着人行路走回佐伊集团，姜璃歌刚走到门口，正好碰见一脸怒气的闫妍被保安往外赶。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赶我走？佐伊集团就是如此欺负人吗？”
“女士，请你配合。你这样喧哗已经影响到我们的员工的工作，不然我们只能报警了。”
闫妍的火爆脾气就是如此，顿时炸了，“好呀，那你倒是报警呀。你们集团的首席设计师勾引我男朋友，我看传出去丢人的是谁。”
姜璃歌见状，立刻走上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闫妍，真的是你啊。”
她回眸，反应了两秒，“姜姐。”
“嗯，是我。”姜璃歌示意保安松手，“交给我吧，她是我朋友。”
保安这才松手。
闫妍一肚子气，这会儿瞧见姜璃歌像是看见了同病相怜的自己，“姜姐，你也在佐伊集团上班吗？”
“对呀，你是来？”
不提还好，一提闫妍就气得想杀人，“找沈曼曼算账的，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她是怎么使出狐媚手段勾引我男朋友的，居然能让他和我提分手。”
姜璃歌震惊，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天呀，这是真的吗？不过，她不在公司，好像去巴黎参加珠宝展了。”
“姜姐，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出来开玩笑吗？”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闫妍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姜璃歌叙述一遍，一杯冰美式下肚，还是没能浇灭心里的怒火。
姜璃歌小口喝着咖啡，小声说道，“我以前也不知道曼曼她还是个有手段的姑娘，我也是出来后才慢慢发现的。你知道我和绍城的感情，可她一直有办法拖着不离婚，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莫太太的位置。”
“呵呵，我看她是舍不得绍城哥的钱才是真的，这种贱人，占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恶心。”
姜璃歌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新的盘算。
“之前曼曼连离婚协议书都不愿意签，这回突然爽快地签字了，会不会和你男朋友有关啊？她们不会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他才会毅然决然地和你分手吧。”
这么一分析，闫妍顿时觉得有道理。
而且，杨程远不也是今天飞的国外，说是参加什么学术研讨会吗？
她的眼睛像是能瞪得掉出来似的，姜璃歌趁机又说道，“我也就是猜猜而已，不一定就是真的，闫妍你别往心里去。”
“姜姐，我知道你是安慰我，不过我心里有数。”闫妍冷着脸，杀气腾腾，“杨程远今天也飞国外，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一定是约好的。”
这么巧吗？
她都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姜璃歌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哎，曼曼也不容易，从小家境贫寒，很小的时候我姨妈就不在了，性格上多多少少有点缺陷。姨夫得了尿毒症，曼曼这才为了钱给泽乾当后妈的。不过呀，我姨夫一直都不知道实情，他心脏不好，曼曼怕刺激他就一直瞒了这么多年，说起来，她还算是挺孝顺的。”
无意间提了这么一出，闫妍却听到了心里去，“你是说，沈曼曼的爸爸不知道他女儿卖身给他治病？”
“对呀，他不知道。他没生病前是当老师的，肯定接受不来曼曼的做法，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瞒着他的。”
闫妍突然笑了，“原来如此啊，这贱人还是个大孝女呢。”
——
一天了，沈曼曼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莫绍城都快到家了才说，“小张，掉头。”
“啊？”小张一脸懵逼。
“去太太家。”
“哦，好。”
莫绍城看着楼上的灯一直黑着，这么晚她还没回来，能去哪儿？
等了一个多小时，天都黑透了也没等到她。
左思右想，莫绍城查到了许晚晴的电话。
好在许晚晴是夜猫子，玩得正嗨，“喂，谁呀。”
“让沈曼曼接电话。”
这语气，这口吻，许晚晴瞬间清醒，“莫绍城？”
“让沈曼曼接电话。”
同样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换来的是许晚晴的嘲笑，“莫总，你找老婆怎么找我这里来了？难道她出国参展没告诉你了吗？你又把我们曼曼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