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日，阳光正好，一片黑土前，两人一雕，头也不回，步向南方。
“师父，我找到锋无了！”
龙肃卿献宝似的从纳戒中掏出那柄黑剑来。
杨曦琳接过，手腕轻抖，划出几道绚丽的剑花，“这剑没杀过生，落到你的手里，正好！”
龙肃卿疑惑的问道：“师父，不是说它是把废剑吗？”
杨曦琳指尖滑过剑身，轻弹几下，并没有想象中清脆的剑鸣声，只有手指碰撞剑身的声音，“这我就不知道，估计只有去了九层玄塔，看过萧凌夜的手记才能知道答案吧！”
龙肃卿继续问道：“九层玄塔是什么？”
杨曦琳将剑递给龙肃卿，回忆似的说道：“时间太久，我都快忘记了，记载中好像是一座玉石造的塔，第九层藏了这个天地的终极力量，两千年前，萧凌夜进去过，把他的手记留在了里面。”
龙肃卿接过锋无，也学着杨曦琳的样子弹了一下剑身，果然没有剑鸣声出现。
杨曦琳看了个满眼，笑了一下，说道：“天外陨铁所造，可能就是这么不同吧！”
龙肃卿微笑一下，将锋无收了起来，随后认真的说道：“师父，我的修炼出了点问题。”
杨曦琳瞬间严肃了起来，还未等龙肃卿反应，一只手已经抓起了龙肃卿的胳膊，一道灵力注入，探查了起来。
龙肃卿慌忙说道：“不是，师父，是我的属性。”
杨曦琳还是不放心，把着手细细的走了一遍灵力，确认无事后才温声说道：“属性怎么了？”
龙肃卿皱了皱眉头，这种事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多了两种从未出现过的属性？多少有些唐突。
“我好像又觉醒了两种属性。”
龙肃卿想了想，委婉的说道。
杨曦琳心放了下来，笑着说道：“那没事，就算多了两种，你才四种属性，小峰可是五行属性占全了。”
龙肃卿摇了摇头，“师父，我跟你说不来，你看一看吧！”
看着龙肃卿极为认真的样子，杨曦琳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但肯定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难不成多了两种闻所未闻的属性？于是点了点头。
突然，龙肃卿的身体毫无征兆的从原地消失，杨曦琳眉头猛地蹙起，下一秒，龙肃卿出现在了二十米外的另一个地方，又再次消失，出现时，已经重新站在了杨曦琳的身边。
杨曦琳愣住了，半晌，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步成矩境的她最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龙肃卿的气息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这不是瞬移，瞬移只是速度太快，达到了一定距离瞬间移动的错觉，但无论速度多快，一个人的气息是绝对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而龙肃卿的移动，不是移动自己的位置，而是移动了空间，将自己所处的空间进行改变，才会在一瞬间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杨曦琳想了很久，这个世界上的确从未出现过这种属性，于是紧蹙着眉，“使用的代价是什么？”
龙肃卿回忆了几天前的试验，“身体会累，但只要有灵力，就没有问题。”
杨曦琳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有成长的空间吗？”
龙肃卿点了点头，“有，我感觉有两种成长的方向。”
杨曦琳转过头来，“哦，哪两种？”
龙肃卿想了想，说道：“第一种，就是随着我境界的提高，灵力的增长，我能使用更大范围的空间力量。”
“第二种，就是凭借感悟，开发出更多种空间手段。”
杨曦琳思考了一会，看着龙肃卿，极为严肃的说道：“小卿，这个力量你要好好修炼，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只有危急关头才能使用。”
“这个世界上的人，相比强大的力量，他们更害怕从未见过的力量，你懂吗？”
龙肃卿保证似的点头，“懂了，师父。”
杨曦琳这才放心的问道：“那还有一种呢？”
龙肃卿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这种我只用过一次，现在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但就是用不出来。”
杨曦琳眉头又皱了起来，随后想到了什么，用手轻轻的揉着眉毛，似乎要抚平从未产生过的皱纹，“你大概描述一下。”
龙肃卿毫不犹豫，也不组织语言，直截了当的说道：“能把时间停住！”
“咳！”
不怪杨曦琳动作过大，这个描述实在惊世骇俗了些，试想，一个人将时间停住，走到你的面前，用刀割开了你的咽喉，你连一点防备都做不出来。
这一种甚至要比前一种更狠一些。
杨曦琳缓了缓，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问道：“什么代价？”
龙肃卿：“还不清楚，上次和空间一起出现的，所以没发现。”
“这个也不能落下，这两种力量若是你完全掌握，就没有什么人能够战胜你了！”
杨曦琳肯定的说道。
毫无疑问，这两种力量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力量，但是龙肃卿现在所掌握的，甚至连皮毛都算不得。
杨曦琳语重心长的告诫道：“不可在人前展示，要学会掩藏，会掩藏的强者才是真正的强者。”
龙肃卿立直身子，面向杨曦琳，郑重行礼，拜下，“徒儿记住了！”
这是师徒间长久的礼仪，杨曦琳讲授完毕，龙肃卿行礼拜谢，九年皆是如此。
杨曦琳深感欣慰，伸出双手将龙肃卿扶了起来，蹲下身子，拍了拍龙肃卿膝盖上的泥土，这也是杨曦琳的习惯，九年如一日。
“你刚说你发现了这两种属性，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杨曦琳站直身子，向前走去，随口问道。
龙肃卿突然变得极为愤怒，“我差点忘了，我被一只青焰虎追杀，命悬一线时觉醒的！”
“什么！”
这不是疑问，更不是惊讶，而是愤怒，是浓浓的杀意，杨曦琳的脸上，瞬间爬满寒霜。
杨曦琳冷哼一声，瞪了一眼飞在他们头顶的金雕，金雕一个趔趄，差点从空中掉了下来，它已明白，杨曦琳在责怪它保护不力，回去后，它一定会掉一层皮的。
杨曦琳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不行，越想越气，哪个方向？”
龙肃卿指了指前方，“应该在前面！”
杨曦琳看了一眼，身形一闪，已是远去，金雕慌忙下落，载着龙肃卿飞速追了出去。
草丛中，一只白狐露出了半张脸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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