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柒柒走出屋门没几步,又反了回来,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睡在床上的龙肃卿有些恼怒,猛地起身,坐在床边,“龙柒柒,你要干什么?还要不要我休息了!”
龙柒柒站在门后,“哥哥,我不去金州道府了,我要跟你去边境!”
龙肃卿一愣,刚提起的火气瞬间全散了,龙柒柒舍不得她,他又何尝不是,他可是把龙柒柒当亲生妹妹宠爱的,龙柒柒的所有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能满足。
可是,现在的离开,是必然的,他不离开,他过不了自己的心劫,龙柒柒无法独立长大,天生的王也就无法诞生了。
想了想,龙肃卿抬手对龙柒柒招了招,“过来!”
龙柒柒走了过去,坐在龙肃卿身边,龙肃卿微微抬手,龙柒柒以为龙肃卿要揉自己的头发,便将脑袋伸了过去,虽然这样会弄乱头发,但是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是来自哥哥的疼爱。
龙肃卿伸到空中的手,突然收起了四支手指,只留下食指,食指慢慢弯曲,猛地敲了下去。
“啊!”
龙柒柒吃痛,跳了起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龙肃卿。
龙肃卿站了起来,作势又要敲龙柒柒的脑袋,龙柒柒被吓了一跳,慌忙躲避,龙肃卿看着龙柒柒有点可怜的样子,便收回了手,神色严肃的责问道:“你跟我去边境干什么?你还不去金州道府好好修炼,难道要我保护你一辈子?我筋脉废了,现在怎么着,也该换你保护我了吧!”
龙柒柒一愣,捂着脑袋的双手缓慢放了下来,看着龙肃卿严肃的神情,若有所悟,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小拳头握了起来,保证似的说道:“那好,哥哥你等我,我一定好好修炼,我保护你!”
“可是,哥哥,边境好危险的……”,刚燃起的雄心壮志,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凝起的那一丝气势也瞬间变成了委屈的神情,眼圈又红了起来。
龙肃卿看着快要哭了的龙柒柒,赶紧伸手揉了揉脑袋,“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呀!再说,我就去待一段时间,时间到了,我就回来了,我还得享受你的保护呢!”
龙柒柒红着眼,抬头看着龙肃卿,更咽道:“真的?”
龙柒柒这副可怜的模样简直是杀死龙肃卿心脏的毒药,龙肃卿赶紧保证道:“真的!”
龙柒柒猛地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又问道:“那你得给我个时间,你什么时候回来?”
龙肃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不过自己的确不是想在龙鳞军待一辈子,他早就有自己的计划,当下,沉吟片刻后,“嗯……,一年吧,一年后,我去金州找你!”
龙柒柒吸了吸鼻子,伸出手,小拇指微微翘起,“好!那我们拉勾!”
龙肃卿看着龙柒柒的手指,人都傻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在他小的时候,就不屑于用,本来是有些不愿意,但看着龙柒柒哭红了眼睛,心下一软,便伸出手指拉了拉,“我保证!一年后去找你!”
“那哥哥你好好休息……”
做完这一切,龙柒柒才放心的揉着眼睛往外走去。
龙肃卿有些无奈的躺下,又重新坐起,对院外喊了一句,“别用手擦,去找手巾!”
“嗯!”
院外传来龙柒柒的声音,龙肃卿揉了揉头发,重新躺了下来。
他的确没想过在龙鳞军待一辈子,但是只待一年,也不是他的想法,他本来是安慰龙柒柒一下,这下,倒要变成真的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本来龙肃卿就没想过放弃学府,这下,他可以休息一年,再重新参加学府考核。
……
过了三日,虞欣梅出发了,留下了龙柒柒和龙肃卿,和龙椰林两人骑着杂毛马出发了,龙肃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真的要走了,又或许,无法再回来。
看着院外卧着的大黄狗,毛发旺盛,脊背上的毛在阳光下散发着红色,正是壮年时候,龙肃卿不禁感叹,时光易逝。
转身对屋内喊道:“柒柒,别做饭了,收拾一下,和我去山里!”
东厨里,露出一个脑袋,“哥哥,去山里干什么?”
“砍柴!去不去?”
“去!”
刚才余光暼过柴堆,突然觉得它小了许多,或许不够一年的,也是突然间,有了砍柴的念头。
“记得把大黄的碗带上,我去找绳!”
“好!”
另一边,龙椰林和虞欣梅已经赶到了虎城初级学院的后山,杨曦琳看见龙椰林夫妇时,便已经猜到了两人所为何事。
虞欣梅比任何人都清楚,杨曦琳有多疼爱龙肃卿,毫不夸张的说,与她无二,早就不是什么师生情,而是母子情了。
杨曦琳看到虞欣梅脸上带着微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欣梅姐,你同意小卿去边境了?”
虞欣梅笑着点了点头,杨曦琳一滞,龙椰林此时也拴好了马走了过来。
“杨大人,我们俩都同意了,唉!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龙椰林有些感叹,他从小吃尽了苦难,所以,他十万个不愿意龙肃卿再去吃苦,只是,龙肃卿现在的状态,他看的心疼,或许去边境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什么时候没自己的想法了?小时候,为了给我表现他很优秀,跑去把初级学院六届弟子挨个挑战了一遍,揍得还不轻,完了还嘴硬的说是为了修行,想法多的很!”
杨曦琳有些不满意,她本以为龙肃卿回家之后,虞欣梅一定会阻止龙肃卿的,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的就同意了。
虞欣梅知道杨曦琳对自己两人有些生气,便拉起杨曦琳的手,温声说道:“其实,小卿去边境,就是去度自己的心劫的,为人族之类的,他还没有想那么多。”
“心劫?他不是在书塔待了半年吗?一点作用都没有吗?”,杨曦琳有些错愕。
虞欣梅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在书塔里,他或许只是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压了心底,只是在我们面前表现的无所谓而已,现在看来那个叫耿思怡的姑娘对小卿真的很重要,我也没想到,我的儿子竟然这么痴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