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压抑的声音苏奕宁怎么可能听不见,她气定神闲开始下笔绘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许多人都停下了笔,而她还在继续绘画,绘画的速度越来越快。
刚开始还如儿童涂鸦一般,随即越来越熟练。
记忆苏醒只需短短的一刹。
“啪啪啪”“大家都画好了吗我们的时间可是到了呢!”冯宝宝对空拍了拍手,十分自然地把她忽略掉。
“再等等吧,战王妃还没有画完呢。”沈佳瑶也在关注着她,见到比赛要结束急忙说了句。
话刚说完就被蒋玲瑗怼了句:“你自己画完了就行呗,就喜欢多管闲事呢”
沈佳瑶只是憨憨的笑笑,无所谓地耸耸肩,白了对方一眼笑道:“蒋小姐越来越厉害了,你怎么不去管大海”
反口嘲笑她似长舌妇管得宽,看来憨厚的女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蒋玲瑗被怼得还想开口,这时苏奕宁已经完成了作画吐出一口气:“我完事了!”
众人纷纷抻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长颈鹿,就为了一饱眼福看看这个疯子画出来的是什么。
可没想到她画的居然是御花园……
御花园中花团锦簇,楼台水阁,假山绿水,以及他们这群莺莺燕燕的女子们,每一个人的表情也显现在这张画纸上。
“哈哈哈哈,蒋玲瑗你刚才居然在翻白眼。”
“冯宝宝居然在挖鼻孔”
“刚刚有蝴蝶落在了她头上!”
刚刚的一切被定格了,永远留在了这张画纸上。
这张画让所有人惊呼不已,一个个眼眸瞪大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试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能即兴画出这样的神作!
皇后也被惊动居然亲自走过来端详这张画,刚刚的她在沉思……画中的她眉眼端庄贤淑十分温柔,可那双眼中有着无法表达的疲惫感。
“苏奕宁本宫的眼睛为何是这样的”她眼神十分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一切,自认为情绪隐藏得很好,如今却被一个人精确捕捉。
苏奕宁看着那黯淡充满疲惫的眼眸道:“皇后婶婶,你肯定很累了,你的这里已经告诉我你很累。”
她指了指眼袋的位置,即便有厚重的粉来遮挡也能看出有黑眼圈。
这边的骚乱同时惊动了男人们,君文博带着文武百官前来看热闹,只是没想到苏奕宁有这么厉害。
皇上深邃的眼眸微眯,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小宁,这是谁教你的呢”
这样的画技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就成功的,能学会肯定有师傅。
苏奕宁灵光一闪道:“师傅呀,不过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了……”柳眉微蹙嘴巴一抿。
“师傅”君文博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教她画画呢,而且画技这么高超重点在于她是傻子啊。
“那时候我天天被关在小黑屋里不见天日,有一天我饿得受不了就跑了出来,我从狗洞爬出了国公府……”
她不紧不慢的叙述着,顺便观察皇帝的表情,十分巧妙又顺其自然地遇见了一位高人,是一位女子。
“女子她叫什么名字!”君文博突然就激动起来,一旁的皇后也变得十分紧张,手不停的卷着手帕,看起来有些烦躁。
他甚至想要伸手去抓苏奕宁,因为周围人多所以他收回了要伸出来的手。
“叔叔你怎么了”她故作关心,转问其他。
君文博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做了这么多年的君王他的心性已经被打磨成璞玉,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没事,朕只是惊讶有这样的奇人,想要认识一番。”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师傅的人面目,她总是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就那双眼睛十分漂亮,很明亮。”她想要知道当年薛紫欣到底有没有进宫。
或者是说她现在有没有在宫里,还是说死了,从皇帝的表现来看薛紫欣很可能已经不在宫里,也许可以说是逃离了。
“皇上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如我们先举行宴会”慕容敏已经无法忍受这窒息的气氛。
“咳咳!”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全都跪下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不少贵女听到苏奕宁叫皇帝叔叔后,脸色变换好几次。
皇帝干咳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下台阶的时候居然差点摔倒,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好了,都起来吧,这场比试战王妃赢了你们没意见吧!”慕容敏又变成了那个端庄贤淑的皇后。
召唤下人端上来一套精美的头面。
“喏,这次的彩头,就赠与战王妃吧!”白的一套首饰她十分开心,一看就很值钱,笑开颜的抱在怀里。
慕容敏让所有贵女自行游玩,却单单留下了苏奕宁。
周围只剩下慕容敏和她,还有一个随身伺候的老嬷嬷,一看就是可信之人。
她知道皇后想要问什么,大脑在飞快的运转想想要怎么应对上之前的话。
“我可以叫你小宁吗”皇后没有用本宫来称呼自己,而是用我,这表示她把苏奕宁摆在了与自己平等的位置。
“呃,可以。”苏奕宁瞪着水润的眼眸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太有欺骗性,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皇后喝了一口香茗,沉默了片刻后哑着嗓子道:“你的师傅能形容一下吗”
苏奕宁想想了想薛紫欣的描述后道:“大概比您矮一些,瘦一些脸我看不清什么样,她常年带着斗笠,其实我也只见过她几次……”
“是了,是了,她也是这样的……”慕容敏陷入了回忆中,不知觉中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知道是薛紫欣对他们的影响太大,还是他们对她太有执念,一个虚无缥缈的描述都能引起骚动。
现在她可以肯定薛紫欣当年进入过皇宫,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离开了,造成了现在君文博仍旧在她念念不忘的局面。
她没有打扰皇后回忆过去,同时她又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被询问了相同的问话。
“小宁,你师傅最近没有再来看过你吗”君文博十分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一次都没有,当年我与她只有几面之缘,这画作也是无聊的时候在地面上联系,今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画这么好。”
她把事情说的越模糊对她越有利,只要让皇帝对她减少敌意,暂时停止蚕食王府的势力就好,给她一些喘息的时间。
君文博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了,他疲惫的摆了摆手让苏奕宁离开……
空荡荡的大殿中他昂着头发呆,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高严道:“去给吴兴传个消息,就说那税能免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