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璨扯着他腰带坐起身,凑过去小狗似的在他胸膛处嗅来嗅去。
赵晢忍着笑:“可曾闻到什么?”
“算你洁身自好。”李璨笑着拍了他一下:“过关了。”
赵晢这才继续解外袍。
“你在她那里做什么了?”李璨好奇地问。
“她说她喜欢看书,我便和她一起看书了。”赵晢如实道。
李璨弯眸笑起来:“那还真不错,至少陪她做了她喜欢的事呀。”
赵晢俯身抵着她额头,语气暧昧:“那接下来我们做你喜欢的事。”
李璨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拉下床幔遮着自己:“不知羞,是你喜欢才对。”
赵晢笑着去后沐浴了。
“赵音欢要留下来,你也不知道叫她走。”
他穿着中衣上了床,将李璨揽入怀中,鼻尖贴着她发丝,闻她身上的甜香气。
“人家一片好心,我为什么要叫人家走?”李璨笑起来:“就你没良心,还特意传话叫人家走。对了,你怎么知道她要留下来?”
“她来这么晚,又一直赖着不肯走,定然是想留下来陪你过夜了。”赵晢手探进她腰间,细腻绵软的腰肢只够他盈盈一握。
李璨捉着他手腕:“你别乱动,我有话和你说。”
“你说。”赵晢口中应着,手却是不肯停的。
李璨拨他的手,娇嗔道:“你别动。”
“我只这样,不耽搁你说话。”赵晢不仅不肯妥协,还越来越放肆。
李璨拿他没法子,只好由着他,叹了口气道:“表妹她有身孕了。”
“嗯?”赵晢察觉到她的失落,手下顿住了。
“赵泽昱。”李璨两手握着他手臂:“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
“你身子不好,我们不急。”赵晢抽回手将她揽紧:“窈窈,别胡思乱想,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再要孩子来得及。”
“我身子挺好的。”李璨望着他:“上回,皇祖母想让宋广琳进东宫的时候,就拿这件事情说话了。
她说我这么久了,肚子也没动静,还不肯让人进东宫,就是存了心不让你开枝散叶。
咱们成亲这么久了,再没有孩子,他们肯定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
“朝堂上的事,我自然会处置。”赵晢坚持道:“你听我的,旁的都不重要,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
好容易调养到现在这样,若是为了孩子,又回到从前,甚至还不如从前,你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那孩子也很重要啊。”李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想要个孩子。
“孩子重要,也比不得你。”赵晢道:“你可曾想过,万一你生孩子伤了身子,有什么不好,我和孩子以后怎么办?你忍心将孩子留给别的女人?”
李璨小声反驳道:“我身子也没差到那种地步。”
“于你,我不能有任何万一。”赵晢执意道:“我比你更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但不是现在,窈窈乖,听话好不好?”
他说着俯首在李璨额头上亲了亲。
“好。”李璨点点头答应了。
“朝堂上,他们也没什么把柄说你的。”赵晢道:“毕竟,旁人也没有身孕。”
李璨闻言想着笑起来:“那他们会不会私底下议论,说是你不能人道?”
“李窈窈,你再说一遍。”赵晢磨牙,倾身压着她。
“好了呀,我错了,我不敢了……”李璨笑着推他,求饶的话儿却都叫赵晢吞进了口中。
*
清早,赵晢起身时,李璨迷迷糊糊醒了,也撑着身子坐起来。
“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赵晢理着襕衫袖子问她。
李璨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如今东宫不比从前,来了这么多人,每日早上都要请安的。”
她说着哀哀地叹了口气,以后没有懒觉睡了。
“你再睡会儿。”赵晢心疼她:“我让他们去传话,等我下朝回来用早膳时,让她们再过来请安。”
“每天都这样吗?”李璨来了点精神。
“嗯。”赵晢凑过去吻了吻她额头,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睡吧。”
李璨眯上眼睛,又想起来问他:“那早膳摆哪?”
再在西寝殿用早膳就不合适了。
“摆在寝殿正殿里就是了。”赵晢拿过腰带,放下床幔,才叫无怠进来伺候。
李璨便安然的又睡了过去。
待她再睁眼,赵晢还未回来,糖果几人进来伺候,说起后院的一众人早早就在寝殿门口候着了。
糖果不满道:“也没人请她们这么早来,那么老早就在门口等着,叫外头人知道,不知道要怎么传说我们殿下苛刻呢。”
“你急什么?”李璨坐在梳妆台前:“殿下说让等他回来的,让她们愿意等着也不算我苛待。
让人搬几把椅子去给她们坐着等。”
“是。”糖果答应了,当即吩咐人去做了。
寝殿门口。
韩素素来的时候,元长惠和宋广琳已经到了,韩素素打量着元长惠:“真是没想到,元保林竟来得这样早?”
元长惠笑言:“韩诏训来得也不晚。”
“我昨晚睡得早,自然起得早。”韩素素掩唇轻笑道:“太子殿下昨晚去红枫院了,元保林伺候过殿下还能起这么早,是我没想到的。
难不成,元保林是没有劳累到?”
“早起来请安,是我身为妾室对二位殿下的敬重,与是否劳累无关。”元长惠脸色不变:“韩诏训未免思虑太多。
难道说日后太子殿下去了韩诏训的院子,韩诏训就不打算来请安了吗?”
“元保林说得哪里话?”韩素素笑了笑。
这元长惠,看着端庄不爱多言的样子,倒是好利的一张嘴。
“元姐姐,我真羡慕你,你真是好福气呀。”宋广琳满面无害的笑意,一点羡慕的看着元长惠:“才来东宫第一夜,殿下就去了你的院子,这是多大的福气呀。”
“宋妹妹只是年纪小,等你及笄了,比我更好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元长惠面带笑意的回了一句。
其实她心里头既疑惑又难堪。m.166xs.cc
昨晚赵晢明明该和她圆房的,却只是在她屋子里坐了不到一个时辰,什么也没做就走了。
赵晢难道是在为李璨守贞?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大渊向来只有女子守贞,哪有男儿为妻子守贞的,从未有过这样的事。何况赵晢还是太子。
她否了这个想法,又觉得难道赵晢不懂男女之事?李璨嫁回来这么久,也没孩子,说不准就是?
那也不可能啊,皇子是有专门的宫女教导的,是不是赵晢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想到这里,不由回头去看队伍末尾的杜紫嫣。
她知道,杜紫嫣便是给赵晢开蒙的宫女。
“借元姐姐吉言。”宋广琳笑着点头,很是活泼欢喜。
“杜诏训。”元长惠招呼了一声。
杜紫嫣听见有人唤她,像是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了元长惠一眼,又低下头去。
这些贵女,她一个都不认得,昨日她们进门,她也没来见礼,不知道她们的位分。
不过,都比她尊贵就是了。
她屈膝行礼:“各位姐姐安好。”
她不知道元长惠为何唤她,但她并不是很想搭理。倒不是她清高,而是她看明白了。
从李璨做了太子妃之后,给她封了诏训之位,从未少过她的吃穿用度,也未曾为难过她。
她当初不是不曾动对太子过心思,但所图也不过是安稳度过余生,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觉得太子妃挺好的,她的日子也很令她满意,所以她不想另生枝节。
她虽然是小门小户出身,但怎么说也在宫里好几年,自然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她有自知之明,招惹不起的。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杜诏训别害怕。”元长惠含笑宽慰道:“我只是与你打个招呼,咱们俩的院落是一个方向,待会往回走的时候,一起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