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荒村的人们见刘寡妇不去赶集,一时之间,纵使是去了,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有人当时就因为在般舱看不到刘寡妇,这便不管这大船正在开着,硬是跳入了小河,泅回来了。
当然,对于此等之事,二佬是极其反对的,毕竟不太安全,抑且今日颇有传言,说这小河有水鬼出没,特别是七月半看看近了,再这么不顾后果地胡乱往河水深处跳去,非常之不是个事。
大船上的女人们,见男人一个个地跳光了,再这么坐在大船上,亦非常之不好,于是不久之后,也离开了大船,不想坐乘了。二佬只好是开着空船去了吕镇,可是开着开着,不知为何,开到一事故频发之地,天空忽然之间刮起了狂风,吹得大船不断地摇晃,一时之间,这便有倾覆之虞。
二佬还算是运气不错,狂风刮了一阵子,这便不刮了,夜色看看就要降临,而二佬的大船泊在小河深处,突然之间似乎有物攀扯住了船舷,一时想溜走,想安全回到吕镇,怕是不成了。
到了此时,二佬只能是不住地骂娘了,骂得这天空的月轮也不好意思了,一些吕镇的人家的灯火,在这种不堪的骂声中,亦是突然灭去,不敢听闻,怕于自己有何影响。大船终于开动起来了,往着吕镇驶去,因为没有收到船钱,二佬也不敢胡吃海喝,随便扒拉几口粗茶淡饭,找个女人随便睡上一觉,打了个不太好听的哦嗬,这便又开起大船回来了。
当时有人劝说着二佬,说这七月半渐渐临近,独自行船的话,非常之不安全,纷纷要他住店,到天明再回去也不迟呀。可是二佬不依,本来这趟行船就没有赚到什么钱,此时又住店花钱,太不是个事了,回去之后,还不得被老婆骂死?!
二佬当时以为店老板想骗自己的钱,当时就离开了那家小店,饭也不吃了,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大船,准备着离去。此时天上不知为何,毛毛月轮洒下凄凉的光来,风也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极其不堪,而远处更是有人无端吼了一声,当时把二佬的屎都吓出来了一些。
二佬开了大船,往荒村而去,不然的话,呆在吕镇过夜,非常之不划算,得省着些花,否则的话,不会过日子,则如何积攒钱财?没有钱,在荒村的人的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的哦。
大船开到小河深处,二佬才发觉出事了,开不动了,纵使是把油门开足了,开成了最大档,大船依然是开不动,似乎有人攀扯住了。借着淡淡的月光,二佬此时无奈地坐下来,坐在船头,长长地怅叹着,不知到底什么地方不对,不然的话,大船何以会开不动了呢?
此时蓦然回首,二佬发觉在自己的大船船舷之上,有只巨大的黑手攀住了一根棚架,见二佬回过头来看自己,旋即消失不见。此地不太干净,出过无数事故,一般之人,纵使是大白天的,也不敢停留,而二佬倒好,敢于开着空船出没于这片水域,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二佬开不动大船,只好是坐在漆黑船舱之中,抽了一支烟,回想着一些往事。此时又想起了刘寡妇,本来想行了这趟船之后,这便去找她,在漆黑的夜里与之说说话来着也是不错的哦。
而刘寡妇已然是沉沉睡去了,因为荒村之无聊,根本就没有人待见自己,加上天色不早,七月半渐近,屋子门前不太干净,一个人不敢乘凉,只好是早早睡去。
此时不知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随脚走着,不久之后,这便坐在小河边,看着远方。刘寡妇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约会一漂亮男士,可是等呀等的,那男士不仅不出现,还使天空一时之间变了个颜色,看上去非常之诡异,这便不敢看了。
而在小河深处,刘寡妇不慎看到了一只大船来着,可能是出了事故,不然的话,为何不住地打转来着,硬是开不出那片可怕的水域。当然,对于那片水域,刘寡妇还是蛮熟悉的,死过不少人,坏了无数大船,此时看那大船,估计也逃不出覆亡之命运。
在那大船上,二佬独自使尽了手段,想把大船开走,离开这片可怕的水域,却不成,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劳,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二佬挣扎了一阵子,这便一屁股坐在船头,望着天上的月轮,长吁短叹,恨上天之不公,为何轮到自己行船,便是这个样子了呢?
刘寡妇看了一阵子,这便不敢看了,因为看到大船下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红色的身影,那人简直是个巨人,大概有十来米高,攀扯住了大船,一时使之无法行驶。
而二佬对此,还真是一无所知,独自悠闲地坐在船头上,尚且还哼了个歌,打了个哦嗬什么的。刘寡妇看了一眼之后,吓得不行,见不是个事,这便没命逃亡,断不敢看了。
此时不知为何,由于自己之不小心吧,这便摔落了小河,吓得不住地咳嗽来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不过是作了个梦而已。
不过,刘寡妇一直都以为自己的梦是真的,此时很是为二佬的处境而担心,不知二佬怎么样了。
对于刘寡妇的担心,二佬是不会知道的,此时坐在船头,只能是望着天上的月轮了,七月半渐渐近了,再过两天就要过节了,这使二佬有些不爽,因为没法让自己的祖宗过一个丰盛的节日。
不过相比眼下之情形,对不起祖宗尚且在其次了。此时问题之关键是开不动了,马达没有问题,也没有触礁,这大船何以动不了呢?
二佬想不明白,这便不想了,此时趴在船舷边看了一会儿,拍打拍打一些认为会出问题的地方,有时甚至想跳下水去检查一下,念及七月半渐渐临近,此地不太干净,一时尚且不敢下去。
月色非常之不错,二佬赏看了一下这月色,夜色渐深,吕镇两岸的人们渐渐关了屋门,熄灭了灯火,睡去了。而二佬也是哈欠连连,反正也开不动大船,倒不如在这船头略躺会儿,一切等天明了再说吧。
况且此时不知为何,这上眼皮与下眼皮已然是开始打架了,再不睡一会儿,这肯定是不成。于是,二佬躺下了。
忽然之间,二佬发现在自己的船舱之中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此人非常巨大,塞得船舱满满当当,尚且挤破了几根船架,而这船舷看看就要浸水了。二佬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上的自己的大船来着,本来想去问上一问,自己可不能白搭人,否则的话,自己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呢?
正当二佬想去问一声之时,那红衣服的人开始左右摇晃,似乎想把大船弄沉了,这使二佬非常之愤怒,二话不说,这便吼了一声。睁开眼睛一看,在自己的船舱之中,根本就什么也没有看到,何来巨人之说?
“妈的,什么鬼梦!”二佬站了起来,啐了一口,此时看了看天色,依然是一片之漆黑,离天亮还远着哩。
二佬喝了几口二锅头,咬了几口牛肉,这便开起了马达,使这大船一时之间,在这河面上不住地打转,无论如何就是开不走,摆脱不了这片该死的水域。
此时事出突然,又没个人商量,不然的话,也不会变得如此害怕。不过二佬在喝了酒之后,也不怕什么了,吼了一声,这便跳入了小河,想去看看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攀扯住了自己的大船,硬是使自己开不走了!
二佬背着大刀在水下游走了一阵子,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发现,没有什么攀扯自己大船呀,可是这大船怎么会开不动了呢?此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那个舵,发现出了问题,使行船偏离了方向。
修理好了舵之后,二佬跳上了大船,重新开了起来,大船此时不再打转,驶离了那片可怕的水域,往着荒村的方向驶去了。
二佬把大船开进荒村之时,老远便看到刘寡妇站在一株枯树之下等着自己,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之灿烂。不过二佬已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与之叙旧了,此时得立马回去,不然的话,怕是不妥。
二佬回到了荒村,站在码头上的是自己的女人,此时诚惶诚恐,就怕二佬出什么意外,见二佬平安回来,这便放心了。
当天夜里,二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女人也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与自己的梦一模一样。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佬早早起来了,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将自己的大船卖掉了。而自己也不敢呆在荒村,携带着自己的女人,趁着月黑风高,逃出了荒村,再也未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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