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住在刘寡妇的家里,本来不想如此,可是人家执意这样,不从了她,似乎也欠妥,倒不如暂时就住在她的家里吧。
关于之前的那个男人,少秋并非不知情,那是刘寡妇的初恋情人,住进了她的屋子之后,第二天便死了。
每每想到这事,少秋的心里就会咯噔一下,有些害怕,怕自己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悄死在刘寡妇的家里。
本来不想住在人家的屋子里了,可是每当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每当拉开屋门想逃出去之际,天色便会大变,一时落雨,甚至下起了冰雹,不方便出门,万般无奈之下,亦只好是事急从权,无聊地住在她的家里罢了。
再者说了,到了此时,少秋的脚板上不知为何,竟然是悄悄地长了一个毒疮,每日每夜地流脓,溃烂得不成样子了,此时想逃出去,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这怎么可能呢?
并且在这样的夜里,往往会听见有人传来消息,说他的屋子里,已然是遭了盗,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瞬时之间被人家偷去了。
此时回去,一没柴二没锅的,尚且不如呆在刘寡妇的屋子里来得好些,等以后脚好了,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也不迟呀。
住了一段日子,这样的消息传到了吕镇,一些赶集的女人纷纷指责着少秋,说他不是个好人,甚至说了,可能是个畜牲,相互约好了似的,以后呀,碰到了这号人,万不可把女儿嫁给他,就算是嫁牛嫁马,那也不能嫁给那样的人呀。
在听闻这样的谣言后,少秋的心情可谓是相当不好,一度想逃离刘寡妇的屋子里,可是这个时候,那刘寡妇好饭好菜地招待着,加上脚板上有病,行走不便,不能出去,唯今之计,亦只能是胡乱住在那儿了,不然的话,难道真的可能逃出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么?
觉得不是个事,少秋心情很是不好,不能再住下去了,不然的话,届时真的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呀。
这不,这天夜里,他悄悄地钻出了刘寡妇的屋子,往着门外下死力逃去,不逃出此地,不离开刘寡妇的屋子,此生只怕是要完蛋了。
刚一出了刘寡妇的屋子,不知为何,天上本来是大冬天的,可是闪电频仍,雷雨交加,出门相当不便,这不,略走了几步,便已然是摔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刘寡妇定然第一时间出现,扶起了他,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有时甚至要把少秋扶到了她的床上去了 。
对此,少秋是坚决不从,自己宁肯去死了,也不会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出来,这一旦让人知道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寡妇不说话,关上了大门,并且在大门边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以威胁的口气说道,“你今夜是从也从,不从也得从,不然的话,老娘我可要喊人了,告你个强暴罪!”
面对刘寡妇如此说话,少秋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从了她的话,那么以后如何面对少女呢,可是不从了吧,这也不好,说不定她真干得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我现在脚上有毒疮,不便干那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少秋如此劝说着刘寡妇。
“嗯,好吧。”刘寡妇吱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一时把少秋丢在柴房,死活不管了。
少秋想逃出去,不然的话,一旦与之有了些绯闻,或是做出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出来,之前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榜样吗?
千万不能再住下去了。
就在这天夜里,少秋逃出了刘寡妇的屋子里了,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破败的屋子,住在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好的饭菜,也不会感到十分的温暖,可是还算是有些安全感,不至于产生一些坏的情绪,更不会担心少女以后不会搭理自己了。
屋子里是十分凄凉的,在这冬天更是如此,柴火到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也是烧不燃,纵使是好不容易燃起来,门外此时便会刮来一阵飓风,把柴火瞬时之间刮灭了。
只好是不去生火了,因为生了火也是白生,烧了不一会儿,门外便会刮来一阵可怕的黑风,这黑风过处,不要说一团柴火了,就算是整个屋子都有垮塌之可能。
有时在屋子里住得腻味了,少秋便会出了屋门,坐在门前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望着天边的一些云絮,那些纤云,到了这时看去,变幻莫测,有时似鬼,有时像一朵花,真的是非常漂亮、美丽。
一时还真是有些凄凉呀,走过门前的人们,不知为何,到了此时,全部是些妇女之辈,这些人路过少秋的屋子门前时,往往要非常热情地与之打个招呼,问候一声,甚且想扑上前来,抱住了他,在他的脸上亲吻一阵子。
对此,少秋真的是感觉到相当烦,有时直接就拒绝了,可是如此一来,又觉得过于无情,倒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在少秋的屋子门前,那条有些破败的大路上,不知为何,瞬时之间排起了队,全部是妇女之辈,这些女人何以要如此呢?
少秋静静地坐在门前一块石头上,那石头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到了天气放晴,这便会躺在上面,晒着暖暖的阳光,浑身上下,那些病痛,在这一缕缕阳光照射下,亦渐渐消失不见了。
在大路上,已然是排起了好长的一个队伍了,全部清一色女人,吓得少秋直接就关上了屋门,不敢坐在门前那块石头上了,甚至打算逃离此地,回到一个没有纷乱没有这种可怕现象的地方去。
可是此时拖着病躯,行走不便,不要说逃离了,就是在自己的门前散散步,那也是显得有些吃力。
没有办法,只好是住在自己的屋子门前,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那些全是一些良家妇女,有些甚至是从遥远的地方慕名而来,至于到底所为何事,目前为止,少秋尚且想不明白。
到了夜里,少秋在自己的破败的屋门后面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相信有了这块石头,那些妇女应该不会闯进来了吧,不然的话,自己的名声可能会受损,毕竟做下了这种丑事,传扬出去,让人知道,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可是,到了夜色深沉之际,少秋仍旧有些担心,怕外面的那些妇女扑进了自己的屋子,如此一来,可能就真的不好了,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样的冬天本来是相当寒冷的,可是不成,有了那些妇女在门前,天气不再是问题,雪花渐渐打住了,不再飘舞不断,那些妇女相互商量着,或是徘徊在少秋的门前,或是趴在他的窗户上,朝着里面不住地探望,有些人直接就要砸破了屋门,冲进来了。
面对此突发情况,少秋只能是静静地蜷缩在床上,不敢出去,不敢拉开了屋门,否则的话,可能会相当之不好。
本来以为捱了一阵子,到了天色黑将下来之时,那些妇女们自然会离去,回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去了,去做一些真正应该去做的事情。
可是到了夜色深沉,门外甚至断了人迹了,那些可怕的妇女们仍旧趴在破败的窗户上,不离不弃,坚持到底。
对此,少秋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去打人家,不要说打了,就是骂一句娘都不行,届时可能会当作坏人,直接就打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这女人,怎么连个裤子也不穿?”门外的那些女人之中,有人这么责怪地喝问一声。
“不用穿哈。”那个不穿裤子的妇女如此回答。
“好嘞,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大家都不穿裤子了吧。”
……
少秋静静地蜷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对于外面的这些妇女,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几乎想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闻。
不久之后,少秋感觉到相当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不然的话,难道能在自己的屋子里撒尿?
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并没有便器,想小便,唯有出去了,去厕所里。可是门外的那些妇女,个个几乎……唉。
“还是忍忍算了。”少秋如此在心里念叨着,还真别说,忍了一会儿,那种想上厕所的想法,瞬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如此过了一阵子,夜色依旧非常深沉,一时没有天亮的可能,不然的话,到了大白天,想必这些妇女就不会再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了吧?
肚子开始疼痛,一阵阵地,有如刀绞,再不出去弄点药,只怕是挨不过今夜了。
可是那些妇女们守住了屋门口,这要是出去了,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样子,只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呀。荒村的人们对自己已然是够厌恶了哈。
也不知为什么,又没有吃下什么不干净的食物,肚子何以会痛起来了呢,显然是发炎了,这些症状也不难处理,不过是用一些蒲公英,金银花之类的清热解毒之品煎些汤喝,这种疼痛的症状自然会缓解下来,甚至消失不见。
可是屋子里此时没有药呀,只能是出去了,可是那些女人们守住了门口,有些甚至直接就躺在一块石头上,简直一丝不挂,非常难看,这要是出去了,以后让人知道,说自己耍流氓什么的,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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