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个个看着座驾,等着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九王爷挪动尊贵的尊躯。
可是苏念寒压根就不打算出去,懒洋洋的说“不用了,本王懒得与你们寒暄,张副官,直接走。”
张副官应了一声,车队就要前行,柳轻水额角直跳,忙拦住问“你们不需要我们带路?”
不带路,怎么去驿站?
张副官不屑道“我们早已在京城买下一处院子,就不劳这位姑娘费心了。”
说着,还白了丞相家的小公子一眼。
“那不如让礼官同行,看看需要添置什么,是否需要送几个伺候的去。”
柳轻水忙说。
可人家根本不领情,苏念寒直接反驳了“这位姑娘不肯说自己的身份,难道是你的身份见不得人?接待他国使臣,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凭什么站在这里迎接本王?”
“你……!!”
柳轻水简直气炸了肺。
一直知道苏念寒傲娇,怼人厉害,可这……
柳轻水强压怒火,道“九王爷,我乃东泽国第十八代暗探总长,位任四品,名柳轻水。”
这官品还是前不久挂名的,这时拿出来说,倒也正好。
苏念寒突然松了口气似的,放松道“既是个四品官员,为何不穿官服来?穿着便装,是何道理?”
柳轻水哽住。
“算了,你们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不错了,本王也不难为你们,走吧,前头带路。”
丞相家小公子自从柳轻水出现后,就几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懵懵懂懂的,听到苏念寒要求带路,还有点蒙,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
苏念寒心情大好,待到驿站,挥挥手,拒绝了所有派来伺候的下人,回房休息去了。
这也很正常,最起码,到现在,还没有那个接受了的。
谁都得留一手,不是自己人,都不敢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头都流传着传说中的医鬼就在东泽,而且和东泽新皇关系匪浅。
大家都知道,老头子带着红绣一路赶往东泽,途中遇到合心意的病人,也会出手救治一番。
所以,有些人是知道医鬼收了徒弟的。
最开始的时候,外头只是流传着医鬼和他的徒弟近段日子似乎着急赶往东泽去见什么人,后来不知怎么的,说什么如今东泽最为重要的,不就是新皇登基么,就这样,有关医鬼和东泽皇室关系匪浅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甚至有传言,医鬼就是东泽皇室的人,也有人说,他们着急赶去参加东泽新皇登基,是因为新皇在外时,结识了医鬼的徒弟,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早已私定终身,这次医鬼带着徒弟赶去,是要参加自个徒弟的婚礼的。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别的倒没什么,自从流言传开,这个说法越来越多人相信。
不说别的,那时候大家可都知道新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急匆匆的抱着一个姑娘回太子府,那时候全京城的御医都去看过的,没有人有办法。
如今,那姑娘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除了医鬼,还有谁有这号本事。
柳轻水的院子和夏箜桦的御书房这些日子求见的人络绎不绝,原本对柳轻水爱答不理的人,还有那些不怎么热情,有事没事还要挑点空子的使臣们,都好对付些了。
时不时的,就有人要来拜访柳轻水。
老头子和红绣倒是得意了,坐在柳轻水院子里,扬眉吐气道“看见没,要不是老头子,你有这面子?怎么样,跟着老头子混,还是不错的吧,红绣啊,你看……”
“我觉得一般,不以为喜,反以为烦。”柳轻水不留情面道“本来我可以清清静静的过我自己的日子,你看现在,我这院子门,都是蠢蠢欲动要偷溜进来的人,我的侍卫们一刻也不敢休息,累都累死了,我自己呢,想好好睡个清静觉都不行。”
老头子哽住。
老头子和红绣刚来的那天,夏箜桦没空出时间来,为了这事,又忙上加忙,整个人都不好了,待到夜深人静,夏箜桦穿上夜行衣,像做贼一样出了自己的寝宫,偷摸溜进了柳轻水的院子。
最近不止是柳轻水,老头子,红绣,还有夏箜桦都被这流言弄得一个头两个大。
老头子和红绣在柳轻水的院子里进进出出好几次早就被人看见了,找不到柳轻水,就来堵他们两,所幸没有人知道他们两就是正主,不然,柳轻水的院子是没法清净了。
四个人就着烛火,坐在桌子旁商量。
“这消息传出来的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我们都还摸不清楚,眼下,总不能让大家继续说下去,我有一个想法。”过了会,夏箜桦揉着额头道。
自从登上皇位,揉揉额头,倒成了他最常做的动作了。
“你说说。”红绣双眼亮晶晶盯着夏箜桦,一副全听他得样子。
夏箜桦看了眼柳轻水,道“我们不妨有选择性的见些人,肯定他们的猜测,告诉他们医鬼的确在我们这,就着这登基大典,我们也可以宣布一项有关于医鬼的事,我们可以每天安排几个名额,让红绣练练手,老前辈你在旁指导则是。
这样一来,东泽国的声望也会有所提升,这对东泽有莫大的好处,同时,红绣如今不是正缺实践么,不妨就用这些人来实践,到时候,我们安排好,不让那些人发现红绣的真实身份就是。
红绣自己也不俗,只要多加注意,不会有事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老头子吹鼻子瞪眼睛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的东泽,我可没看到会对红绣有多好,反而还多了更加的危险,增加了暴露的可能性,老头子带着她在外头游历,看看大好河山,既放松了心情,增长了见闻,还能随时想救谁就救谁,松快得很。”
“名额自然也由你们来定,你们若是不愿治,我们自然会为你们从中周旋。”夏箜桦坚持道。
红绣倒是看着老头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柳轻水没有发表意见,不管怎么回应,她都觉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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