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
厉铎看着她说。
温舒紧抿着嘴,鼻子一股酸涩感,让她止不住的发酸,甚至刺激到了泪腺。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我……我要怎么跟警察说?”
厉铎走近她,“你就说在会所什么事都没有,没找到孩子,就回去了。”
“找了三个多小时吗?”
厉铎点头:“你就这样说,其余的交给我。”
温舒盯着他的脸,然后她点点头,应下:“好!”
肉肉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厉铎在他旁边坐下。
温肉肉突然说:“坏叔叔!”
厉铎扭头看他,“我吗?”
温肉肉瞪着他,“欺负舒舒,坏叔叔!”
然后,他用小手在脸蛋上比划了一下。
厉铎被小东西气笑了,他以为温舒脸上的那道痕是他弄的。
他就知道这小奶胖子是个小绿茶,在温舒面前是个软绵宝宝,私底下就这德性。
“上次睡觉是谁哄你的?今天是谁带舒舒把你带回来的?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就该让你在山沟沟里天天吃糖水蛋。”
温肉肉气鼓鼓的,“舒舒是肉肉的,你走!”
厉铎正要逗他几句,旁边有其他人坐下,忍不住看温肉肉一眼,“你儿子长得真漂亮,长得像你。”
厉铎轻笑一声,“都说像我。”
温肉肉似乎听懂了什么,气得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隔了两个座位的位置上重新坐下。
不理坏叔叔。哼!
温舒从里面出来,温肉肉赶紧跑过去,抱住她的腿,“舒舒,困了。”
温舒一看,肉肉的到睡觉时间了,“走,咱回去找太婆去。”
温肉肉身上的衣服是新的,抱回去之后,外婆还没睡,她隐隐觉得有事。
因为温舒绝对不会因为带着肉肉出去玩,午饭不准备就算了,连说一声都不说的。
温舒突然带着肉肉回来,肉肉还穿了一身新衣裳,温舒说是带出去玩的时候买的,外婆信了。
外婆抱怨道:“回来的时间太晚了,肉肉是要睡觉的。”
看了她的脸一眼,“怎么每次出去,不是这里碰了,就是那里伤了?这好好的脸,留疤怎么办?”
“这是划痕,刚刚护士说结痂的时候不要用手抠,不会留疤的。”
温舒带着肉肉去刷牙,又打了热水给他洗脸。
温肉肉一句话都不说,乖乖配合舒舒。
温舒偷偷问他,“糖水鸡蛋好吃吗?”
温肉肉说:“外婆做的包包好吃。”
温肉肉的小手摸到了她脖子上的大号创口贴上,“疼不疼?”
“不疼。”她笑着说,还在他额头亲了一口,“我家肉肉最乖了。”
她照顾好小的,又打了水让外婆洗漱。
她现在有阴影,肉肉一个人在病房她不放心,必须有人看着肉肉才行。
等外婆也睡着后,温舒才瘫坐下来,她满心疲惫,疲惫到整个人坐在地上就能睡着。
无意中一抬眸,视线扫到门口的人影,她精神一震,轻手轻脚走到外面。
厉铎看了眼屋里,“都睡了?”
温舒走到他面前,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伸手,圈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身上。
厉铎垂眸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温舒仰脸看着他,“谢谢厉总救我,还救了肉肉。”
“你那没良心的儿子说我是坏叔叔呢。”
温舒讨好地看着他:“他还小呢,不懂事,我替他跟您道歉。”
厉铎明显感受到了她展现出的讨好,“子债母偿?”
“嗯。”
“怎么偿?肉偿?”厉铎调笑。
温舒歪了下脑袋,“嗯。”
厉铎挑眉,“这么好说话?看来下午我是把你睡服了?”
厉铎抓着她的手,手上有些细碎的痕迹,“我当时回拨你电话,没人接……”
温舒应了一声,“手机没电了。为了让保姆的儿子被拘留,我没要赔偿,手机还没来得及买,所以……”
厉铎顿了顿又说:“中午的时候,我在见客户……”
温舒意识到他在试图跟自己解释,她仰头对他笑了笑,“嗯,我知道你忙。”
厉铎问:“不让你说会所的事,怨我吗?”
温舒坚定地摇摇头,“不怨!”
“再原谅她最后一次。”
温舒一边心冷,一边微笑,“嗯。”
钟婉婉害她失去肉肉,害了她生不如死……
她伸手,温柔地整理他的衣领,“肉肉能平安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厉铎笑了一声,“真懂事。”
次日中午,钟家。
钟庭松看到厉铎进门,十分高兴:“阿铎,你来得正好,我有个朋友刚好说想认识你……”
“婉婉在哪?”
厉铎开口便问钟婉婉。
钟庭松一愣,随即指了指后面:“在花园喝茶,今天周末,远朝过来陪她……”
厉铎抬脚朝花园走去。
还没走近,厉铎就听到钟婉婉娇羞的笑声,“……你就这么喜欢女宝宝啊?如果生出来是男宝宝怎么办?”
江远朝没应声。
厉铎走近。
钟婉婉抬眼看到他,人站了起来,一阵心虚,“小舅……”
厉铎上前,突然一巴掌对着钟婉婉扇了过去。
“啊——”
钟婉婉一下跌坐在的草地上,她捂住脸,震惊地看着厉铎。
“小舅,你、你打我?!”
江远朝急忙去扶钟婉婉,“厉先生,婉婉是孕妇!”
“你闭嘴!”
厉铎面色阴沉,根本不理江远朝,“我之前怎么警告过你的?怎么跟你说的?慎行,慎行,你都干了什么?”
“你现在是孕妇,所有人都在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呢?”
钟婉婉捂着脸,满脸泪水,“小舅你变了,你竟然因为那个女人打我?!”
“所以你是承认那个人是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钟婉婉捂住脸,噎住。
厉铎朝她走近一步,钟婉婉还跌坐在地上,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钟婉婉红着眼圈,看着厉铎的神情,急忙说:“小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是答应过你母亲,会一直照顾你和绪言,但照顾也有限度,我不能看你越错越深,不断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