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奶奶被人扶着,在一个民房前停下,她认真打量着那个民房,觉得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刚好一个老太太端着盆从里面出来,看着三奶奶一眼不由问:“你在我家门口转来转去干什么?你找谁呀?”
扶着三姥姥的阿姨还没来得及说话,三奶奶已经主动开口问了:“你好,我就想问问这边有没有一个叫赵金的人?”
端盆的老太太疑惑地看了三奶奶一眼,摇摇头说:“你找错地方了,这地儿没有姓赵的人。”
“那姓尤的呢?”三奶奶又问。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这里也没有姓尤的!”
厉三奶奶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是啊?
她就说这地儿,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嘛!
那老太太见厉三奶奶一脸失望的样子,又多嘴说了句:“这里早先是棉纺厂家属区,我在这一片住了三十多年,这前前后后的人都认识。”
“咱这里,姓赵的倒是不少,但是没有叫赵金的,更没有姓尤的。”
三奶奶更加失望了,“这样啊,谢谢啊!”
就这三奶奶正要转身走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往后面的方向一指,“棉纺厂家属区,分abd地区,我们这地儿是a区。”
“早些年d区有户姓尤的,后来d区被规划拆迁,房子早拆了,你要找这户人家,够找的哟!”
三奶奶一听,殷切的问道:“你说被拆迁的地方,已经建了房子了?”
“几十年前就建了,里面的住户都换了一茬,当初我们这边也说要拆的,结果没拆,d区给拆了!听说当初不少人要了房子,你到那边打听打听,说不定还能打听到!”
三奶奶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她急忙对,老太太说:“谢谢您啊!”
三奶奶原本腿脚不利索,此时此刻,她整个人精神抖擞。
她当然知道那么大一片小区,找起来很难,但是三奶奶觉得,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找不着呢?
她已经等到了这一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给找到的!
整整一天,三奶奶疲惫得被人扶到了车上,她的脸上充满了失望,时间太久远了,过去得太久了。
很多老一辈的人早已去世,她打听到那些稍微年轻一点的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三奶奶沮丧地说,“这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打听,当初知道的人,该死的都死了。下一个恐怕就要到我了!”
阿姨被吓得半天没敢说话,“三奶奶您可别这样说,您的身体又没大问题。再活个几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三奶奶却说:“我活那么久又有什么用啊?我连自己的亲人都找不到,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路过派出所,三奶奶突然看到了温舒的外婆,她立刻想到了厉铎。
三奶奶皱了眉头,对司机说:“停车!”
让三奶奶特地去找外婆,三奶奶自然是不会去的,既然现在碰到了,三奶奶就要好好的会会外婆,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教温舒的。
怎么就教出一个爱慕虚荣,不知廉耻的丫头呢?
厉铎因为那儿丫头被他爸停了职务,三奶奶自然不好跟厉仲庚说这事儿的,毕竟那是父子之间的事,她总不能把矛盾再继续扩大。
再说厉铎说他想好好休息,三奶奶决定也让厉铎好好冷静一下。
难得她还能在这地儿,碰到温舒的外婆,三奶奶一点都没客气,一把甩开阿姨的手,直接跟着外婆冲进了一个门里。
等到了里面,三奶奶才发现自己到了派出所。
三奶奶皱着眉头,脸色更难看了,好好的到派出所来干什么?这么不吉利。
还是说温舒犯了什么事被抓了,她外婆到这边来赎她了。
正想着三奶奶就看到外婆正抓着一个年轻女警察,正跟人家说着什么。
三奶奶立刻走了过去,隔了老远他就听到外婆对那女警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这要是再找不到人,我能不能活到找到亲人都不一定,你们这边就不能帮我加把劲儿,催一催?”
女警哭笑不得地对外婆说:“奶奶,主要是您提供的信息实在是有限,这寻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咱得一点一点比对呀。”
“但凡有一点线索,咱们就会充分利用上,您这边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外婆有点急了:“我提供的线索怎么少了?不少呀?你看我提供的线索,别人都是没有的。我的双胞胎姐妹,这还不好找吗?”
女警烦恼地说:“奶奶,您确实提供的是双胞胎姐妹的信息,但是奶奶,您自己也说了,您的双胞胎姐妹跟您长得不像,这意味着您跟她是异卵双胞胎。”
“如果是同卵双胞胎的话,那选起来很容易,模样一看就知道像不像,异卵就意味着你们的差别很大,很可能连血型都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话,寻起来的难度就增大了呀。”
三奶奶听着她们的对话,怔怔原地,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温舒的外婆也在寻人?
女警好不容易才把外婆给哄走了。
三奶奶见温舒的外婆调头朝外走,急忙转身背对着外婆,等外婆走了,她才转过身。
三奶奶主动进屋,找到刚刚的女警,询问三奶奶的寻人情况。
女警看了三奶奶一眼,“奶奶,您是刚刚那位奶奶什么人?怎么来打听这个事儿啊?”
女警也要考虑到外婆的**,自然不能随便跟三奶奶泄露。
三奶奶说:“我跟她认识,听说她寻人,我打听打听。”
结果女警笑着问道,“奶奶,那您说她叫什么?家住哪儿?”
三奶奶一下就被问住了,她只好说:“我跟她是病友,在一个病房住,过两天我看她到这里来寻人,想帮她打听打听。”
“您跟她都是病友了,那有什么事您亲自跟她打听就好了。”
女警摆明了就是不会透露,三奶奶顿时觉得十分失望。
马家马场外,温舒被挡在外面,正低着头来回踱步。
守门的小弟相互看了一眼,已经有人去汇报了,他们好奇温舒到这边来有什么事儿。
不多时,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马骉说:“哎哟,这不是舒舒吗?是不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