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一落千丈,被人人唾弃。
家族甚至都容不下他,因为他让整个家族蒙羞了!
最后他会沦落到什么地步,郭图自己也无法预料。
反正一定很惨。
其实郭图现在一天比一天慌。
因为他下巴的胡须每天都会掉一大把。
仿佛不把胡须掉光就不会停住了一样。
现在他下巴的胡须就已经很少了。
他真的怕他胡须掉光了就更像一个女人了。
这样就更难解释了!
众人听到郭图的答复,也都没有在意,继续该吃该喝喝,玩的不亦乐乎。
宴席再次热闹了起来。
一直到了半夜三更,众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郭图坐在原地,那是浑身都不自在。
自从发生那一档子事情之后,他就感觉身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现在宴席结束,郭图赶紧出了大门。
“公则兄止步!”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发虚的声音。
郭图感觉有些熟悉,旋即转身一看,竟是郭嘉。
却见这郭嘉长眉清目秀,目若朗星,一身青衣也算是风度翩翩,只是脸上有些消瘦,一副肾虚的模样。
“奉孝,你怎么在这里,刚刚的宴会上怎么不见你人影?”郭图有些诧异。
他虽然知道郭嘉已经北上来到邺城了,也知道他已经在袁绍麾下了,但刚才却连郭嘉一面都没见过。
现在为何又在这里呢?
郭嘉苦笑道:“公则兄,我又不是你,能够近距离接触袁公。我来这里不过当了个小小的主簿,一直在后面待着,现场足有数百人,你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郭图颔首,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道:“奉孝,你来找我有何事?”
郭嘉摆了摆手:“公则兄,我恐怕不能待在河北了?”
“什么!你要离开?!”郭图一惊,下意识大喝出声,随后看了看左右两侧,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郭图又拉着郭嘉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皱了皱眉,问道:“说吧,为什么想离开?”
“待不下去了呗。”郭嘉摆了摆手,实话实话。
郭图皱了皱眉,苦口婆心道:“奉孝,我知道你嫌弃官职太小,没法施展一身所学;
但你要明白,现在当个主簿对你来说也是磨练,只要你沉的住气,再加上我在上面帮你,袁公总有一天会重用你的!”
相比于郭航,其实他和郭嘉玩的还算可以,二人也勉强算是朋友。
他刚才说的话也是真心为郭嘉着想。
所谓的朋友,就是希望你过的好,但又不希望你过的比他好!
郭嘉摇头,“公则,我并不是嫌弃官职。”
“那你为何要离开河北,离开主公?!”
郭图听后却眉头紧锁,情绪比起刚才更加激动。
“没有为什么,只不过我感觉袁绍不是我心中的明主罢了。”郭嘉也不隐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他也没有说的很难听。
郭图冷哼一声:“袁公弱冠登朝,名扬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
“这样的人,若还不是明主,那这九州天下还有何人是明主?”
在他的心中,袁绍就是明主,哪怕袁绍行事昏庸,也依旧是明主!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眼光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要否认!
这就是为什么让一个人相信他被骗了,比骗他更困难!
因为面子!
为了面子,人们可以舍弃九成九的东西,甚至一切东西!因为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张面子。
袁绍目前并没有表现出昏庸之态,郭图自然是信誓旦旦的反驳郭嘉的话,他认为郭嘉目光短浅,庶子不足与谋!
郭嘉摇了摇头,他早就猜到郭图一定会大力反驳他说的话,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
“明智的人对考察核选自己为之效命的君主一事,十分审慎,所以一百次行动就能一百次成功,因而功名可以成就。”
“袁公欲效仿周公礼贤下士之举,但却不知晓用人之奥秘。”
“多端寡要,好谋无决,要想与这样的人一同成就王霸之业,太难了!”
说完,郭嘉也不管郭图的脸色有多么难看,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郭奉孝,和那郭扬帆一样目光短浅,不识好歹!”
郭图愤愤不平,跺了跺脚,也快步离开了。
郭嘉离开之后,便直奔邺城的小家。
回到院内,发现烛火通明,郭嘉的嘴角顿时一歪,“好你个郭扬帆,怎么来了也不和嘉说一声?”
“哈哈哈哈……”郭航大笑着打开大门,“我不是写了一封书信,让家仆送到你手里了吗?”
来者正是郭航,他经历过失足女子那件事后,就一路北上,费了一番功夫才来到这邺城。
到了邺城后,他从送信仆从那里得知了郭嘉在邺城的小家位置,便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不说这么多了,进屋!”
郭嘉用手挽住郭航的肩膀,然后一步一步走进屋内。
一边走,郭航鼻子嗅了嗅,眉头微颦:“奉孝,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果然是饮酒了。”
“哈哈哈……”郭嘉笑了笑,解释道:“今日那袁绍大摆宴席,有免费的酒喝,我为什么不喝?不喝多可惜啊,那可都是好酒!”
“切!”郭航不屑一笑:“那算什么好酒,等我有时间了,亲自酿酒给你喝,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酒!我让你喝酒喝出琼浆玉液的感觉!”
“哈哈哈,好!那我等着那一天。”郭嘉只认为是郭航打趣自己,便也随口回了一句。
回到屋内,郭嘉的注意力终于放在了典韦的身上,调侃着说道:“扬帆兄啊,你这大兄弟长的可真壮,跟一头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