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那郭图也是有私心的,他让我来这邺城投效袁绍,无非就是希望我将来混出头了,能帮他争权夺利而已。”
郭嘉摇了摇头,对郭图的心思一清二楚。
袁营中分为很多个派系,分别是支持袁绍那几位公子的。
而郭嘉将来如果在袁营混出一点名堂了,那就默认和郭图是一个派系的,因为他们都是颍川来的。
颍川来的,自然要互相抱团。
“嗯。”郭航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郭图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郭图这家伙最近倒是挺奇怪的,他的声音变得和女人一样了。”
一提到郭图,郭嘉就想到了这件事,顿时忍不住偷笑道。
“哦?一个大男人说话和女人一样?那这不是变态?”郭航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有些嫌弃的说道。
实则心中却在暗笑,郭图啊郭图,叫你这么嚣张,现在变成女人开心了吧?
“不说了,先回去一趟,把马牵出来,然后离开邺城。”郭嘉说完,人已经离开了。
二人也陆续跟上。
待三人走后,另一头小巷的角落里,一个女子悄然无声走了出来,眼含一丝泪花,喃喃自语道:“他……他居然来这里了……”
“小姐,能不能不要乱跑了,上次您就是这么走丢的,还好您没事!”
几个仆从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语气颇为无奈。
他们都是负责保护女子的,但女子似乎不喜欢这种被人跟着的感觉,所以时常一个人悄悄走丢。
郭航几人一边聊天,一边赶回郭嘉的小家,来到一处捡漏的马厩里牵出两匹马。
典韦体格大,所以独自骑乘一匹。
而郭航与郭嘉则共乘一匹。
郭航见郭嘉上个马都费劲,便打趣道:“奉孝,你不要天天流连于风月场所了,你看看,你现在多虚!”
郭嘉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待郭嘉坐稳后,三人踏上了前往昌邑的路程。
……
吕布大营。
风沙漫天,尘土飞扬。
成廉急匆匆掀开帘子,闯入中军大帐,对上面跪坐着的吕布拱手一礼,“将军,我军粮草马上用尽了,现如今该如何是好,还请将军定夺。”
吕布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快就没粮草了?前几天不是还掠夺过一个小县吗?”
“去年这片地区爆发过蝗灾,各地的粮食收成都不好,家家没有余粮,之前咱们也没抢到多少食物。”
成廉苦涩一笑,解释了一句。
“行了行了,某知晓了,叫公台先生过来。”
吕布摆了摆手,挥退成廉。
“诺。”成廉转身,一把掀开帘子离开。
自从吕布被曹操赶出兖州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各路大诸侯他基本都投奔过,像什么袁术、袁绍之流。
但最后都被赶了出来,所以他现在只好在这附近驻扎个营寨,勉强度日。
片刻之后,一个黑衫男子走了进来,他浓眉大眼,目光清澈,整个人看起来算不上儒雅,但也是一身的文人气质。
他便是陈宫,由于忍受不了曹操的暴行,觉得自己和曹操不是一路人,所以便毅然决然离开了曹操。
之后勾结张邈以及兖州一众对曹操不满的世家大族迎吕布入主兖州。
刚开始还好好的,有了各大士族的帮助,再加上吕布之兵都是精锐,而兖州防守的兵马又比较少,所以一路横推,各地都差不多攻陷了。
可是曹操一回来,局势就发生了逆转。
吕布与曹操连连大战,战火弥漫各郡县,可惜终究还不敌,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赶了出来。
而陈宫也与吕布结缘,投入了吕布麾下。
说实话,陈宫投奔吕布其实有些迷,你说他看不惯曹操忘恩负义,杀了吕伯奢一家的作风吧。
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他鼓动吕布背刺接纳他们的刘备,不也是忘恩负义吗?
所以他投奔吕布,估计也就是吕布那边内部竞争不激烈,没有一个谋臣,所以他容易上位。
也就是宁为鸡首,不为凤尾。
“奉先,你唤我来有何要事?”
陈宫都不用吕布招呼,就坐了下去,口中更是直呼吕布的表字。
吕布笑了笑,对此也不在意,“公台先生,我军粮草又快用尽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陈宫眉头一皱,猛然站起身来,开始在帐内踱步。
吕布也没有打扰他,拿起酒樽就喝了一口酒,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陈宫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但就是思考事情慢。
也就是智迟。
沉思了一阵之后,陈宫终于开口,“咱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必须得赶紧找一个诸侯依附,不然这么待在野外,和那山贼有什么区别?”
吕布眉头微颦:“可是咱们应该依附谁呢?袁术不容我,袁绍利用我打完黑山贼之后也不容我,这北方还有哪一路诸侯愿意收留我?”
“难道去南方?可是南方气候咱们又不熟悉,难免会水土不服,很多将士甚至会因此滋生疾病。”
陈宫笑了笑:“奉孝,北方还有一个诸侯一定会接纳咱们的。”
“谁?”吕布疑云密布,旋即追问。
“刘备!”
“刘备?他自诩仁义,而我名声又差,公台莫要打趣了。”
“奉先,我没有打趣,正因为刘备自诩仁义,所以他才必须接纳咱们!”
吕布有些坐不住了,猛然起身,急声询问:“为何?”
陈宫侃侃而谈,“其一,刘备一直打着仁义,匡扶汉室的招牌,而诛杀董卓,是汉室忠臣,若刘备将奉先你拒之门外,岂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其二,刘备与您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曹操!曹操若攻伐徐州,刘备一个人是挡不住的,而奉先你若是这个时候出现,那就是及时雨,刘备又岂会拒绝你的到来?”